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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智能免费阅读第十七章 大众奇人

  

  “你今年参加了高考?还隔了3分没考上?这就怪了。这卦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差错吧,你再写一个字给我。”他可能太相信自己的水平,不过他的敬业精神也着实令我钦佩。

  我信手写了一个“分”字递给他。他接着在纸上边画边念叨:“上八字为两画为兑,下刀四画为震,为泽雷屯,2加4为6,再加12共18,除6得0,6爻动,兑变乾,天雷无妄。虽体克用,金克木,但体为时令所克,七月不顺,泽雷屯,‘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何可长也’,而且无妄,可是有无妄之灾啊,这个与刚才算的截然不同,不过,这个卦与你说的境况有些相符。但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出入。”他自言自语,又摇头,又捻须。如是一位老学究,我看得“卟”地一笑,差点把茶吐了出来。

  “八卦,以象言辞。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老余,通易者有四个渠道:以言尚其辞,以动尚其变,以制器尚其象,以卜筮尚其占,你只略通其一。就是占,但也要仔细体味其它三个方面,以言、以动、以器来提高你的卜卦水平,不可只执泥于年月日时。”我面对他的迷茫,提醒他。

  “你也懂易?听你说的话,道理高深啊,能不能指点我一下?”老余先是大吃一惊,后有点恍然大悟,再是猴急要我说下去。

  “我哪里懂什么易,我只是以前看过《易经》这本书,对于如何用易来算运程,我一点也清楚,不过我当时看易时觉得易的精义在于: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精义入神,以致于用,穷神知化,以承盛德。我这是以前学古文时自己理解的。如果你限于技术的钻研,不能从屈、信、精、神入手,就是舍本求末,你永远可能只是一个下乘的技术者,不能得到易道。如果明了精与神、屈与信,那就得其一,而万事毕了,哪还用得上加减乘除呢?”我说着说着就差点说到修炼上去了,看着老余的表情我一下子觉到这是哪跟哪啊,立即堵入了嘴。

  老余听后,不禁手舞足蹈:“好啊,好啊,我学易二十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龙行,你如果要学易来算运程应比我强得多,我在这方面弄了十来年,就是悟性不高,你不懂技术,但悟性高,我两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不如我们互为师徒,这样相得益彰,学下来就会各得其所了,你看行不行呢?”

  我听了他的话,仔细想了想,我要改变命运,解脱生死,如果能知道自己的命运,那就不是与命运更近了一步吗?要改命得先认识命啊,如果一无所知就去说改命不是老虎吃天无从下手吗?而就我现在所知,也只有通过易学中的八字、卜卦等方技才可能。虽然我知道用天眼可以看到将来,但是我的天眼水平太臭,而且又不知何时能够全面掌握这个天眼的功夫。现在有个现成的老师在,学到了易就会对命运了解得更,到时再结合天眼的功能,那不就是妙上加妙么。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开始向他学习易的技术。

  我们文化站,出报纸是主业,但是一镇的文化站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比如放电影、搞演唱、架有线,有时还要给一些球队当裁判。办公室的右侧是中堂电影院,楼上是有线电视台,前面是广场和球场。就是白天上班,有时也得给电影院守守门、查查票。

  小李身高一米八,是从部队侦察兵退伍回来的,他主要的任务是每天在广场、球场逛逛,夜里守电影院。由于旧习难免,每天下班,总要在宿舍里做练练功夫,时不时地还对我说:“小龙,你这么矮小,快跟我练练吧,我这可是正宗的军队必杀技术呢!”我笑笑对他说:“我可不跟你学,每天这样死一般的练,要不了几天,老黎就会说我们文化站的伙食有问题,这么快就把我弄得不成人形了。”

  自从那天老余给我算了一个天雷无妄的卦后,我也有时会莫明其妙在想起这个卦来。无妄,无妄之灾,如我这样的人为何还有无妄之灾呢,一般的不好的事情我大多有感觉的啊。我自己也同老余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好在文化站里有大量的书可以看,二楼的图书室里有书一两万册,有关佛道的书也摆满了架子。以前忙于功课和教学,看书也是以实用为主,现在我可以静心地看看这些经典了。何况老神仙不是说我的功夫似道似佛,又非道非佛吗?这“似”与“非似”究竟在哪里?或许这些书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了。

  日子就在这样,波澜无惊地从指头流过。这几天,电影院正放着《西楚霸王》,这部电影从广州开始一炮打红后,票价一窜就达到120元一张。到我们这里,好在有了回落,但还是80元一张,可看的人还是太多,人是喜欢跟风和好奇的,而这种跟风和好奇往往很肓目,也许就这个盲目使人轻则失财,重者丧身。

  “小龙,你看,这鬼电影,这么多人看,我检票检得腿都酸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你得帮老兄一个忙,我也去,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老兄求你了。”小李见到我每天晚上悠闲地坐在图书室里看书,可能害了红眼病,非得要我陪他一块累。看他一幅可怜相,我就收起书,跟他下了楼。

  门口站满了人,这些人哪有什么排队进场的概念?一个比一个用力住门口挤,而我与他站在门,见一张票放一个人进去,这种机械而又无聊的事,做来真的索然无味。好不容易,检完了票,我拨脚就想跑,他一把手拉住我,“好人做到底,电影完后帮我清清场。完后我请你客,吃夜宵。”看来,这回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电影一放完,看客们就蜂拥而出,犹如出闸的洪峰,一泄千里而不可收拾。剧院的大门是两扇木板门,经年风雨,早就摇摇欲坠,哪经得起这些人流的拥挤?并且一些别有用心的“暴徒”,总想混水摸鱼,要么想挤些钱包出来,要么想沾些姑娘的便宜,在后面连喝带推,人群一波一波如潮水一样涌来,人声鼎沸啊,那场面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至。突然一道声嘶力竭的“救命”隐隐约约传来,如大海风暴中的小船,突然跌出浪尖,可是一下子又沉入了谷底,如果不是我经常静心修炼的人还真难得听见。我仔细地听了听,那呼声是千真万确的。我努力在找那个声源,果然在如麻的人群中我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救人!”,我纵身一喝,双手直插前方,凡挡我则如摧枯拉朽般地向后直退。我两步赶上那团身影,一手提起她来,把她放在我面前。然后,吐气开声,双手一展,四平马步一蹲,犹如一道铁门栓,不管后来的人潮中如何的一波三折地冲来,却总不能撼动我一分。小李刚才早就吓得失去了主张,这会见我挡住了人流,便迅速把那位伤者抱了出来,急打“120”,并把她送去了医院。

  当他从医院里回来时,我早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了,看来,我这回真的成了英雄了!罗老头早说过:钱不露白,功不露身,如果你违反了这两条,我会吃亏的。今天看来果然是金玉良言。

  “好小子,你不简单啊,平日里斯斯文文,竟然有一身这样的好功夫。”小李闯了进来,一把手把我拉了出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我一翻,好象从来不认识我一样。我只能连连摇头,一脸的苦笑。我那有什么如大家在七嘴八舌议论中说的“千斤坠”、“铁门栓”的功夫,我只过是把四禅八定中的一个八触之一的“重”触活用了而已。就如我在初级班教学时林静遇到的情形,那个时候她也正是处在一个“重”触过程中,不过她是不自觉出现的,我后来再研究她当时的现象,慢慢地竟掌握了这个“重”触的运用。但现在一施展出来人人竟视我为惊世骇俗的武林高手了,好象只要我一出手,木即可破、墙立可穿一样。

  后来,我知道,那个被我救的是一位四川打工的姑娘,名做余琴,但是当时因为伤势很重,打工的人哪里住得起特区的医院呢?不久就送到她家乡的医院疗养去了。

  自从我成为奇人后,我的交际圈子也就大了许多。我们办公室旁边住着一位退休干部,以前也老是到办公室来坐坐,谈谈天,然后去广场打打太极拳,我们都叫他“阿苏”。自我的英勇义举众所周知后,他老是同我套近乎。“阿龙,来来来,我请你去吃早点。”他一见我,把我拖住,“不要不好衣西啦。”他的普通话太糟糕。这一个月来,我不知我到底吃了他多少次早餐,我每下楼,要去吃早餐时,总会“巧”遇到他,然后,他就叫我去吃早餐。害得我有几次不敢下楼去吃早餐。

  这次又被他拖到文化站旁边的一个早餐厅,他说:“冒关黑的啦,我一个月公鸡5千闷,一个人用不完的啦。每天吃点早餐算不了什么的。”

  我只得开口了:“真的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白受人恩惠的,我一个月才七百元,回请你我也请不起,还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吧。我总觉得你也是要我做些什么,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老苏,我现在就跟我明说了吧,如果说不说我以后不再让你的早餐。”

  他笑了笑,说道:“阿龙啊,我这也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真的有事求你。我有一个奇怪的病,要你治才能治好。现在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等周末你来我家,我再好好地通你说说。”

  周末,我带一盒银针来到他的家里,阿苏的家里装饰得如同皇宫一样,至少在我看来,是皇宫了,家俱琳琅满目,古香古色。我们闲聊了一会,他倒按奈不往,要我开始给他治病。他的病就是平时满身浮肿,每到午时就虚脱一样。我要他坐在我面前,我说:“我治病有些怪,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至于疗效,全在你自己身上,你会有感觉的。你答应吗?”。

  “毫的,毫的。”他头点得如鸡啄米一样。

  我半闭着眼,心神锁定了他,慢慢地额前显现出他体内的内脏和血管,那种“明”的感觉又出现在我心里,我拿出金针,分别在他的百会、劳宫、中冲、合谷、夹脊、足三里下了针。

  “你这个病是85年4月犯的,当年,火、木不及,岁运太过,易得心脏和小肠病。同时太阳寒水司天,太阴湿土太泉,寒水凌心,久郁化火犯心,所以你得了这个病。所有的病来源无非是内外两个因素。刚才说的是外因,你还有内因。你常常牵挂你的小儿子,他因为吸毒贬毒,已被叛了十年徒刑,你急火攻心,寝食难安。同时你在二十二岁时,那时你爱好打猎,曾到一个名叫小坳子口的山里,打死一只正在哺乳的獐子。当时你吃了獐子后心痛了三日,后来又没事了。”我边捻针边说:“要不是你曾救了一个要冻死的老人,你就是把我这一年的早餐全包了,我也不会给你治呢!要知道助人就是助己,以后你要多做好事,就一定能长寿健康的。”

  要不是针在他身上,他可能早就跳了起来。“你真是活神仙啊,我什么事你都知道啊,你一定能治好我的。”他好象充满了信心。我拨出了针,他活动了一下,他连连说感觉好多了,我建议他再到医院去作一次检查。

  我收拾好东西,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治病的?另外你对我治疗为何这样放心?”他狡猾地笑了笑:“你还有不知道的事啊,今年正月,我去一个寺院,当然也是为了我这个病,因为这个病好多年了,总是治不好,去寺院想通过求佛,希望佛保佑我安康。我当时在那里抽了一个签,签词是:

  病树前头万木春,

  只因前缘俱已成。

  龙到身边行春雨。

  莫问神仙何处寻。

  寺院的主持说到今年金秋时分,会有一个有功夫的人来给我治病。这个人的名字就在这个签里。你来了之后,我无意得知你的名字是龙行,刚好含在我那个签词里的第三句,所以我常常与你谈谈天,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功夫,但你一直没有流露出来,前不久,你不是露了功夫了吗,所以我知道你就是给我治病的那个人,主持法师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高人。他说的话不会错的。我想你就是我的福星,一定会不错的。所以不管你说如何治,我都相信啊。”

  (如果今天有电,还会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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