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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魔郎免费阅读第006章 掌掴

  兽王一声吼,郎野虽然有所准备,还是吓了一跳,反贼?莫须有的罪名我比岳飞得到还早,不过是当时没有听命于你,把那个黑大汉杀了,现在恼羞成怒,一见面,给个反贼的帽子戴。

  “反贼?”他故意东看西看,一副懵懂之态,对装傻充愣他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风舞晃到郎野面前,慢悠悠说道:“你休要装疯卖傻,应该明白王爷所指何人,你若从实招来,供出你那些同伙的下落,王爷,也许会赏你个全尸。”

  恐吓,典型的逼问伎俩,郎野虽然不知底里,但他认准一个道理,别说自己不是反贼,是,那也是打死都不会承认,承认,即是死路一条,想说些好话求饶,怕自己如此示弱,会显得底气不足,更让人怀疑,再说,一般的小人物,像衙差之类,被上司压制惯了,你装怂,显得对方高高在上,他们会有“不与你计较”胜利者心态,但兽王这样的大人物,平时被人溜须拍马、仰视惯了,几句讨饶的话,未必能见效,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爷,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你贵为王爷,更应该取信于民,失信于民,就会民心向背。”

  这倒出乎兽王预料,只以为大喊一声,痛骂几句,他不吓的尿裤子,也会赶紧替自己辩解,这是惯有的场面,适才一番恫吓,无非是担心,这人当时就在反贼伏击现场,身份不明,谁知他是不是反贼一伙,也许是故意设的局,被我抓来,顺理成章的做了卧底。

  所以,才一见面就给郎野来个下马威,但见他非常镇定,又说出一番济世之材的言论,兽王心里更加嘀咕,这人,要么,就真的是个卧底,要么,七星镇藏龙卧虎,他不知是那条龙,还是那只虎,也或者,他是流落在民间的能人异士,若真如此,兽王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思谋的那件事,此人应该说是从天而降。

  其实,郎野心里也是咚咚敲鼓,不怕死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白痴,不知生命为何物,一种是真英雄,漠视生命为无物。然,这两种他都不是,白痴非也,英雄不做,当初女娲神仙可以用黄土捏泥人,俺的生命可是在母体内一口一口吸食老娘的血,出来之后再一口一口吸食老娘的**长大的,不对自己负责也得对老娘负责。刚刚所言,豪赌一次罢了,是投石问路,看兽王的反应,见他眉毛一挑,一点吃惊一点意外,至少对他郎野,已经刮目相看。

  郎野的话,是因他知道此段历史,金人在占据中原之初,金太祖与金太宗为易于统治中原,将百万以上的女真人迁徙置于黄河下游人口稠密地方,是以牺牲汉人利益的办法去救济女真人。又把众多降附区的汉人迁徙到金国腹地,那些被迫迁徙的汉族居民,很多生活艰苦无法生存,被迫卖身作奴隶。女真族还抢占汉族最富庶的耕地,迫得汉人无地可种,要知土地在农业社会可是生存的根本。金人四处征战,生活和军事开支开始膨胀,唯以不断加重汉人的赋役来调节。

  此种种事件,导致汉人对金人刻骨的恨。更有不忘故国的宋之遗民,矛盾日益加大,特别是山东,抗金之事不断发生。金人也明白汉人难治,遂采用“以汉治汉”的策略,不仅仅是官员,后来又拥立南宋叛臣刘豫为皇帝,建立伪齐,统治黄河故道以南的地方。

  郎野正因为知道这些,才敢开口敲打兽王,这有些冒险,若对方是个糊涂蛋,他的这番道理未必能懂,偏巧兽王这人聪明绝顶,知道此时的山东,实在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自己刚刚来七星镇,立即遭遇伏击,最好不要逼的太紧,普天下百姓居多,他即使有三头六臂,单打独斗,能赢几何,而今朝廷上,诸王争宠,大肆拉拢各方势力,欲扩大自己的实力,完颜宗弼挥军南下,据说一路抢掠,搜刮不少财富,他现在是被金主坐了冷板凳,才混得追捕从上京逃跑那个人物的差事,所以,他来七星镇之时,才对胡知县劳师动众的迎接,没有回应。

  但,兽王心里想一样,嘴上说的是另外一样,继续威吓郎野。

  “你这厮,本王说话,历来都有真凭实据,西山口一役,你当时为何不听本王号令,杀了那个反贼,你如此放任一个反贼,即使你不是,也罪同反贼。”

  郎野心知肚明,这兽王平时威风八面,没料到会打不过一个种田的农民,因此恼羞成怒,把火气撒到我的头上,只要他不是真心定下我的罪名就好。

  “王爷息怒,听小人禀明。”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那个搞营销的奇才郎野,他是与南宋对峙的,金国地面上的一个流浪汉,不能过分强硬,说话,可是门学问,刚柔并济才好,此时到了适当示弱的时候,他道:“当时情况微妙,那人和王爷你厮打在一起,而我又不会武功,只怕尺度拿捏不好,会伤到王爷,想王爷你是千金之躯,他不过一介草民,即使放过一千,我也不会拿王爷你来冒险。”

  郎野语气一转,说的兽王心里舒坦,正想再和他斗几句,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侍卫进来禀报。

  “王爷,胡知县求见。”

  胡知县到来,兽王预料得到,自己对他爱搭不理,他一定会来探探风,所料不差的话,他一定是拿那个命案开口。

  “让他进来。”兽王一声令,侍卫把胡知县带了进来。

  这可是个纯粹的奴才,一进门就叩头,几乎是趴在地上,方显示出他的真诚。

  “下官胡望年拜见王爷千岁。”

  兽王总算对他说了句话,“胡大人,起来说话。”

  胡望年高兴的爬起,近前一点,向兽王汇报自己对那件命案的调查结果。

  “王爷,下官是废寝忘食、费尽心思、殚精竭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仔细研究……”

  “说重点。”兽王打断他的啰嗦。

  “是。”胡知县一脸喜色,是破获重大案件的那种得意,“原来,那件命案,就是老鸦口那些被抛尸的官兵和百姓,凶手竟然是镇上穆大娘的儿子。”

  此言一出,把屋里所有人都惊到。

  之前有衙差去穆大娘那里找麻烦,所以郎野想的是,这胡大人所指定然是他无疑,一个反贼的罪名还没有卸掉,又来一个杀人凶手,并且,那些人真是自己所杀,他紧张得呼吸都没有了节奏。

  兽王和风舞惊的却是,穆大娘的儿子,就是穆白风,他可是兽王的心腹,关系非同一般,并且,穆白风远不在这里。

  “胡大人,你小心说话,穆大人正奉王爷之命在外办事,何时来这里杀人。”风舞气道。

  胡知县听后,知道他们领会错了意思,忙解释,“下官说的穆大娘的儿子,不是穆大人,而是穆大娘的私生子,才来七星镇,这里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命案,不是他,是谁。”

  啪!风舞过去,狠命扇去一巴掌,胡知县只觉眼冒金星,满地乱转,转了无数圈也找不到原因,因何被风舞掌掴。

  风舞不仅打,还破口大骂,“你这鸟人,信口胡说,穆大娘几十岁的一个老人家,在七星镇住了大半辈子,虽然孤寡多年,何曾听过一点闲话,谁人不敬,他一个女人家,培育出穆大人那样的青年才俊,你竟然这样侮辱她老人家,我刚刚这巴掌,是代替穆大人打你的。”

  啪!又一耳光,胡知县已经找不着北了,要知道,凤舞看上去细若竹竿,却是几十年的武功底子,打胡知县一个蠢如猪的废柴,他不懵才怪。

  “这巴掌,是我打你的,穆大人和我,情同兄弟,你这样辱蔑他的娘亲,就是辱蔑我的娘亲。”

  怕!再一耳光,胡知县只觉脑袋不断膨胀。

  “这是我代王爷打你的,穆大人对王爷尽心竭力,誓死效忠,容不得你这个狗才胡言乱语。”

  风舞又打又骂,郎野在一边那个美,心里比风舞骂的狠。

  “胡狗官,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你个娶了老婆当王八的狗屎,你个……”

  兽王,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满腹心事之状,他想的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胡知县突然说出这样一段,他明知道穆白风是我的左右手,座上宾,还敢如此说,那是冒着生命危险,料他也不敢栽赃陷害,恐怕,这话里有故事。

  其实,胡知县知道穆白风的身价,他如此之说,也是逼不得已,看兽王既不去衙署,在老鸦口见了也不搭理,他心里揣测不安,见了面,哪怕是骂他一句,至少他心里有底,什么都不说,才叫人害怕。他听过衙役的禀报,说穆大娘家里来了个年轻的后生,居然是老太太的私生子,这种事情搁在这样的时代,不是爆炸性新闻也差不多。

  穆大娘从来都是不拘小节,有时大节也不管,早些年就是个江湖人,丈夫穆上风离开家未归,她带着儿子过活,更是没有了约束,本来脾气就暴躁,又怕寡妇人家给人欺负,见了谁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弄得七星镇没有不怕的。这种私生子的事情,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毕竟,她从年轻就守寡。

  胡知县之所以说出这个,事先也很顾虑,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反贼伏击兽王,他难辞其咎,不仅仅是疏于管制,只怕会受到株连,所以故意叫人把那些掩埋好的尸体重又扒了出来,扔在老鸦口那样瘆人的地方,他是想用这件事转移兽王的注意力,淡忘反贼的事,然后用穆大娘的这个私生子来做烟雾弹。他所想有二,首先,郎野若真是穆大娘的私生子,那穆白风一定是恨之入骨,把这个郎野收监,说不定能讨好穆白风。或者,就说郎野威逼利诱年迈的穆大娘,抓捕他,也能讨好穆白风。

  所以,即使被风舞打的满地找牙,他心里还是有他的打算。

  “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您可叫人去她家里搜。”胡知县捂着红肿的脸颊,一副据理力争。

  郎野突然害怕,他是怕穆大娘有伤在身,生气不得,他又怕老太太脾气大,兽王真去,发生冲突,这可是个王爷,不是那些衙差,只怕会给穆大娘带来灾难。

  “不必去搜,我就在此。”

  郎野挺身而出,又把屋里所有的人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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