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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彦率众一路撤,金兵一路追,三日之后并到了卫州新乡县石门山一带。已经进入山区,身后的追兵脱离大队已经数百里,此时不敢再追,王彦等人也可以借此时机休整。只是眼下离押解囚车的金军越来越远,要想从金军手中救人已经化为泡影,同时又得到消息,长江以北的国土几乎已经沦陷殆尽,金兵正在四处寻找宋军决战,王彦统领不过几千人,难以与金军抗衡,于是决定进入石门山中养精蓄锐,以待日后大举反击之时有用武之地。

  众人草草吃过午饭就进入石门山,行了不久就见到迎头一路旌旗飘扬,一队宋兵迎面走来,领头两员大将王喜、王武都是八字军中勇将,二人接到求援信之后就带领主力赶来。两军合兵一处,八字军实力大增,固守石门山就大有把握,王彦当即决定安营扎在。

  既然已经安全了,那就该到分别的时候了,妇人打马来到王彦面前拱手道:“王将军,一路上多谢各位照应,既然大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也该告辞了。”

  虽然之前妇人出言不逊,可这一路大家也算是共患难过,王彦拱手道:“师傅客气了,乱世当中相识就是有缘,可王某还未请教师傅大名。”

  妇人笑道:“山野闲人,哪有什么大名,江湖中人称我云间居士,大恩不言谢,王将军及诸位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忙,尽管派人到剑阁云间小榭来找我。”

  王彦叹道:”乱世之中,有今天,不知道明日,谁知道今日一别还有没有相见之日,咋们与居士以同患难算是朋友了,但愿居士与这孩子能够一路平安。“

  辞了云间居士,众人就在原地扎下大寨,此地地势险要,金兵也不敢来犯。一个月后,探子传来消息,康王赵构已经在绍兴称帝。汴梁城破之时,康王赵构正在外出办事,因此逃过一劫。想当年宋金交兵,康王一人独闯金军大营,从此天下闻名,如今他在绍兴称帝算是众望所归,也好在将是用命,且又有长江天堑,这才保住大宋半壁江山。

  这一个月来,孟德忙于操练兵马,这日突然想起许久未见到少年人王离。这段时日也不见王离在他帐中居住,几天也不见到他的人影,于是就在营中四处寻找,寻思着这小子不会是跑了吧。

  孟德一介武夫,找不到人他就是一顿胡闹,一时间军营里的士兵都在帮忙着找人,整个军营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王彦知道他的德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闹够了他自然就消停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马厩了找到了王离。众人虽然来回吵闹寻他,他却躲在草垛后面读书,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孟德走上前从王离手中夺过书,提着他的耳朵将他揪出来,一边还骂道:“臭小子,老子到处找你,你耳朵聋了是吧?”王离被惹急了,手舞足蹈就是不服,孟德喝道:“嘿,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小子还认识字呀?老子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老子看看你读什么书呢。”孟德放开书一看,是一本行军手记,再一看,这字迹是王彦的手笔,他顿时急了,卷起手记就在王离身上打了几下,一边骂着:“好小子,你不但腿长,手更长,王将军的东西你都敢偷,你看我不打死你。”

  王离抱着头道:“我没偷,只是借阅。”

  孟德听他这句狡辩,气不打一处出来,指着他并道:“我当你小子是哑巴呢,原来还能开口说话,偷就是偷,说什么借阅,你糊弄鬼呢?小小年纪就学会强词夺理了,我这就告诉王将军去。”谁知王离也不让步,他一回头,王离顺手就将他的钱袋偷了过来,孟德察觉不对,再一摸钱袋没了,一看已经到了王离手里,这真是叫他又气又恼,“混小子,你把钱袋还给老子,你看把我不打死你。”

  孟德一副凶神恶煞,王离反而理直气壮道;“你把书给我我就把钱袋给你。”

  孟德无可奈何道:“我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一身鸡鸣狗盗之术?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教你的。”听到这番话,少年人心中作痛,将钱袋丢到孟德身上回到草垛后面缩成一团不说话了。看到少年人伤心,孟德突然觉得说话太重了,心中很是惭愧,于是走到少年面前坐下道:“竟惹老子生气,老子一生气就说错话了是吧。”说着将书丢到少年人怀里道:“你要是想看书,你直接找王将军借就行了,你看看你这算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到时理直气壮,可在别人看来,偷就是偷,哪有真多道道。”少年人站起来将书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也不管孟德在身后喊他的名字。

  少年人血气方刚,他心中一时愤愤不平,虽然他年纪尚小,可好歹读过书,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父母亲人虽然已经都不在了,别人要说他父母些什么,他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受了这么大委屈,少年人越走越远,就走到了一处断崖。石门山风景宜人,不过这个景秀河山少年人自然是不会懂;一时郁闷并拿着孟德给的那把匕首坐在悬崖边上在石块上乱划一气。

  那日见到云间居士武艺卓绝,少年人难免心生好奇,再一读李太白的“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更是对江湖充满向往。想着想着,思绪就越跑越远,倒是也冲淡了一肚子的委屈。冷不经一股寒流从身后袭来,只感觉后背发凉,这种感受难免不叫人警觉,隐隐感觉身后有人,王离站起来一转身。只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从头顶掠过,吓得他“呀”一声一个踉跄,差点从悬崖上摔下去。

  再回头,只见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朝山下去了。王离正满心好奇就遇上这等神人,于是拔腿追了去。朝着两人的方向追去,不久就进入一片密林当中,这片林子树木高大,地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人踩上去软绵绵的。林间湿气很重,此时太阳已经西去,一阵薄雾的林子间散开,走在里面只觉得毛骨悚然,只是他这一追,完全迷失了方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

  乱走一阵,只听到林子间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少年人心中大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不久见薄雾间落叶纷飞,他轻轻靠过去,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来。眼前一黑一白两人持剑打斗,落叶在二人打斗中到处飞舞,王离一看就入了迷。

  但见这二人剑法高明,王离那日也曾见到云间居士武艺超群,可这二人丝毫不在她之下,恐怕还要更高明许多。王离躲在一旁,只感觉一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却不知这是二人煞气所致。这二人打的难解难分,转眼就互拼百余招依旧不分胜负。于是二人剑招越来越快,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王离也看得心潮澎湃。

  一道寒光闪过,正好打在王离身边的大树上,“噗”一声,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这二人武艺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剑气并可以杀人于百步之外,王离怎会晓得,“呀”一声吓得缩回大树后面去。

  耳边打斗的声音停了,他觉得奇怪,再探出头去,眼前空空如也,已经寻不见两人的踪迹。刚回头,两条人影并落在身前,吓得他靠在树干上。这回倒是看清了两个人的样貌,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足三十岁的样子,长得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到不像是什么奸诈狡猾之辈。

  黑衣人衣襟一挥道:“哪里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偷看我们比武、”

  白衣人道:“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孩子,师兄,你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吗?”

  原来这两个人是师兄弟,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大打出手,王离看着二人不说话。黑衣人喝道:“那我可管不了,偷看你我比武就是死罪,看我先了结了他。”说罢举剑朝王离刺去。

  王离哪知道黑衣人这么不讲道理,只见铁剑朝他刺来,急忙闭上眼不敢再看。只听到“当”一声,王离睁开眼一瞧,白衣人道:“师兄,你已经连累了师傅,难道还要滥杀无辜吗?”

  黑衣人气道:“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我何尝不是受害者?

  白衣人哈哈哈大笑一身道:”受害者?师兄,你还真会为自己开脱,过去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衣人骂道:”废话少说,这个小鬼听到了我们说的话,今天要是不杀了他,日后他一定会在江湖上乱说,难道杀一个人你也要管吗?“

  白衣人”哼“一声道:”你自己做的蠢事,就不许别人说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偏偏就不让你称心如意,看你拿我怎么办。“说着恶狠狠的看着王离道;”小子,想活命就快点给我滚,可别等我亲自动手。”说完提剑由于黑衣人纠缠在一起。

  王离本以为黑衣人可恶,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那还敢留下来自寻死路,站起来就往林间跑去,直到跑得精疲力竭才敢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休息。一路跑的惊魂未定,这时候才平静下来。此时天已经黑了,树林中的大雾越来越浓,他往四周看看,森林笼罩早夜色当中,虽然捡回一条命,却迷失在树林间。天已经黑了,山野间定有野兽出没,如果不赶快走出去,没有死在那两个怪人手里也要葬身虎豹口中。想到这,哪还顾得上什么,急忙往前走。

  又走了一个时辰,森林中的大雾散去,月光洒了下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此时倒是想起了孟德,虽说他对自己严厉,可好歹倒是真心对他好,他要是不任性跑出来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眼下还不知道他会多担心。

  时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声,王离又渴又饿又怕,若不是这一路南逃练就了一副铁胆,这时早就方寸大乱,要是知道会这样,他到宁愿死在那两个怪人手里,也免得成为豺狼的食物。

  求生的欲望叫他冷静下来,他手里紧紧握住孟德送他的匕首,这把匕首成为了他唯一的依靠,能减少他许多畏惧。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去,身边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叫他心惊肉跳,寂寞的夜,一切的清的更清楚,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颗苍天大树,王离心想,倒不如爬到大树上去,等到天亮了再走。刚走到大树下面,一条白影从大树上落了下来。王离吓得直发抖,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那白影刺去,耳边“当”一声响,只觉得手臂发麻,匕首从手中飞了出去。

  眼前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人,那人握住他的手腕,将匕首弹了出去。借着月关,眼前这个白衣人个子不高,长的也一般,不过虎背熊腰,倒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白衣人。在林子间打转了那么久,终于见到一个人,总算是幸运的,何况这个人要是想对自己下毒手,也不用等到现在。

  不一会,小溪边生起篝火,白衣人将从小溪中抓来的鱼烤在篝火上。鲜香的烤鱼味散发出来,白衣人将鱼递给王离道:“饿了吧?快吃吧。”说着从腰间解下酒壶豪饮一口道:“小子,你胆子真够大的,这么晚了敢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地行走,你就不怕有鬼吗?”于是看看那把匕首道:“真是把好匕首,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杀人了,幸好我躲的快。”王离只顾吃鱼不答。白衣人将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要不要来两口?”接着又说:“我猜你也不会,江湖中人,要是少了美酒,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对了叫什么名字呀?”

  “王离……”

  白衣人一笑道:“王离,好名字,当年秦国有位名将也叫王离。”他一声叹息道:“说了你小子也不知道。”

  王离接上话道:“秦国名将王翦的孙子,王贲的儿子我当然知道,他带领秦军与陈胜吴广作战,参与巨鹿之战,后降于诸侯。”

  白衣人吃了一惊,又见他头也不抬,哈哈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纪胆量不小,见识也不少,那我倒是要考考你;当今也有以为姓王的将军,这位将军精忠报国,脸上刻着八个字,你说说这人是谁呀?”

  王离一听并心血来潮抢着道:“你说的是八字军的王彦将军,我见过王将军,他此刻就驻扎在石门山中,是他救了我。”

  白衣人好生奇怪问道:“既然是王将军救了你,你怎么跑到这深山中来?”

  王离有些心虚,偷偷看了眼那白衣人道:“我拿了王将军的行军手记,孟德叔叔说我不学无术,没有教养,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没想到就迷路了。”

  白衣人哈哈大笑道:“你是偷了王将军的东西吧,偷东西你还那么理直气壮,真有你的,哎,你告诉我你喜欢看什么书?改天我送你几本,省的你跑王将军那里去偷。”

  王离擦擦嘴反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你的书?”

  这话就听不明白了,谁知道王离这么不知道好歹,白衣人道:“那你还吃了我的鱼呢。”白衣人摸摸他的后脑勺往火堆了丢了几根柴,火星崩裂开来,“我叫施全,你记不住我的名字没关系,那你总该知道岳飞吧?我是他的结义兄弟,你记住他就好了。”

  王离道:“踏白军的岳将军,他可是个大英雄。”

  施全脸上带着傲气的笑容道:‘对,就是踏白军的岳将军,我和岳飞虽然是结义兄弟,不过我不在他军中效力,我是个江湖中人,一个人漂泊江湖惯了,军营里那种生活不适合我,你要是想见岳将军到也不难,眼下他也在石门山,我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说完靠在一块石头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话倒是勾起了王离的好奇心,不过看他已经睡了,再看已经夜深,也没好意思借着问。

  醒来时已经是清晨,山野间空气新鲜,这一觉睡神清气爽。身旁的火堆还冒着点点烟,见施全在一旁舞剑,一时心里的那点期望有涌上心头。这几天见到的都是些武林高手,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神奇,对于一个少年而言免不了激动。

  施全耍出几朵剑花,看到王离站在一旁看着他,就冲他一笑收起剑走到小溪边洗洗脸走回火堆旁座下道:“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浑身脏兮兮的夜不知道洗洗?”王离不作声,施全的目光注意到那把匕首,这才看清那匕首削铁如泥,可不是一般的宝贝,于是道:“臭小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这匕首哪来的?”

  王离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道:“这是孟德叔叔送我的。”

  施全点点头道:“想来你也不会骗我,一个剑客行走江湖,就如一个武将决死疆场,可以丢了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丢了自己手中的剑,作为一名剑客,手中的剑是自己的全部,你只有用剑才能赢得所有尊重,剑没了,尊严也就没了。”他停了停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真正的剑客,可惜呀,我太笨,他教了我一个月,我只学了他的一点皮毛,他一气之下就走了,说起来真是惭愧。”

  王离道:“这几天我已经见过三个剑客,一个是云间居士,另外两个是两个怪人,他们自称是师兄弟,我昨天就是跟着他们才迷路的,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既然是师兄弟,为什么还要大打出手,他们还要杀我,接着就遇到了你,你是我见过的第四个剑客。”

  施全哈哈大笑道:“云间居士师出峨眉,不过她为情所困,少理江湖事,她的武功虽然高,不过,她算不上是真正的剑客,至于你说的另外两个怪人,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鬼谷门龙先生的弟子,这两人剑法高明,天下罕逢敌手,但是真正的剑客也不能以武功的高低作评论,鬼谷门行踪神秘,就算见上他们一面也很难,你小子愿气挺好,还能见到鬼谷门人,至于我,一来我武功低微,二来寸功未立,说我是剑客,那不是笑话吗。”

  王离给他说的有些糊涂了,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真正的剑客?”

  施全答道:“一个真正的剑客不一定要有技压群雄的武艺,但他必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精忠报国,当今武林之中,能够被称为剑客的人实在不多,丐帮帮主白奇飞领导丐帮弟子抵抗金兵,即使他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可江湖中人人人敬佩,他是真正的剑客,名剑山庄庄主沐子风武功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名剑山庄行侠仗义,沐子风是一个剑客,另外,梅庄庄主燕初晨有燕赵世子的美誉,他武功极高,乐善好施,诛杀奸佞,江湖中人推他为天下第一剑客,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你武功再高,可江湖当中人才济济,想要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岂是那么容易的。”

  王离听的入迷,问道:“那你的武功是和谁学的呢?”

  施全道:“教我武功的这个人在十年前被人称为剑圣,是道家的前辈高人,名剑山庄庄主沐子风、梅庄庄主燕初晨武功虽高,但是比起这位道家前辈,只怕还是要差一截,只不过,这位前辈年纪大了,近些年已经仙踪难觅,只怕日后也再也见不到他老人家了。”施全整理整理衣服道:“当年我遇到那位前辈,他说我胆大心细,就教了我一路近身搏杀的剑法,这路剑法招式狠辣,虽说两个人比剑看的是谁的武功更高,不过这路剑法却一改常态,讲求一出手就以命相搏,全然不顾个人性命,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两个人动起手来,我要是不要命的与你搏斗,尽管你武功比我高,恐怕你也要怕我三分,我看你小小年纪胆识过人,你要想学,我倒可以教你。”

  王离总见江湖中人飞檐走壁,当下有机会学武,高兴的跪到地上道:“徒儿拜见师傅。”

  施全放声大笑道:“你这小鬼还挺懂规矩,好吧,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你小小年纪聪明伶俐,但愿我这个师傅不要折了你的面子。”说着将王离扶起来道:“你要做我的徒弟也行,不过你得先把你这身洗干净,我施全在江湖中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不过好歹是岳将军的兄弟,你穿成这个样子,别人以为我收了丐帮的小叫花做徒弟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施全行走江湖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既然王离叫了他一声师傅,他自然要对得起这个徒弟。何况王离聪明好学,品行端正,什么都一点就会,收到这么一个好徒弟,他自然觉得脸上有光。师徒两人在上中一呆就是数日,直到将那路剑法全都交给王离。之后想到王离离开八字军已经有几日了,怕孟德等人担心,正好施全也要去与岳飞会合,师徒两人正好同行。

  回到大营,守卫见识王离,也不阻拦。二人结伴走到大营,施全让他在门口等候,施全则拉开大帐走了进去,王离从大帐门口的缝隙往大帐中一看,十几个衣甲鲜明的将领分站两旁。左边的分别是傅选、焦文通等王彦手下大将,右边的年轻将领意气风发,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想起施全说岳飞已经到了石门山,想必这些人都是岳飞的手下,只听到账内争论不休,王离并往后退了退。

  突然只听到大帐中一声大喝,王离凑上前去一看,右边领头一人站起来到:“如今二帝蒙难,北方大片故土沦丧,你我身为大宋将领,怎么能不为君分忧?我二人受朝廷所托收复北方故土,而王将军你却临阵不出,难道你是想投靠金人不成?你若怕了金兵,那我岳飞就独自率军收复新乡。”说完战袍一甩走了出来。只见那人身高八尺,英武逼人,他就是岳飞。他这一走,帐下大将王贵、张宪、徐庆等人紧跟着走出大帐,接着就是一阵集合的号角声,岳将军千余人集合完毕,风一般冲出大营,行动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也难怪岳家军战无不胜。

  王彦摔众将追出营门,岳飞一众人已经远去,只留下一缕尘烟。傅选道:“这岳飞素有英武之名,今日看来果真如此,不过就是性子急了些,新乡驻兵虽然不多,可城墙坚固,他这一去,指不定会捅出什么篓子来,看来这石门山我们也是待不久了。”

  王彦道:“先不管了,立刻集合兵马去增援。”

  众将领命各自准备去,孟德一回头就看到了王离与施全在一起,一时性急拿着马鞭并抽了他一鞭子骂道:“臭小子,你可真让我好找,这几天你都跑哪里去了?有本事就别再回来呀。”

  看来孟德对他倒是一片真情,施全拱手道:“没想到孟将军这么关心我这徒弟,这就是施某的不是了,我见王离心胸开阔、聪明机敏就收了他做徒弟,让他多陪了我几天,得罪之处,还请赎罪。”

  孟德一听,哈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都是误会,这臭小子施将军肯收他做徒弟是他的愿气,有施将军管着,今天看起来可顺眼多了。”说罢拱手道:“施将军,劳你费心了,不过老子现在要去打战去,还要麻烦你帮我照料这个混小子。”说完从部下那里牵过马飞奔而起。

  眼看八字军倾巢而出,师徒二人并寻来两匹快马跟着大队人直蹦新乡去。

  岳飞用兵如神,不到半个时辰就攻入新乡,斩杀贼兵千余人。王彦等人赶到时,岳飞正在率兵攻打新乡县衙。金兵战败之后就退入了县衙死守,岳家军一时久攻不下,敌兵贼首拓跋乌耶武艺高强,此时正与张宪大战。只见两匹快马纵横交错厮杀,岳家军士兵呐喊助威,双方厮杀数个回合,敌将被一枪挑下马马去,岳家军士兵立刻上前将人捉住。

  县衙里的金兵见主将被抓,大受打击。突然县衙中有蹿出一匹黑马出来,马上一个持刀大汉满脸肉横,张宪提枪迎上上去,但见那大汉挥刀朝张宪头顶劈来,张宪抡枪一挡,只觉得手臂被震的发麻,几回合下来,张宪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岳飞胯下的雪球马跳入阵中换下张宪,那大汉手中的刀挥舞得力尽十足,岳飞手中长枪呼呼作响,二人越战越勇不分敌手。岳飞枪法高明宋军人人皆知,此刻久战不下,人人心中担心。再战十余会合,两匹快马交错冲杀,两人同时从马背上落下来。乘着二人交手难分难解之际,王贵、徐庆二人乘机纵马杀将出来,手中刀枪直取那大汉要害。

  哪知道那大汉大喝一声,这声音响亮如雷,二人胯下的坐骑被惊住不敢往前,大汉乘机拨开岳飞的枪,抡起大刀朝二人胯下的马蹄砍去。两匹快马同时被斩断蹄子,二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两人身上披着甲胄,一时行动不便,再这么一摔,早就晕头转向,翻身一看,大汉高高跃起,手中大刀朝王贵劈去。眼看众人都救不及,不知道王离从哪里跑出来,手握着匕首刺进了大汗的后胸。

  大汉手中刀举在半在空中,这刀随刺中了要害,可那大汉长的魁梧,一时要不了他的命。他回头看着王离,眼中充满了愤怒,“呀”一声一脚将王离踢出三丈外,摔得王离七荤八素。王贵、徐庆二人乘机站起来,举枪朝大汉冲去。两把枪扎在大汉身上,那大汉似乎毫无感觉,双手握住二人的枪,用力将二人抛出三丈,转身朝王离走去。

  王离刚站起来,大汉就一把卡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王离只觉得透不过气,可他手中还握着那把匕首,一旁的人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他紧握着那把匕首朝大汉捅去,可惜捅了几次都因为收手太短没有刺中大汉。他急中生智,一刀捅在大汉手上,大汉惨叫一身他就从大汉手来落了下来,正在这时,一支箭射出来,一箭从大汉胸口穿过,那人倒地死了。原来那支箭是王彦射的,手下金兵见主将一死一被擒,王彦又带着援军来,纷纷投降。

  刚收的徒弟差点是送了小命,施全将王离从地上拉起来道:“臭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要是死了,我这个师傅真没地方哭了。”

  在场众人皆松了口气,岳飞道:”这人被金兵称作黑风大王,没想到却死在这样一个少年手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这时候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一个信使停在众人面前拱手道:”王将军、岳将军,金国大军正往新乡赶来,距此地不足五十里。“

  岳飞问道:”来了多少人?“

  信使道:”不下三万。“

  王彦挥手道:”再探。“

  快马刚走,另一个斥候飞马来报:”二位将军,金国大军正从南北两面朝新乡而来,兵力不下十万。“

  众人一听议论纷纷,傅选道:”金军八成是把我们当成主力了,可我们总兵力也只有七千余人,看这架势,金兵是要把我们一口吃掉。“

  焦文通喝道:”怕什么,大不了咋们与金贼决一死战。“

  施全拱手道:”各位,咋们只有七千人,硬拼只会是以卵击石,绝非上策。“

  众人皆知敌我兵力悬殊太大,这一战毫无胜算,都不说话了。王彦打马走到岳飞面前问道:”岳将军,依你之见,咋们该怎么办?“

  岳飞道:”硬拼咋们虽然不是对手,不过新乡城墙坚固、补给充足,我们可以据守待援,金兵集中主力来攻打新乡,我们只要据守城池,再派人请张所大人发兵增援,若是这一战赢了,我们就可以收回沦丧的大片故土,把金兵赶出去。“

  傅选道:”岳将军此计甚好,此战就算不胜,我们也可以把金军主力吸引在这,减少朝在长江一带的压力,以便朝廷调兵部署。“

  王彦思量道:”此计是好,可是金兵人多,此战的成败就要看我们能守住新乡多久,也要看朝廷有无与金贼一决高下之心,就怕咋们一腔热血却无人来支援我们,到时候就麻烦了。“

  另一个斥候快马赶来拱手道:”二位将军,朝廷已经将长江以北的人马全部撤回,张所大人命二位将军带领人马迅速南撤。“

  听到这个消息,岳飞心灰意冷,原本以为朝廷可以乘机收复中原,此地正好将金兵引来聚而歼之,没想到朝廷另有打算,如此,长江以北就只剩这两支人马,决战已经错失良机,眼下王岳两支军马都已经处在包围中,痛心疾首以无济于事,二人不得不分兵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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