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冷禅免费阅读02 炼丹
小谷内的一座岩壁下，一间简陋的丹房如兽穴般镶嵌在黑色的岩石中，显得毫不起眼。而这间小丹房便是几日前兄弟二人一起开凿建造完成的。
因为手头没有铁凿钢钎，所以这丹房的建设全部都是“手工”完成。先是由方炎用火箭术灼烤岩壁，待岩石被烧烤得差不多时，又紧跟上一个水箭术使之急速降温。这样一来一回，原本坚如铜铁的岩壁就一下松软下来，遍布缝隙。最后，则是方疾徒手轰击，将已经软化的岩石敲剥粉碎。
就这样一个锻石，一个碎石，兄弟二人足足花去了十余天才最终在崖壁下开出这么一小间的丹房。而有了这间丹房，方炎炼丹时就不必担心刮风下雨等天象干扰，而炼丹时产生的火光、药香也能很大程度给遮掩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方炎便一门心思扑入了炼丹之中。而方疾，则始终盘膝端坐在丹房门前，一边修炼，一边为哥哥护法。
丹房内，丹朱色的赤木药鼎被摆放在中间。药鼎腹下，镶嵌着九颗初品火系灵石，作为炉火为药鼎供热的。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方炎仅留下金系和火系两种灵石的原因。
药鼎的顶盖此时被严严封闭着，一丝接着一丝的白色丹气，混合着扑鼻的药香，不断从药鼎两耳上的细孔中钻腾出来，把整个丹房染得云蒸雾绕。
丹房的一角上，方炎盘膝而坐，面色沉静。一双眼眸半眯着，透过层层雾气一动不动地看着赤木药鼎的鼎身和从耳孔中飘散出的丹气。
突然，只见方炎双目大睁，手中开始连续打出不同的手印。而伴随着不断明暗的手印灵光，赤木药鼎的炉火也是忽明忽暗得不停变化。与此同时，从药鼎内喷出的丹气也在不断转浓，仿佛下一刻鼎内就会凝出实丹一般。
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听药鼎内一阵爆响，整个鼎身随之剧烈一震，那满屋的药香便“呼”地被一股焦灼的气味所代替。那鼎腹下原本不灭的炉火也同时黯淡、沉寂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方炎轻轻叹了口气。定了定神，便开始细细回思起这一炉炼丹的点点滴滴。直枯坐了几个时辰，方炎才慢慢站起身走到赤木药鼎前。打开药鼎的顶盖，一股浓烈的焦气迎面袭来。方炎挥了挥衣袖，将其散去。接着，凝神望向鼎内，只见其中全是通身焦黑的药渣。甚至有些药渣已经凝结成了丹丸状，不过最后还是成了无用之物。
方炎将这些药渣一一清理出来，又仔细研究、辨识了许久，才又重新合上药鼎，走出了丹房。
丹房外，已是星斗满天。方疾独自端坐一旁，似乎正在参悟《五英录》。见到方炎出来，方疾收起玉简，站起。
“哥哥，要喝杯茶吗？我煮了水。”方疾沉声问道。
“好，给我倒一杯。”方炎点点头，便走到一边的竹林中坐下。
不一会儿，方疾便拿着一只绿竹口杯过来，双手递给了方炎。虽然杯内只是热开水，但是水中却带着竹子本身的香气，倒也清爽、宜人。
喝了一口水，方炎呼出一口气，笑道：“这炼丹果然不是容易的事，今天这一炉又坏了。”
这几日来，方炎都是每天一炉，学习炼丹。只是书上学来终是浅，到真正动手炼丹才明白这真不是一件易事。
“当初哥哥学烤肉时，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方疾坐在一旁道。
“呵呵，你说得不错。想学手艺，总要能吃苦，肯花功夫。”方炎放下茶杯，又问道：“你的《五英录》修炼得如何了？”
“还在修炼右手呢。”说着，方疾伸出自己的手掌。月光下，只见其右手竟泛出淡淡的金属光泽，仿佛浇铸而成的一般：“《五英录》炼气篇中一共分六重，前五重分别对应四肢和首脑。而最后的第六重须得炼气十一、十二层大圆满才可修炼，至今我还没有看懂。”
“这个不急，体修不比灵修，最重基础的。咱们宁肯慢十步，也不要急一步。”方炎想了想道：“再说你是天灵根，还怕晋级慢了？”
“是，哥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兄弟二人依旧风平浪静地修行着。方炎炼丹、方疾炼体。
在一炉接着一炉的失败后，方炎的炼丹术却在稳步提高着。尽管每天都有价值不菲的灵草、灵药在赤木药鼎内化作无用的焦黑药渣，但是方炎却实实在在收获了无比宝贵的炼丹经验。
因为没有师长引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方炎自己去尝试、领悟。方炎不怕失败，但不论什么错误，方炎永远只会犯一次。而下一次，则是完美。
也许方疾对于哥哥的信心真的不是盲目的。随着储物袋内的炼丹原料逐渐稀少，方炎距离成功出丹的目标已越来越近。就在昨天，方炎几乎就要炼出他的第一炉小还丹了。只可惜的是，因为最后一步凝丹和结丹的失误，本已凝结起来的丹药最终还是化作了一炉无用的丹液。
今日，丹房内，方炎依旧端坐一角，手持法印控制鼎火。
因为神念远过常人，方炎可以从头至尾、严密监控药鼎内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从而稳孔炼丹的进程。这也是为什么方炎能保证只错一次的原因。而寻常的炼气士炼丹则较难成功，其原因就在于神念无法外放，探不出药鼎内的实况，一切只能靠猜测和经验罢了。
这一炉小还丹已经炼了有好几个时辰了，快接近收尾了。
在这临近出丹的时刻，方炎从怀中取出一颗灵石握在手中，尽力吸取其中的灵力来补充自身。尽管方炎神念强大，但本身不过是一个二层炼气士，修为到底有限，这样连续不停的炼丹，实在是很耗人灵力。所以在最关键的出丹前，要尽可能补充一些灵力回来。
忽然，方炎将手中的灵石一放，神情一肃。同时，只见对面赤木药鼎的鼎耳丹气开始剧烈喷发，宛如两道气泉，将整间丹房严实蒙起。
“拙！”
只听方炎口吐真言，双手急动，打出一道又一道手印。那鼎腹下的炉火瞬间竟然大涨起来，甚至把整只赤木药鼎给吞了进去。
“凝！”
仿佛是算准的时间，鼎腹下的火焰大涨了堪堪十息，方炎又是一声低喝，同时伸指对着药鼎一点。那猛烈的炉火便又瞬间收缩了回去，同时，鼎耳上的丹气也像突然断了线一般不见了踪影。
“结！”
最后，只见方炎几步来到赤木药鼎前，双手停在虚空对着下面的药鼎沉沉一按。
“啪…啪…啪”
药鼎内立即发出一声声仿佛爆栗一样的声响。紧接着，方才本已没有了气息鼎耳又忽然有丹气喷出。不过，这一次喷出的不再是那带有药香的白色气雾，而是散发出真正小还丹丹香的黄色丹雾。
而见到这黄色丹雾升起，方炎再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随即，丹房外的方疾也快步走了进来。
“哥哥，成了？”方疾看了眼面色大喜的方炎，轻声问道。
“恩，成了。”方炎回过头，拉着方疾一同来到药鼎边：“小疾，你来看。”说着，方炎伸手一挥，赤木药鼎的顶盖便缓缓打开。
一下子，大股大股的黄色丹雾便从药鼎中喷涌出来。而透过丹雾，方疾看到在那赤色的药鼎内，几十颗龙眼大小的黄色丹丸正静悄悄地匍匐着，散发出一层明黄色的光晕来。
这正是小还丹。
这时，方炎伸手从药鼎内夹出一颗小还丹，递到方疾的手中：“看看，如何？”
方疾接过尚透着余温的小还丹仔细看了一会儿，接着放在鼻前嗅了一嗅，最后便直接送入口中，吞下。同时，盘膝席地坐下，开始运功。
见方疾直接施药，方炎轻轻一笑，将其余的小还丹用药瓶一一装起、收好。自己则回到丹房的一角，闭目养神，回复起消耗的灵力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方疾睁开双目，重新站起，走到方炎跟前：“哥哥。”
“药性怎么样？”方炎抬起头，问道。
“很好，比从那三个炼气士身上找到的小还丹的药性还要更足一些。不过跟平田的小还丹比，却略有不如。”方疾实事求是道。
“恩，这已经出乎我的期望了。平田出身罗浮派，炼丹老手，其炼出的小还丹品质自然比外头的野路货要好许多。”方炎点点头，也站起身，从储物袋中拿出两瓶新炼的小还丹递给方疾：“不过，对于你我兄弟，却是足够了。”
“是。”方疾接过两瓶小还丹，仿佛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从方炎手中第一次接过两串美味烤肉的场景：“谢谢，哥哥！”
“哈哈，想谢哥哥就早点找个婆娘，给我生一堆小侄子出来。”方炎哈哈笑着，走出了丹房。
后面，方疾一脸通红的不作声，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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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方炎已经出丹了，那您出票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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