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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忘忧香免费阅读第十一章 梦境皆虚幻

  酒娘千算万算却独独漏算了一点,结界!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呢。如今看来,这结界包括老夫人房内的那道门槛都是这并非等闲之人的老道所设,须知她酒娘靠千年的道行过这结界都非易事,如今再加上个若如,更是难上加难。

  “夫人……”若如一脸担忧,她已在他的手上败过几回,却因为有哥哥的阻拦,她都能侥幸逃脱,故国师才会在娘的房外设下结界,她并非只是担心自己,实是母亲的病情……

  平白被收,她不甘!

  “莫要担忧!”酒娘瞧着若隐若现的结界,不着痕迹地拉着不能离自己太远的若如,因着自己身上带有姑姑忘川给的聚凝珠,倒也能护若如个一二,不被日光灼伤。

  若真到万不得已,她只能冒险一试。

  酒娘原本就落后然若风他们几人,是以她停住步伐,他们也未晓得,她只好站于原地高声道着,“撤去结界!”

  前头几人停住步伐,一头雾水者有,懂酒娘话中意思者也有,被称为国师的老道便能听懂,他态度强硬道:“结界万不能撤。”

  不撤!她酒娘自然有法让他撤,他既然跟了过来,怎有让他不撤之理,在场几人,她酒娘算不得什么,可相比起一位王爷,一位状元爷,他这个国师也算不了什么。

  她先是同宇夜道:“若还想喝美酒,便让这老道撤了结界。”

  “这,我看酒娘,算了吧,如果真有鬼怪的话……有这结界也并非坏事。”宇夜讨好着酒娘,美酒当然想喝,可是若身家性命都不保,不如不喝!

  想来想去,罢,他这辈子就吊死在美酒上了,也许商量一番还有回转的余地。

  然若风亦道,“即便我府中真有鬼怪,那为何不见我府中人有丧命者亦或病重者,国师莫要说是为我母亲着想,母亲究竟因何而病我这做儿子的岂会不清楚,何须你拿鬼怪之事三番两次地在我府内做法,如今这劳什子的结界又是从何而来,国师未免太过分了。”像是得知惊天秘密似的,愈说至后面就愈加的愤怒,“还请国师撤去结界。”

  “贫道是为大人好。”国师仍一成不变的脸色。

  “国师莫要忘了,上回在皇兄那儿,你谎说皇嫂宫内有鬼怪,将皇兄得风寒之症尽数推到皇嫂身上,惹得文武百官威逼皇兄,差点废了皇嫂皇后之位。这其中缘由究竟如何,本王想国师该不须本王多做提醒了吧。”既然他这个兄弟都说撤了,那他这个外人还须多说什么呢。这个国师虽说行为不正,但好歹还是有两下真本事的。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宇夜这个做王爷的都这般说了,老道还不不为所动。

  既然相劝不动,那便另择法子,她们进不去难道还不准将老夫人请出来么,酒娘吩咐着瑶儿将老夫人请去书房。

  离开之时,酒娘与这国师道,“我便不信,待事情完了,这结界你是撤还是不撤。”

  “老夫人真是对不住了,叨扰了老夫人的清净,酒娘再次前来,便将老夫人请至书房。实是酒娘的不该。”酒娘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坐下。再次见到老夫人时,老夫人还是如上回一样和蔼。只是一日不见,老夫人气色大减,面容上是隐藏不住地疲倦,大约是昨晚上未休息好。

  酒娘只道都怪那老道,若非他一再不愿撤去结界,她何至于要劳烦老夫人走老远的路程。

  “夫人莫要见怪,老身已上了年纪,只怕招待不周。瑶儿是个伶俐的丫头,老身想着你与她熟悉,便让她去照料你。”老夫人强撑起精神。

  “老夫人您放心,瑶儿这丫头将我照料的挺好。今次酒娘将老夫人请至书房,实乃不得已,酒娘要送予老夫人一礼物,想必老夫人您见后一定会满意的。”

  “如此,倒真要瞧瞧夫人的礼物了。”老夫人却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酒娘又望了眼老夫人身旁的若如,她一遍遍地叫着“娘”,可老夫人未有所察觉。

  天地间的大多情爱好似都有理不清的缘,便像这母女亲情,即便分隔两世,还是有所感应。

  “真是奇怪,老身感觉我的女儿又回到了老身身旁。”

  “也许老夫人您的如儿真的回来了,”她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未过几时,屋内便散发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香味,“酒娘技艺不佳,只能让老夫人缓解会儿疲劳了。”

  “瑶儿也坐着休息会儿便是。”

  这安神香仍是瑶儿的安神香,可为何这位夫人调制出来的就是和她的不同呢,瑶儿不解,只得乖乖地坐了下来。

  香乃凡香,可最终于取决于酒娘的独特制作,“入梦来”不是吗!即闻可入所思梦,让若如进入其母亲的梦中,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老夫人和瑶儿最终都抵不过睡意的侵袭,若如就站在一旁焦急地不知该如何做。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入梦去。”酒娘唤着若如,若如顿悟似的烟儿般入了老夫人的梦中,“若如啊若如,酒娘我也只能助你至此,解铃还须系铃人。”酒娘似低语又非低语喃喃地道。

  外头传来巨大的动静,酒娘想不注意都难,她微皱眉头,如此吵闹下去,事情终要被破坏。

  她开门怒声:“老道莫要多管闲事,欺人太甚!”老道委实可气,便是这样的地步了,还想着闯进来将事情闹上一番。

  外头瞬间安静下来,皆看着酒娘,只老道还不罢休:“贫道奉劝一句,莫要惹祸上身。”而后闭着眼睛不知在念着什么。

  酒娘都不愿再去看老道一眼,“那便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便好,与你无关,”而后又对着然若风道:“随我来!”便先进了屋。

  后头宇夜大声地叫唤着:“那我呢!”

  “你,”她道,“烦请王爷将他看牢,免得闹出人命,到时定少不了你的好酒。”

  天地所有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像是混沌一片,还未开启似的。没有人敢相信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一处地方,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流,明明河水翻腾,鱼虾却安然游动,它不是江海,亦不是奈何桥下的忘川河,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证实着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的确,这只是幻影,这是老夫人的梦境,而她酒娘现下便居于这梦境中。

  河畔若如的身影显现,她呆望着河面,忽地纵身跃入河流中。老夫人哭天喊地的从后面奔了过去,想要随着女儿一同被河水淹没,却被酒娘给拦住。

  “你是谁?”老夫人悲切,为何要将她拦住,失去了孩子,她还不如死了了结。

  酒娘脸上只有笑容,方才当真吓人。可不能让老夫人真的跳下去,她若就这么一跳,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会瓦解,所有身处梦中的人或鬼都有危险。

  心障该怎样解决,只看此一次,她伸手指着老夫人的身后:“你瞧,那是谁?”

  酒娘手指的方向,顿时出现了个人影,正是若如,若如与酒娘相视一笑。

  老夫人便顺着酒娘指的方向望去,各种情绪皆有……

  母女再相见,场面自然是感人,酒娘没有再去看,她推了推若风,“你该去见见你的亲人,我把你带至此处,可不是让你来瞧戏的,更不是……”更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冷不防身后被挡住,河水冲向四周,来势凶猛,老夫人和若如隔得较远,故没有被危及,“你疯啦!”她酒娘只是一只鬼,万不会出事的,可是若风……

  临于半空,下面的河水翻腾不止,欲有吞噬一切的态势。

  “你无事便好!”

  她貌似是听到了什么,只是……

  水淋湿了他全身,然若风将酒娘挡的密实,便是连一滴水,也未触到她衣袖,她亦听到他还有闲情逸致地开玩笑,“清水河何时有过这样的场景,如今倒让若风大开眼界了。”

  “你……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心在开玩笑。”她在这儿担心这担心那的,他怎么还能开玩笑,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手触碰到他的后背,掌心冰凉一片,似是碰到了冰块,她差点要将手收回。

  “无事,只是衣服湿了罢了,若风认识的酒娘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掉泪的。”他何曾想过,酒娘会落泪,虽然这个泪是为他而流,但是他不愿意看到酒娘落泪,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唯一想的便是让她开心……

  她别过头,不愿让他瞧见自己,“我哪儿掉了泪,分明是水溅到了脸上,你看错了。”用袖子擦去泪水,却见到了一幕。

  若如与老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浑然不知身后的洪水已袭来。

  “不该再在此停留。”酒娘与然若风已至二人面前,照洪水到此的速度,不过两三句话的时间。

  老夫人的梦境不该有这样的变化,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有人毁梦!

  然若风神色异常,糟,定是与河水的一击有关,酒娘此刻心绪杂乱,“快带着她们赶快离开,一直往前走,万不可停下。”她对着然若风道。

  “七尺郎儿,怎能让一个女人为我挡灾。”他眼神坚定,要走,也只能是酒娘她们走。

  “你确定?”

  他一把推开酒娘,一下子未站稳,险些摔倒。

  她还未来得及施术让他走,他怎么能摔倒。他的脸色异常,酒娘已被吓住,却也只能先稳下心来,快步几步,挡下了离她们只有半人距离的洪水,“若如,须得听我话,带着你的哥哥和你母亲先走,我随后便到。”

  他还在固执,她急,只得吼着“然若风,你若想让我平安,莫要在此浪费时间。”

  “你,千万平安。”纵离舍不掉,可却只道出五字,他恨自己,竟在关键之时要让酒娘护他平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然若风,落泪了。

  临走前,老夫人问了酒娘:“老身该如何称呼您?”

  酒娘想了想,声音略带着颤抖,“梦,唤我梦即可。”

  “夫人,多保重。”最终,还是若如带着他们走了。

  酒娘顿时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她突然笑了起来,洪水又压近了一步,她已无力,但,必须抵制。“我管你是老道还是魔,就算是魔君又如何,敢坏我酒娘的事,必定让尔等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用尽了力,也要保住他们平安。

  “世人嗜梦者,盗梦者,造梦者,毁梦者皆有,而我属于探梦者。”

  她知幻象乃幻境,故,她只探,只是更深一层而以。

  黑暗吞噬了汹涌的洪水,以及酒娘,身后一片寂静,然若风震惊地回头……再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明知推开这扇门,便是生!但他还是作了抉择,“带着母亲快走。”

  “哥……”若如震惊,急急地拽住想要折返回去的哥哥。她的哥哥竟已动情至深,只是他自己或许从没有意料到这份情意。

  几位便是僵持在了这一处。

  老夫人的梦境已完全被摧毁,她好不容易退了出来,却见到了这一幕,她气急,“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都想葬身在这鬼地方不成。”酒娘不满地看了眼若如,生路就在眼前,不带着她的母亲与哥哥离开此地,是怎一回事。

  许是酒娘也瞧清了导致局面僵持的是谁,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出事,尤其是他,他断不能出事,

  她疏了道力给然若风,“若风,你若敢离去,酒娘我定饶不过你。”

  老夫人已然开始神志不清,她强力打开大门,一束白光洒了进来,照亮一方的黑暗,她们不由地挡住了脸,又是一狠心,酒娘推助着他们进入了门内,门又缓缓关上。

  “夫人……”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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