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独行免费阅读第十六章 入门(第二卷终)
昆仑山门前某建筑中,渔和那蓝衫青年并排站在一起。
“说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一穿着玄色(黑中带红色。)衣袍的老者问。随着老者的声音,他身上的衣袍仿佛有血液要弥漫而出。
这老者是外门的执法长老,头发已有近半变成银白色,眉毛胡子更是全白色。这些都没有让他面容看起来柔和,消瘦的脸颊和额头上刀刻般的法令纹,双眼不时射出冷光。让人知道他决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渔抢先拱手说到:“晚辈正在栈道上行进,这人突然上前欲购买晚辈的宠兽。被晚辈拒绝后,竟直接找到晚辈在外玩耍的宠兽,拿网捕之。宠兽逃脱后来找晚辈,晚辈气不过之下才踹他一脚。”
“嗯!我知道了,事情是他说的那样的吗?”老者又转头问蓝衫青年。
“当然不是!”那蓝衫青年矢口否认,说到:“晚辈是山下昆吾城城主之子,那宠兽本是晚辈的家人准备送给贵派内门林铁诚,林长老的礼物。不想在晚辈上山时被走脱,等晚辈找到时却被他拿在手中,晚辈与之理论,却被他踹下栈道,颜面尽失!”
说完,蓝衫青年好拿出信物和一封信,作为证据。
渔心中暗叫不好!这怎么还有证据了,之前栈道上也没人见到两人争执。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你虽有证物,但私人信件我却不好验看!”老者的脸色缓和一些,对蓝衫青年说完,又冷着脸对渔说到:“他已拿出证据,如果你不能也拿出证据,就不要怪我将你拿下处置了!”
渔只好上前拱手说:“前辈若仅凭那还没有拆开的信件作为依据,处置晚辈,实在难让晚辈心服!”
“哼!巧言令色,在证据面前还敢诡辩!”蓝衫青年一甩袖子,似对渔的话很不屑。
老者对渔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若凭此就判罚于你,对你确实不公平。但你若不能自证青白,我也无法不重罚于你!”
渔只好想个折中的办法,说:“晚辈实难以拿出证据,不若以他的信为证据,若是信中有提及晚辈的宠兽,晚辈甘愿受罚!”
“既如此!那你又怎么说?”老者转向蓝衫青年问。
“晚辈请您观信,以证晚辈之言。”蓝衫青年胸有成竹的回道。
老者看完信,对着渔说:“信中确有提及礼物,如此我便要罚你杖一百,不得再上山,另把宠兽归还于他。”
渔不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便出言到:“不知信件可否由晚辈一观?”
“也好!你看吧!”老者将信递给渔。
渔观看后,将信交还给老者,深吸口气,说:“信中只提及礼物,但究竟是何礼物,却未言明。若只是如此,这宠兽与晚辈更为亲近,不知是否也可作为证据?”
蓝衫青年说到:“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送礼哪有在信中言明的道理,若是路遇盗贼,岂不是为其指引?”
老者沉吟半晌,才对渔说:“他说的极有道理,你又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还要狡辩,如此,再加罚一项,废去你修为。”
“这……”渔怎么会想到,拜入宗门不成,反而招来横祸。想了一下说:“不知在处罚前,晚辈可否见云裳一面,晚辈有一物需当面归还。”
老者正在想是否答应渔的请求,外面传来清脆的女声,“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云裳穿着一身深紫色衣裙,把她凸现的冷艳,高贵!散发着上位者的气质。
她走进来时,周围的执法弟子都躬身行礼,口称:“师姐!”
“周师叔!”云裳对老者一礼,又回身对众执法弟子说:“各位师弟不必拘礼。”。
“这是云裳?假的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气质变化这么多。”渔心中想到。却不知道在场的人,除了渔和蓝衫青年,都希望云裳只是路过。
“不敢,你已是亲传弟子,与我平辈!”老者起身避让,才说到。
“那叫你周师兄好了,周师兄判罚的好生糊涂,险些颠倒黑白,令好人蒙冤,坏人逍遥!”云裳说完,转身对着渔说:“把手镯给我!”
渔把系在脖子上的粉色手镯拿下,交给云裳。
衣裳接过后,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微粉,对着手镯打了几个法诀,当初那个刻有昆仑二字的令牌现出,被云裳抓在手中。
云裳对渔说:“你刚到山脚,我就感应到了令牌。本来准备派人来接你,没想到你遇到麻烦,我只能自己来了!”
说完,云裳对着令牌又是几个法诀印上。令牌一颤,发出光芒,显出渔十一岁时的样子。同时云裳的声音从令牌中传来:“此子名帝江渔,若十六岁前炼气十层,可引来内门见我!”
这……不是说三年吗?十六岁,那是五年好不好?渔想到自己两年多不断的赶路,翻个白眼。
云裳两个字在令牌上闪过。衣裳说对周姓老者说:“如此,他的身份该确定了吧!”
周姓老者忙回答:“可以确定!”
云裳又打了几个法诀在令牌上,令牌再次发出声音和图像,将渔进入栈道以来的作为都一一呈现。
看完这些后,云裳又问周姓老者,“如此!周师兄,这下该能证明渔的青白了吧?”
周姓老者刚要说话,那蓝衫青年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突然喊到:“林铁诚是我亲叔,我要见他!”
“这?”周姓老者为难的看着云裳。
云裳也不管他,说:“周师兄!云裳来此间事了,这便带渔入内门拜师。周师兄可否放行?”
周姓老者如蒙大赦,擦着汗连声说:“自然放行!自然放行!”
渔吐槽,有用的果然是那个令牌。至于那个手镯,渔看到云裳不再意的捏成一团,随手丢在了一边。
云裳带着渔,走出那间屋子,向后山走去,在一座石崖前停住,狡黠一笑,对着刚那间屋子喊到:“周师兄!刚云裳忘记了,还请周师兄将此次判罚结果上报宗门,云裳自会向掌门师叔禀明此时的!”
渔微微一笑,这才是记忆中那个俏皮,爱作弄人的云裳,刚刚那个样子,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她。
……
周姓老者闻言却脚下一软,云裳要向掌门告状?掌门可是她的师公,云裳的师父对她可是宠爱有加,连带掌门平时也任她胡闹!这下自己的麻烦大了。咬咬牙,对着地面咚的就倒了下去。
周围的执法弟子忙慌乱的冲上前,准备扶起他。却没看到周姓老者接着衣袖掩饰,悄悄的递了一丸药到嘴里。
“周师叔晕倒了,气息紊乱,应该是旧伤复发。快扶周师叔去休息,再出一人去请药堂长老来为周师叔看看。”一个胸口绣有“执事”二字的弟子吩咐到。
“是!刘师兄!”众人齐声回答。
“刘师兄!不知这人又如何处理?”一个弟子没眼色,开口向刘师兄问到。
“真没眼力见,得找个机会把他踢出执法堂,不然容易遭祸!”刘师兄暗自咬牙,却不得不回到:“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
“可云裳师姐如果和掌门说了,掌门过问起来……”这弟子没说完,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那先将其收押,待周师叔好转后再行处罚!云裳师姐可是点名要周师叔判罚,我怎可越权擅专?”刘师兄看来也是练过的,这反应,也没谁了!
假装昏迷的周姓老者闻言,眼珠一错,暗叹躲不过了,咬咬牙,将那丸药吞入腹中。
这一切都被时刻观察他的“刘师兄”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暗叹:能在执法堂这种得罪人的地方呆久了的,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当然,刚刚的那弟子不算。
想到这,刘师兄往刚刚的那弟子处看去,发现人早已消失。又仔细回想刚那弟子的声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周姓老者老狐狸,原来是留了个暗子,逼我往坑里跳。心中松了一口气,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了。
……
云裳带着渔正往后山走,周围忽然乱哄哄的。云裳看着那群执法弟子往药堂方向赶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骂到:“老狐狸!对自己还真狠。”
“怎么回事?山门出了问题吗?”
云裳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补充到:“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了,药堂都专门为他储备了一批药。”
渔听后暗叹:果然人不可貌相,此人怎么看都是面冷正直,严苛执法之人。没想到倒有如此机智狡猾的一面,不仅莞尔!
云裳像知道渔心中所想一般,又冷冷的补充一句:“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吗?想的美!还有你,不要以为他只是取证有些糊涂,其实从你上山的一刻起,所有行动都被记录观察,不然宗门如何选徒,你当真是什么狗屁的求取?”
渔吓出来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刚刚那个周姓老者竟然是故意害自己,若是没用云裳帮助,恐怕自己的下场会非常凄惨。
“原来是这样,还要感谢云裳师姐的救命之恩!”渔尽管心中不安,但没说出什么狠话来。同时心中暗下决心,有机会一定要除掉此人。若不然,被掌管高位的人算计,自己以后就更艰难了。
“哼!我这次也不是为了帮你,是他自己该死!上次他算计云武,偏袒他自己的后人,让云武落下病根,与真传弟子失之交臂,现在整个人都变沉没了!”云裳咬着牙说到。
“那也还是要感谢师姐的救命之恩,也许对师姐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渔来说却实实在在的恩情。”
“你万水千山的从东部过来,也是因为我设下考验,又怎么会让你被人算计。”云裳不再意的说。
“只是那老贼滑溜的很,我也是抓不到他的把柄,这次的事情恐怕又被他逃过了!唉!我还是先带你去内门入门拜师吧!”云裳叹气继续说到。
……
“怎么样?怎么样?”云裳问。
“已经入门了!我被分配到了青竹峰。”渔说到。
“我就猜到了,果然没人敢收你为徒,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那些庸人耽误你。放心,你若是有什么不会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云裳赌气的说。
“渔也想常向师姐请教,只是师姐身为亲传弟子,一定很忙,我怎么敢打扰?”
“这有什么!走,我先带你认认门。对了,你的小宠兽呢?让她出来给我看看。”云裳转头打量半晌也没见璇玑出来。
“这个,刚刚我怕她受伤,让她躲起来了!”渔挠挠脑袋说到。
“哦伊……哦伊……”
璇玑早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她刚刚贪玩为渔闯下祸事,渔又告诫过她,“没有允许,不准出来!”
不然,她早就自己飞出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