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荒古独行免费阅读第十五章 至昆仑
下了高原后，人渐渐多了起来，荒兽也不如东部多，凶兽和妖兽更是难见。
渔一路行来，看到穿着各色衣物的行人，一边赶路，一边和璇玑拌嘴，倒也开心。
这边的风光与东部不同，到处都显得干燥，昼夜温差大。植物也没有太过高大的，只有偶尔路过几个被大山包围的地方，植物才显得正常。
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一路上路过的大城都很有地域特色，不同的建筑风格，倒是让渔长了不少见识。
有些地方竟然人兽混居，妖兽们也穿着衣服，进行贩卖或者其它活动，梦幻又有趣。
如果说妖兽穿着衣服到处跑够奇怪，那更奇怪的是一种叫做“僧”的职业。
他们到处建庙。城市中，高山上，戈壁上，甚至悬崖边都有他们建立的庙宇。
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头发都变成了肉髻，如同一个个小丘般遍布他们的头上，和他们供奉的“佛”一样。
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在奇怪：怎么这么多脑袋上长“疙瘩”的妖怪。
来到这边后，渔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僧对他说，“施主，你与我佛有缘。”或者“施主，你这宠物乃是孽障！需要我佛以大慈悲，度化它。”
这让渔对他们完全没有好感，为此还击杀了几个想强抢璇玑的僧人。
……
“哦伊……哦伊……”
璇玑坐在渔的肩膀上，指着一个穿着绛红色长袍，带着蓝色的尖帽子的少女对渔说。
“是不怎么样！只能说……嗯……挺有特色的！”渔回了一句。
璇玑这不是在和渔讨论少女的相貌，而是在说衣服。
“哦伊……哦伊……”璇玑又补上了一句。
“好吧！碰到就买给你！我们先找个地方尝尝这里的特色小吃，天太热，穿着兽皮难受，等会去找找看，有没有卖布衣的。这里的夏天太热了！”渔对璇玑说。
“哦伊……哦伊……”
璇玑飞到渔的脑袋上，抓着他的头发说。
“好！也给你买，让你自己挑！不过你能穿吗？”渔敷衍着璇玑。
……
“这里的羊肉和抓饭不错，就是油太大了！”渔带着璇玑从一个小馆子里出来。
“哦伊……哦伊……”璇玑点着小脑袋附和着。
“要不要在吃些别的？刚那个伙计说当地的烤肉是一绝，想来味道应该比较特别吧！”渔说到。
“哦伊……哦伊……”璇玑拽着渔的头发，急声催促。
“知道了！这就去买衣服。”
……
渔换了一套衣服，璇玑要的衣服却又一堆，全部被渔背在身上。
句芒號曾告诫过渔，尽量不要告诉别人，他是去求仙缘的，也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那个手镯，因为那个小令太明显，有经验的人知道他是接受考验的弟子，会忍不住杀人越货，取而代之。
“哦伊……哦伊……”璇玑钻入渔胸前的小袋子内，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好吧！怕了你了，刚我说去吃烤肉你非要先买衣服，饿坏了吧！”渔笑着点了点璇玑的小脑袋。
“哦伊……哦伊……”璇玑抗议。
“也是！普通的野兽的肉怎么能比得上荒兽和凶兽，容易饿也正常。那你自己拿些肉丸吃，注意别蹭我衣服上油就可以。”渔安慰。
吃过饭，渔找了家店铺住下，自己也吃了些干粮。
城里什么都好，就是花钱如流水，没必要的情况，渔会尽量节约一些。现在快到昆仑了，渔难得的奢侈一把，住店休息！
“哦伊……哦伊……”璇玑穿着新衣衫，过来问渔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的。
“有点别扭，但是说不上来！”渔也不知道那里不适合。璇玑只是把衣服炼制的足够小，能穿上罢了，式样没有变换。
渔眉毛一挑，看出问题出在了哪里，璇玑这小平板，穿着女人穿的衣服，不显别扭才怪。
但是渔也不好直说，沉吟半天才拿出一面小镜子，支在座子上。对璇玑说：“我也看不出来，你自己对着镜子满满改吧！我就觉得衣服应该贴身些，穿着舒服。”
不能再多说了，渔感觉璇玑越来越像人类，她身上的墨纹浅了许多；耳朵也有转变的趋势；手脚尖锐的指甲更是都变的与人类一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璇玑完全没有长大，也不知是不是她出生的时间还短。
看着小璇玑围着镜子忙忙碌碌，一种淡淡的温馨划过渔的心头，不知不觉间，竟呆了。
“哦伊……哦伊……”
渔回过神来，听了璇玑的话，笑着看璇玑一会儿，说：“好多了！嗯，我觉得裙子前后要一齐才好，还有帽子，你头发很好看，不用带帽子，如果怕被风吹乱了，不如用……用宽一些的丝巾，把头发绑起来。嗯？大概这样子会好看一些。”
渔努力回想看过的女人发式，最后觉得青鸟羽那样，把两边的头发松松的扎上也很适合璇玑。他把那种方式画下来给璇玑看。
其实璇玑的头发又直又“长”，还有七色流淌在上面，不需要太多装饰。
“哦伊……哦伊……”璇玑觉得渔的意见不错，让渔来帮她选头绳的颜色。
渔拿起一条微白的青色丝巾，对着璇玑的头发比了比，说：“这条颜色和你很搭！可以扎成蝴蝶结样子的。”
“哦伊……哦伊……”（渔，你很懂女人哦！）璇玑欢快的说。
渔陷入窘境，搓了搓脸，最近璇玑的怪话越来越多，让渔有些应接不暇。
……
第二天，渔带着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璇玑，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昆仑的势力范围，渔长舒了一口气，离约定的时限，还有近半年时间。自己这所谓的仙缘是注定了。
渔一路走来，观察发现，昆仑附近的人，生活得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很多。至少衣衫褴褛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城中那些“衣不蔽体”的小姐姐。
这边农民多过牧民，环境也是渔自下高原以来感觉最舒适的。据说有很多昆仑的修行者，会来这里积累善功。
天旱则开坛求雨；天涝则驱云收雾；虫多则引鸟而食之；伤病则施法救治。
也不知道这善功和僧人的“行善”是不是一回事。
一路行来，渔感觉这里和家乡比，简直是天堂。就是这里的人失去了与天地争命的机会，勇气略显不足，遇到问题，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向人求助。
……
又是一个季节过去，树上挂满了累累果实。各种野果任人采摘，这里是昆仑的产业。
告别热情引路的村民，渔按照指引，来到一座巍峨的大山前，大山直耸入云，看不到全貌。据说，这里就是昆仑的山门所在。
眼前是一条直通天际的栈道，一直隐没到云间，栈道两年的栏杆，都被往来的人摸得包浆了，好似黄玉一般。
栈道两边都是果树，据说这是昆仑为了上山的人不至于忍受饥渴，特意栽种的。
栈道上有很多人走上走下，他们是没有人引荐，来求取仙缘的。
上山的人大多精神饱满，衣着光鲜，自信能拜入山门；下山的却多是疲惫不堪，神色惨然的样子，有些额头还在流着鲜血。
这还真是一条通天栈道，过去了，从此就是修行者，傲视过去，天地任傲游；过不去者，伤心失落，不知多久，才能重新振作。
……
“我来了！昆仑！还有云裳，每到三年我就来了，不知你会不会意外呢？”渔想着，深吸一口气，踏上栈道。
“哦伊……哦伊……”璇玑飞了出来，她早就在袋子里呆的不耐烦了，这时，栈道两旁的果香飘入鼻子，哪里还能忍得住！
渔想了一下，说：“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太贪玩了！我就顺着栈道往上走，早些来找我。还有别破坏这里的东西。”
“哦伊……哦伊……”（啰嗦！）
璇玑丢过来一个小白眼，欢快的飞走了。
“兄弟！等等我！”身后有人高喊。
“别走啊！就是穿着兽皮衣服的那个兄弟，别走了，等等我！”
渔观察一下四周，只有自己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但又关自己什么事，你说等，我就要等吗？
急促的脚步快速接近渔，一穿着蓝色丝绸长衫的青年手搭在渔的肩膀上，弯下腰剧烈喘气。
渔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的侧身，让那只手滑落，看着那青年问：“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青年站直身子，方头大耳，下把略长，身材偏瘦。此刻正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
“累……累死我了！你等……等会儿！我休息一下。”他到时个自来熟。
渔不喜欢这种人，对山林中呆久了的人来说，近身代表危险，更何况手搭在肩膀上。“在下还急着赶路，阁下有事请讲！”
蓝衫青年用略倨傲的口气说：“我说兄弟！刚刚那个异兽是你的宠物吧？有没有兴趣转让？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抱歉！不卖！告辞！”渔略微一拱手，转身大步向前走去。若不是这栈道内禁止争斗，渔一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蓝衫青年一愣，神色变冷，但还是高声喊到：“阁下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是来求仙缘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是兄弟呢！”
见渔连一丝停顿都没有，蓝衫青年略一犹豫，就往栈道边的树林钻去。
渔快速行进，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父亲说过，不要为臭虫爬过而烦恼！要么踩死它，要么不理它。
渔又走了近一个时辰，距离山腰的云层还有很远，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距离。以渔的小巫境界都感到了一丝疲累！渔决定休息一会儿，顺便等等璇玑。
挑了个蜜桃，渔坐在栈道旁，向下看，偶尔有几个晃动的点点，那些都是上山或下山的行人。
桃子吃完，也不见璇玑追上来，渔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忍住没去寻找。从手镯中拿出干粮，边吃边等。
“哦伊……哦伊……”璇玑的声音焦急。
渔马上起身，快速冲下去，把璇玑捞在手掌中。问：“璇玑，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哦伊……哦伊……”璇玑气氛的叫着。
“什么人这么大胆？在这里还敢对你动手！”渔再次问道。
这时，下方树林中一个蓝色身影一闪，看到渔之后迅速转身。
“哦伊……哦伊……”璇玑指着那个身影气氛的叫着。
“还对你用了网，那就不能饶了他了！”渔也不爬山了，迅速朝那个蓝色的身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