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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在明末免费阅读第八章 阮家小姐

  第八章阮家小姐

  正在这时,远处驿道上行来一群人,前面十余兵丁开道,每人腰上挎着一柄制式长刀,后面又有十余兵丁压阵,中间一人骑马。

  茶棚老板赶忙低声道:“诸位禁声,中间那位就是我们岳州府临湘县的县令阮延庆阮大人,方才那番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要被他老人家听了去。”

  林开元“哦”了一声,心想:这人就是县令?明朝的处级干部。

  转眼间,那行人渐行渐近,已来到了茶棚边。

  林开元偷眼看去,阮延庆面容清俊,气度不凡,只是眉目间似有忧色,略显有些憔悴。

  一行人在茶棚边停住了脚步,茶棚老人赶忙迎了出去,问打头的兵丁道:“几位爷是否要喝茶?”

  一个亲随跑到了阮延庆的马前,恭声道:“大人,这里有个茶棚,天干舌燥,大人要不要喝碗茶水再走?”

  阮延庆看了看林开元等三人,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此处离县衙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路,先赶回去再说,本县回府还有要事要具本上奏。”

  那亲随应了一声,发声号令,一行二十余人又向前行去。

  阮延庆在此停留不过半刻,但林开元已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深深的忧虑。林开元心想,这个阮县令看来也已知道望城山地区即将朝不保夕。

  阮延庆刚走不久,驿道上又驰来三匹马,马背上端坐三人,就以林开元这样不懂骑术的人看来,马上乘客的技术也是相当了得,马匹跑的飞快,但这三人的身形仿佛长在马背上一般。

  这三人来到茶棚前,“吁”的一声,一起勒住缰绳,跳了下来,身手敏捷,真是鲜衣怒马,气势非凡。

  林开元抬头看去,三人都很年轻,边上两个男人腰间挎口腰刀,看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大概是中间那人的随从护卫。

  中间那人头带一块方巾,身着一身劲装,前襟挂着个乳白色的玉佩。身材不高,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林开元见了不禁一笑,心说戏文里编的也未必全是胡说,我还真碰上个女扮女男妆的。

  猛然间,林开元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忽然发觉,这个女扮男妆的女子,象极了他在二十一世纪时想追求的那个女老师!

  林开元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去,松了口气,眉眼之间确实很象,尤其是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眼前这位鼻子更挺拔了些,而且更年轻,绝非同一个人。他心道:唉,我还以为小卫老师跟着我穿越过来了呢。要真一起过来了,我这psp里存的中国大百科全书可是给她下载的,正好送给她看。

  那女子下马之后,把马鞭挂在马鞍上,叫道:“老人家,给弄三碗茶水。”说着和另外两人一起坐到了林开元旁边的那张桌子旁。

  秀才和行商如今茶水也灌的足了,和林开元打了个招呼,各自上路去了。

  只听那两个随从中个子较高的人低声道:“小姐,喝完水解解暑,快些回去吧,老爷回去看见你不在,多半又要发脾气。”

  那小姐笑道:“爹爹他们的小队刚刚过去,咱们现在要是赶着回去,岂不是立刻就会追上他了?别忘了,他们二十余人可就只有爹爹一个骑着马呢。我被爹管的紧了,总说怕出来碰上流贼,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这次他们去找总兵孔希贵大人谈事情,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还没玩的尽兴,你们又要催我回去?”

  他们说话声音虽小,但由于离林开元比较近,林开元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一惊,心想莫非这姑娘是阮延庆的女儿?

  另一随从说道:“小姐,大人回府要看不见你,回去一定治我兄弟两个的罪不可。回临湘县城我还知道一条近路,咱们可以绕那条小路,包管小姐赶在老爷前进府。”

  这位姑娘确实就是那岳州府临湘县令阮延庆的女儿,她名叫阮惠儿。虽是女流,但却从小不喜针织女红,只爱刀枪棍棒。阮延庆却也疼爱这个女儿,女儿想干什么也素来迁就,从来都不管。只是最近张献忠、李自成在附近虎视眈眈,出于爱惜女儿的心思,已严令阮惠儿,不经允许绝不能出家门一步。

  这次阮惠儿偷偷的跑出来,带了两个护卫绕了大半个望城山,半路上正好看见他父亲从总兵孔希贵处回来,她也不敢上去打招呼,只好远远的跟踪父亲一直到了这石花镇。这样一来落在父亲后面回府,恐怕阮延庆回去之后见她不在,一定会大发脾气。

  阮惠儿却说道:“那条小路么,我也知道,可是过于崎岖难行了些,我那匹乌云盖雪可是名驹,要是扭坏了蹄子,你赔给我?”

  林开元看了看她那匹马,黑缎子一般的长毛毛色鲜亮,四肢修长,四只蹄子上面各长了撮白毛,在这黑马身上显得十分显眼,果然是匹好马!林开元心想,古人的名字起的真好,这不就是乌云盖住雪了么?挺有意境。

  那随从心中虽然着急,却也无法可施。这次陪阮小姐出来,县令知道了只怕要雷霆大作,一顿板子是免不了了,但这刁蛮任性的阮小姐玩兴颇浓,总也不能硬拽着她回去,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了。

  这时茶铺老板已把三人的茶水端了上来,阮小姐轻轻吹走漂浮着的茶叶沫,浅浅的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

  比较高一些的随从伶俐一些,说道:“小姐,如今望城山附近缺雨少水,这水质不行,您将就一些。”

  阮惠儿摆摆手,以示无妨。这时她一抬头,忽然发现林开元正在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的看着她,好象痴呆了一般。

  阮惠儿先是脸一红,而后怒气暗生,指着林开元喝道:“小子,你在看什么?”

  林开元早就沉浸在了二十一世纪的回忆中,他暗恋的那个小卫老师,一直对他林老师不假辞色。后来好不容易对他流露出一点好感,说想要用中国大百科全书查些资料,林开元马上去下载了百科全书,准备拿给她用。没想到厄运立刻降临了,他居然穿越到了明朝。

  林开元还想,他估计是回不去了,那也许就一辈子再也见不着小卫,为此还叹息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和小卫老师长的如此相象的一个女人,真是巧的很了,巧的呱呱叫,别别跳。

  正含情脉脉,眼泛桃花的盯着阮惠儿猛看----他在二十一世纪可都没敢这么看过小卫,忽然听见阮小姐身旁那个高个随从一声大喝:“兀那小子,我家小姐问你话来!”

  林开元猛然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发现阮惠儿双颊通红,正气鼓鼓的看着他。阮小姐身边的两个随从更是目含杀气,仿佛佛门怒目金刚一般。

  林开元暗暗赞叹,不愧是阮小姐的随从啊,一发怒真个是虎视鹰扬,气宇轩昂。有随从如此,小姐更非凡品。

  他有个优点,遇到事情沉得住气,而且反应机敏,脑子转了一下,已有了番说辞。林开元站起身来,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赔礼道:“是在下孟浪了。”指了一下那高个随从,“只是在下方才听这位兄台说望城山一带缺雨少水,故推算了一下此地何时有雨,因此耗费的精神过多,一时有些恍惚,有失礼之处,还请小姐包涵。”

  他听这随从叫出“小姐”二字,知道人家虽然女扮男妆,却不怕别人知道身份,所以也就索性叫破了。

  阮惠儿愣了一下,怒气稍敛,歪着头看看林开元,发现他的装束极为特别,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不由得怒气暂熄,好奇心却起来了,问道:“你会预测卜算之术?”

  林开元微笑着回答:“正是,不过能力有限,推算时必须要全神投入其中,所以才惹着了小姐,小姐莫怪。”

  那矮个随从说道:“小姐别听这小子胡说,看现在这太阳高照,那有一丝要下雨的意思?小人看这人装束怪异,与满人到有几分相似,莫不是鞑子的奸细不成?”

  林开元差点哭出来,他知道如今正是大明和满人开战的敏感时期,这几位官府的人要真给自己安上个奸细的帽子,可能大好头颅就会被喀嚓一下了。

  阮惠儿看了看他,却摇头道:“不要胡说,要真是满人的奸细也不会到湖南来,何况奸细都要装得和普通人一样不被人注意才对,象他这样装扮不是让人更加触目么?”

  那随从点头称是。

  林开元抹了把汗,心想阮小姐不仅仅是长得象小卫老师,让我赏心悦目,内里更有锦绣,到不是个草包。

  阮惠儿问道:“你是哪里人,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你说会推测何时有雨,可是真的?”

  林开元低头抱拳道:“不敢欺瞒小姐,在下姓林,草字开元,祖籍顺天府,幼时去了十余年南洋,在那边遇到我师父空凡道人,学会了这卜算之术。日前从南洋回来,到这望城山投奔舅父,没想到舅父早已举家搬迁不知去向,因无处可去,在下目前在望城山一个破败的山神庙中暂住。这望城山干旱无雨已有些时日,依在下推算,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当有一场大雨。”

  他这回当着阮小姐可不敢说自己是山神徒弟了,这种话愚弄无知山民可以,但是要说给阮小姐这样官家小姐听,恐怕并不能轻易让她相信。

  至于明天若不下雨,阮小姐会不会派人来找他,他却是不放在心上的。反正不下雨的话,山民也不会再信任他,他在这里也混不下去了,不如另找出路,闪人算了。

  阮惠儿说道:“若你说的是实,临湘县百姓的日子可就会好过多了,又是战乱,又是大旱的,望城山地区实在是需要一场大雨了。”

  林开元想:小姑娘到还知道关心国计民生,恩,不错,长的不错,心眼又好,我要不要和她继续我和小卫老师那未了的情缘哪?这是个问题。

  林开元道:“在下说的的确是实话。”

  阮惠儿点点头,说道:“若你说的准,明天下雨的话,那你就是个有本事的人,我自会向人保举你在临湘县内谋份职位,至少衣食可以无忧,也不必在荒山住了。”

  林开元喜道:“多谢小姐高义,林某心领了。”心里却想,小姑娘别毁人了,张献忠马上就要过来,你爹恐怕都会没命,我还敢在临湘县工作?唉,只是可惜了这水灵灵的阮小姐了,不知道城破之后她会如何,历史可没记载。

  阮惠儿“恩”了一声,点点头:“你叫林开元对吧,好吧,若你说的话灵验,我会派人去山神庙接你,你要是说假话------。”她沉吟了一下,摆手道:“骗我也没什么了,只是不要欺骗他人即使了。”

  林开元恭敬的回道:“不敢欺骗小姐。”

  高个随从这时说道:“小姐,老爷说过,鬼神之道,预卜之术,虽不全是虚妄,但至少大部分是惑人心志的骗术,您------。”

  阮惠儿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总是拿我爹爹出来压人,真不愧是他老人家自小把你们养大的。”

  招呼茶棚老板道:“会帐了。”随手摸出三个铜钱放在桌子上,那老板大喜过望,连声感谢,这钱可已大大的超出了茶水的价值。

  林开元看着阮惠儿三人鞭马绝尘而去,心想这位阮小姐在一个月后城破的时候会不会死?若她会死的话,我去帮她又能否改变得了这段历史?

  他叹了口气,我帮她?拿什么去帮?自己在这世界都朝不保夕的,又如何帮得了别人?

  他看了看天色,算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已经歇息了一个多小时,回去庙中还要再走一个小时左右,现在也该动身了。

  向茶棚老板告了辞,林开元动身往回赶,心里还琢磨着,今天晚上我得把那蛇洞用矛草给塞上,否则万一要钻出个那玩意来,还不把我吓死?想着就觉得心里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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