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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剑仙星免费阅读第七章 先生的恩惠

  抓我回去法办?秦风才不认为韩法成真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太麻烦了,不如抓到没人的地方直接处理掉,再说是畏罪潜逃,如此才是干净利落。

  这点计谋韩法成必然是有的,秦风深信不疑,心中也越发叫苦,此刻自己无权无势无有修为,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这时,有一人终于开口:“二公子,你可有问过在下。”

  说话之人神情严肃,手已经按在秦风肩头,正是宣道先生汤厉行。

  “问?”韩法成有些诧异,“问什么……”

  “公子为何不问问在下,是否看见星道师离去。”汤厉行回答得不紧不慢。

  韩法成似是对汤厉行还有些忌惮,松开了秦风的衣襟,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那…那先生有没有看见星道师呢?”

  汤厉行摇摇头:“没见。”

  韩法成不料汤厉行是这样回答,即刻以为明白了,这汤厉行是也想分一杯羹啊,于是又探手去抓秦风,还振振有词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跟我回去受刑!”

  汤厉行却抓着秦风肩头往后一带,自己挺身上前,霎时吓退了韩法成。

  “二公子,在下只是看到两位修为高强的修士离去,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星道师,所以才说‘没见’。”汤厉行说着指向旁边的陨坑,“这落星之地,沙石尚且耐受不住真炎而晶化,就更别说旁边的矿脉了。有此陨坑,在下虽不敢说这里坠落的是星核,但可以确定,此处最起码有陨石坠落,至于为何不见了……不管是被谁拿走,还是滚到山下……总之,都不在本院弟子秦风的身上。那么秦风所言,在下以为,是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到底是何人扑灭了这么大的山火呢?”

  汤厉行把韩法成问得一时语塞,顿了顿,压低腔调一字一语道:“谁若不服,可与在下一起对簿公堂。”

  秦风心下感激,汤厉行虽然不够平易近人,但也不失为一位公正耿直的宣道先生。

  “谁说不在他身上?给我搜!”

  韩法成缓过劲儿来一声令下,一个大汉上来搜身。

  秦风一贫如洗好东西都在星芒时空里,他自然是没搜出什么,苦着脸摇摇头。

  韩法成的脸色越发难看,但见手下们都聚集在身旁,又壮起胆子:“照我的人看,我的解释也…也合情合理!对簿就对簿……公堂就公堂!但要让本公子先擒拿了你们才是!因为本公子已经看出,你们只是想借机逃跑罢了!还有……这崽子小小年纪哪里弄来的太粉炸矿?一定另有他人暗中指使!我看……我看就是你,汤厉行!”

  “二公子,关乎道院人员的事情,可不是能信口开河的,在下劝你三思……而后言。”汤厉行怎会惧他,最后语气故意拖长,提醒韩法成不要乱来。

  老村长牛宏量早已吓得哆嗦,只杵着拐棍远远劝着不要伤了和气,碎步却连连后退。

  秦风真气暗运,脑海中那小人自刚才起,就开始把平生之所学反复修炼,混元六十四式、贯气掌、绽气指、神罡护体……等基础道术全都融会贯通,令秦风修为境界上虽没有什么明显进境,但实际的道术能力已大有提升。

  只要争斗一起,秦风有信心依靠自己强横的神识,在寻常修者两招以内将真气用出九成,全部兑现为那些基础的道术威能,就算那些人修为高他不少,他也有把握帮汤厉行取得先机。

  韩法成气急败坏,汤厉行面色不改。

  二人对峙间,只见那个驾驭法器的修士先有了动作,趴近韩法成耳朵,小声低语起来。

  秦风见那修士和韩法成都往汤厉行腰际斜视,料想他们是在看汤厉行腰上挂的一块绿玉方牌。

  那玉牌由上好青木玉雕琢而成,由宣道司颁发,是证明汤厉行道士身份的凭证。

  宣道司是专门考核和颁发修士名号的地方,设有道士、羽士、散士、真士等名号。修者只有取得道士名号,才可传师授业或开设道院。除此之外,进驻道观、应征门客、入派客卿等事,都少不了相应的名号。

  宣道司是关乎九州道学风气的重要机构,直属于共治九州的七大派,一般只开设在具备相当规模的大城之中,秦风目前所在的东北艮州也不过仅有六家宣道司而已。

  而取得名号的修士,都只归宣道司管理,哪怕只是最初级的道士,也不受城主或家族势力的制约,若道士作恶,这些势力只能上报给宣道司,由宣道司派人调查评判。反之,若是有家族触犯已考取名号的修士,宣道司查明真相后将直接拿人问罪,无需顾及任何其他势力。

  “我们可以走了吧?”汤厉行见韩法成和那修士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竟是有些不耐了。

  这便是九州道士的气势,韩法成似乎已经从发现矿脉的狂喜中清醒,认识到了刚才得意忘形间对面前这位道士的怠慢,慌张行礼道:“适才对汤道士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海涵……”

  “雷阳。”汤厉行打断他的话,报出道号。

  韩法成赶忙改口道:“还求雷阳道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修士这些名号是九州常识,秦风此世已有所了解,之所以那些名号结尾是“士”而不是“人”,一方面是宣道司提醒获得名号者应做卫道之士,另一方面也是在说,道人、羽人、散人、真人这些称呼,可不是谁轻易就可赐封的,而是靠自己福缘功德换来的他人尊称。

  故而韩法成称汤厉行为“道人”而非“道士”,也算是十分恭敬了。

  汤厉行不为所动,而是再次问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道人想来就来,想去便去,谁敢阻拦?谁要敢放肆,本公子第一个法办他!”韩法一面说,一面从储物袋倒出十枚中品太晶,交给身边那修士,又对他使了使眼色。

  那修士接过太晶来到汤厉行面前,双手奉上:“请道人笑纳。”

  汤厉行无声冷笑,抓过太晶,全都塞到秦风手里,道:“秦风,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是,先生。”秦风明白,这是封口费,从此他和这矿脉的发现没有任何关系。

  韩法成一看十枚全交到了秦风手里,忙又取出十多枚,可汤厉行什么也没说,一甩袖放出明亮的纯阳气场将秦风罩住。

  秦风就觉脚下无根,眨眼功夫竟跟着汤厉行直上云霄,向东面道院飞去。

  再看身后那矿脉的所在,被一个淡紫色气场罩住,那气场又很快悄然隐形,秦风料想那是韩法成的手下布置好了禁制。

  汤厉行带着秦风并没有直接去道院,而是飞入崖边一处洞府。

  这个洞府秦风来过几次,是汤厉行的居处,里面十分简朴,除了几个堆满藏书的架子,就是一方石榻和一套石桌石凳。

  秦风刚在洞府内站稳,汤厉行又掉头出去,在洞口布下禁制,道:“我去给大家放半天假,你在这里等着,先看书吧。”

  “是,先生。”秦风朝汤厉行离去的身影深深一躬,心里感激:今天若没有先生,自己可是性命难保呀。

  本来发现矿脉到村里报告,村子再报到管理矿区的家族,家族派人来勘查确认后,秦风即可领到丰厚的奖赏,谁知偏偏遇到落星。而如果只有落星,有没有矿脉一事,秦风可能也不会成为韩法成的眼中钉。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秦风心中感叹,顺手将十枚中品太晶放在石桌上,留给先生做主。又把星芒时空中的小钱袋取出,将三枚样品继续留在星芒时空里,然后来到书架旁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现在星芒时空里有三枚中品太晶,真气量相当于三万枚杂品太晶,而且只多不少,再加上与两颗星核合道后开启的元神,秦风现在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道学、道术,这些都要从书里找。

  汤厉行收藏的这些道经术典,都是市面上的普通货色,但是经过他道士水准的收集排列,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涉猎颇广,令秦风受益匪浅。

  秦风还在一套叙述古法修炼的旧藏中,发现了全本的《混元真经》,与记录那些炼药淬体的古法一样,这本《混元真经》也用龟甲古体书写,并一段一段分藏在十八卷之中。

  若不精通龟甲之文并对古法融会贯通,任凭修为再高之人,都很难将这些段落组合起来,连成一册完整的混元境功法。

  不知先生有没有发现这旧藏中的新秘。秦风发现《混元真经》时,便已一字不差的记下,如此不过用了两三刻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然后秦风抽出一本先生正在教的《逍遥经》,在一个大石凳上盘膝坐着,等先生归来。

  没多久,汤厉行返回洞府。

  他一眼便看到石桌上的太晶,皱眉道:“秦风,你怎也学得如此世故?”

  秦风放下手中早就参悟透彻的道经,起身叩拜,向先生行了大礼:“若没先生伸张正义,弟子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这些太晶只能略表弟子的感激之情,请先生不要嫌弃。”

  “这哪里的话,挺身卫道是吾等道士分内之事,你还是把太晶收起来吧,那决定着你的前程。”汤厉行说得大义凛然。

  秦风伸手拿去一枚攥于手中,继续叩下头道:“先生,一枚中品太晶助弟子突破混元境已绰绰有余,剩下的还请先生收下,权作弟子一片心意,来日弟子若有能力,一定再设法报答!”

  秦风很清楚,无论在哪个世界,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只要有人的地方,只要对方是人,不管他拥有多么杰出的人格,都总有所追求。也许那追求很高尚,也许根本是崇高超然的理想,但他只要与世俗还有所交集,那就少不了立足之本。

  更别说汤厉行此人,他救自己是一码事,他渴望在修行上更进一步是另一码事,而不管是修为还是名号,想要争取就都少不了太晶,看见几枚价值不菲的中品太晶,他怎会不动心?

  别人有恩于己,本就应当有所回报,于情于理秦风都要坚持让出那些太晶。

  “先生若不肯收下,弟子便长跪不起!”

  果然,秦风的坚持起了作用,汤厉行上前将九枚太晶收去,道:“财不可外露,这些我先帮你保管吧。还有,你那枚也要收好。”

  “是。”

  秦风把那枚中品太晶收进了自己的小钱袋,然后揣进怀里,汤厉行也同时将另外九枚收进自己破旧的储物袋。

  汤厉行扶起秦风,又道:“我若真想要太晶,之前就能收下韩法成给的那些,不过这样的话,你可就性命堪忧了。”

  他不是在胡说,秦风也已经想到,汤厉行只收十枚并交给自己,意思就是要与此事毫无瓜葛,如此他不算欠韩法成人情,也不算参与韩法成的投机倒把,韩法成就没理由控制他,自然也就不敢贸然对他的弟子下手。

  “先生的恩情,弟子永世难忘!”秦风此言发自肺腑,好不容易转世轮回来此,自然不甘心做那池中之物,来日若有一番作为,对这位恩人是要好好报答的。

  而汤厉行却眉头不展,道:“虽是如此,可韩家在此地只手遮天,如今韩法成想要私开矿脉,你我就成了他的眼中之钉,我倒还好说……你嘛……如不想法离开此地,恐怕迟早要遭他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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