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八千里免费阅读24、真相
被自己的亲人欺骗,真是太难受了,南宁州大鬼主寸崇道恼怒异常。他觉得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当冤大头,得把多出的银子要回来,就去找了螺山大鬼主寸彦昌和梨州刺史寸棋,把这内幕告诉他俩。至于求州刺史寸守懿,那是寸归王的亲侄子,他想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寸崇道先约到寸彦昌,又一起去找寸棋,把话说明后,寸棋说:“不会吧?寸都督平时做事很实诚的,不应该呀!。”
“应该不应该,你们去看看收条,不就明白了!”寸崇道说。
“大哥呀,也就怪你,当时说好一起去的,你非要交给日进,说是自家兄弟,不用担心。我早就看出,他和寸老龟已经穿着一条裤子了。”寸彦昌责怪道。
“我怎么知道他变化会这样快,这当官呀,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他,当官当官,当着当着就当坏了。”
“这年轻人呀,学好是几年也没见长进,学坏是半天就会,快得很呀!”寸彦昌感叹说。
“都是这寸老龟教坏的,你看他,文化没有多少,还学起西泸那个县令来,整天舞文弄墨,吹拉弹唱,似乎很有文采一般。其实,谁不知道他心里的鬼主意,不就是一天到晚,可以泡在女人堆中嘛!”寸崇道应和着。
三人一路上就这样议论着,奔南宁州都督府而来,找寸归王论理来了。
这边的昆州刺史寸日进,明明看见一万二千两银子的收条,莫名其妙缩水变成了五千,就吓坏了。他赶忙骑上他的豹花马,去南宁州都督府找寸归王,此时的他是十分心塞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明明自己亲眼看着办的事情,怎么突然会发生这种变故,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样的鬼事情。
“归王叔,归王叔!”
寸归王、阿姹公主,还有一伙丫鬟们,正在内府里听着《方伯颂圣曲》。听到寸日进这急迫的喊声,寸归王从内府走了出来。
“日进,发生了什么事?看你这慌里慌张的。”寸归王看他急急忙忙进来,迎着他问道。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别急,慢慢说。”
“这收条,怎么突然就变成五千两了,明明我看见,当时收藏时是一万二千两的呀!”
“一万二千两,对呀,没错呀。我们不是一起去送的银子么,一起看见他们写下的收条的。”
“可是,可是,你看,我,我这收条上怎么写的是五千两呢?”寸日进把收条递给寸归王看。
寸归王接过收条,仔细地看了又看,说:“哎,哎,怎么会是这个?不对呀,不对呀!”
他怀疑起自己手中拿的收条有假,又把收条翻过来看看,还反反复复查看戳章和日期,也没有发现破绽。
他把收条收好还给寸日进,说:“这是不是被谁调换过,有谁动过这个收条吗?”
“没有,没有呀!”
“那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突然现在又想起来,会去看这个收条呢?”寸归王问。
“是我哥崇道,突然提出要看这个收条,他说是李宓将军和他说了,赔的金额是五千,我就给他看收条,发现真有问题的。”
“李宓将军说是五千?不可能,他没必要这样做。这收条,过着崇道的手没有?”寸归王问。
“恩,他要看,我就直接给他看了,然后他就叫我自己看,我才发现手中的收条数字错的。”寸日进道。
“你交给他前没有看收条上的数字?”寸归王问。
“那还需要看么?我们亲自看到他们写下的,我亲手保管起来的。所以取出来直接交给崇道哥看。”
“崇道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来验看这个收条?还说是李宓将军说的?”寸归王想了想,突然有所省悟,十分肯定地说“不好,收条被他掉包了!”
“我哥为什么要掉包呢?银子都送出去了,有那个必要么?”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财迷心窍吧!出了那么多银子,心痛了,想来敲诈我们。走,找他去,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寸归王和寸日进往南宁州大鬼主寸崇道府上走去,寸崇道他们三人正从梨州往宁州府而来,半路上,两队就遇上了。
“寸老龟,把私吞我们的银子吐出来。”寸崇道一见对面过来的寸归王,就愤怒地叫道。
“寸崇道,想敲诈勒索?你贼喊捉贼,不够兄弟,勾结外人,欺辱宗亲。”寸归王说。
“你还知道兄弟呀,你还知道宗亲呀,五千两银子说成一万二千两,还好意思谈什么兄弟,什么宗亲,我呸!”寸崇道非常愤怒。
“寸崇道,说话要有根据,你眼睛瞎了吗?银子你是看见我们抬过去的。”
“是呀,我们都看见抬银子过去的呀,但抬过去多少,我们怎么知道?鬼知道下面会不会垫空。”
“你兄弟也会骗你吗?兄弟你也不信吗?”
“明明五千两,却说是一万二千两,我这兄弟也是被你教坏了。”
“寸崇道,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知道,不要贼喊捉贼,侮辱好人。”寸归王已经愠怒。
“你才是贼,你才是贼!寸老龟,今我不但要侮辱你,我还要打你。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把吃了的钱吐出来,今天你就不要想回去了。”
寸崇道一边骂,一边气愤地去抽出他的铎鞘。寸归王也不是吓大的,更见不得这份蛮横霸道的人,也抽出了他的浪剑。
火星撞地球,谁也不怕谁。寸崇道和寸归王打了起来。
寸崇道认为,寸归王欺骗他们,瞒报赎金,吃了回扣,要把多交的拿回来。不交出钱来,今天就誓不罢休。
寸归王认为,寸崇道勾结剑南节度府,耍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把收条调包了,倒打一耙。还如此刁蛮耍滑,怂恿起哄,诬告骗钱。今天他必须把实情招了,不能冤枉好人。
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相信谁,双方呕气,愤怒异常,都拿出了武器。看样子,这是一个普世的真理:桌子上谈不拢的事情,就只有用手中的家伙来谈。
寸日进冲过去,想要拉开自己的堂哥,准备劝架。寸崇道正怒火中烧,气恼疯狂中的寸崇道,也不知道那里犯了什么邪,抬手一刀,就把自己的堂弟寸日进捅了。寸归王一看,这大鬼主寸崇道已经疯了,连自己的弟弟都杀,今天不是较真的时候,还是走吧。
寸日进不明不白死了,死得好冤。死在了自己哥哥的刀下,不,不,他是死在自己夫人白霜莲的手下。
寸日进的夫人白霜莲,暗中一直和南宁州大鬼主寸崇道的儿子寸辅朝,勾搭在一起。这寸辅朝真的是太帅了,是个少妇杀手,只要有点春心的女人,见了寸辅朝,都会喜欢上的。不巧的是,他们的私情,被章仇兼琼安插在大鬼主府的法师了如指掌。当他们的奸情被法师抓了现行,白霜莲也就只有听法师的摆布了。调换一张小小的收条,那不就是小菜一碟。
红杏出墙,祸起萧墙。你若爱他,好好顾家!
话说这寸归王骑上自己的骝花烈焰驹,就要逃跑。已经疯狂的寸崇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那还肯善摆甘休,也跳上自己的追风玉狮子,鬼一样的追上去。
从大路追到小道,从湖边追到山坡,从台地追到峡谷,寸归王真的已经是慌不择路了。在通过峡谷的山涧时,马在青石苔上打了一个滑,寸归王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被后面追上来的南宁州大鬼主寸崇道赶到,仰面猛刺一剑,寸归王当场呜呼哀哉,掉进河中,扑腾了两下,落入下一个碧潭中,不见了。
那匹受惊的骝花烈焰驹,空荡着马鞍,嘶叫着越过了河,越到碧潭边去,想去救主,却再也不见那主人浮出来。这马真是有情有恨呀,它在潭边一直嘶叫,谁拽它也拽不走,最后毙薨。当地人为了纪念这匹有情有性的烈马,就把这个地方叫做“马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