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八千里免费阅读19、平叛
话说吐蕃来犯的军队,本以为有二王子做内应,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小活,一听说中路的乌格托被南诏军的主动出击打得丢盔弃甲,差点丢了小命,顿时气焰就消泄了一半。进攻剑川城的多罗朴赞,已经主动退回了敛寻城。进攻松外城的顿巴梅里,看见双方战事胶合一起,吐蕃稍稍还占点上风,本以为多少可以一雪安戎城之仇,可突然听说南诏又增兵了,而且来的正是太子阁罗凤的亲兵,马上信心顿失,他们不清楚阁罗凤的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知道阁罗凤的回程根本没走魔头岭,走的恰好就是靠近吐蕃神川节度府的西川戎州府。
吐蕃军队得到的确实不是假情报。阁罗凤的左相云豹护卫军,在大军将洪光乘、副将杨罗颠的率领下,扫平了云平郡云岭山脉的磨些蛮之后,顺着程海大断裂木香坪一带一路向西而来,已经和攻打松外城的吐蕃军外围交上手了。
顿巴梅里听说来支援的是南诏太子的左相云豹护卫军,马上就知道没有希望了,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带着败军赶紧的龟缩回到了曲罗。
而在南诏太和城的老将军蒙兢,本以为自己从小疼爱的二王子阁诚节送来的药膳滋补汤,是真心孝敬,很是感激,想也没想,就高高兴兴趁热喝了下去。不想,喝完汤就犯起困来,直接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听到外面到处有人议论,二王子阁诚节发动了兵变。他想起身去看看究竟,发现全身是软的,全无气力,如霜打的茄子,软不拉耷的,蔫了,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一枕头。
“诏王,我对不起你呀!这小畜牲,藏得怎么这样深,老臣我真是阴沟里翻船,唉,晚节不保……”老将军蒙兢,在那里自怨自艾,哭得稀里哗啦的。
而这边,羽仪卫大军将牟苴被二王子的羽仪长约去看戏,看着看着,牟苴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二王子阁诚节最近似乎对自己过分热情呀,会不会搞什么鬼?所以,他利用小解的时候,给自己的跟班打了招呼,派人密切跟踪二王子的行踪。
二王子利用王宫羽仪卫大军将牟苴看戏的当口,让早已策反的王宫羽仪卫小队长把王宫守卫换了,换上了二王子的羽仪卫。等牟苴的人发现时,已经晚了。本来他想用强攻的方式夺回来,可是他又怕这样做,反而伤害到诏王的性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想,既然你把羽仪卫用来夺了王宫,那你二王子的王子府自然防卫也就是空虚的,你可以夺王宫羽仪卫,那我羽仪卫就去拿下你的王子府,控制你二王子,一报换一报。
说行动就行动,牟苴一边继续看戏,一边派人暗中行动去拿下了二王子府,顺便把二王子控制起来。自己陪着二王子的羽仪长,佯装继续观戏。你不是要观戏么,我就陪你观戏,看看最后谁观谁的戏。
戏结束了,二王子的羽仪长起座对王宫羽仪卫大军将牟苴说:“牟大将军,不好意思,二王子还有话要和你说,你得陪我再去趟二王子府上。”这其实就是软禁说的话了。
“好呀,我还正想去看看二王子呢,正好,走吧,我们一起去王子府看看二王子。”牟苴大军将顺水推舟。
二人没事一般,往二王子府而来。经过王子府守卫处,二王子的羽仪长发现,这守卫的羽仪,一个个面孔是那么陌生,不曾见过。他发现有些不对了,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呀?是谁给谁演戏?谁演给谁看呀?
二王子的羽仪长进到内府,发现二王子已经被控制,伸手就去取剑,被牟苴按住,身边几个羽仪卫过来,把这二王子的羽仪长绑了。
这边正在往回赶的阁罗凤,还没进城,就听说二王子阁诚节被南诏王皮逻阁的羽仪卫牟苴大军将用计拿下了,他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下来。阁罗凤连忙进宫去向诏王皮逻阁问安,又汇报了一路的事情。
“父王,孩儿不孝,赶回来晚了,让你受惊。”阁罗凤道。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呀!这一路上情况好吗?怎么听说回来是走的云平郡?”皮逻阁问。
“这正是孩儿要来禀报父王的重要情况。”阁罗凤说。然后,他把南宁州的异常情况,以及剑南节度府修步头路的情况,一一向南诏王皮逻阁说了。
皮逻阁一听到剑南节度府修步头路这个事情,马上惊觉起来。
“章仇兼琼修步头路,那是一箭双雕呀,表面上是针对南宁州,暗中却在图谋我南诏。这剑南节度府的野心,不能不防呀!”皮逻阁沉重地说。
修步头路这个事情,就使得南诏对剑南节度府产生了猜忌。本来,南诏王皮逻阁和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的关系还是比较好的,两人都是戍边大臣,两人都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吐蕃王朝,因为这样的关系,两人的交情是走得比较近的。远亲不如近邻嘛!可是大唐的节度使制度,使得章仇兼琼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为了利益和边功,他专门干一些卑鄙下流的勾当。剑南节度府的西川、戎州、邛部、西泸旁边紧靠的吐蕃王朝,他不敢主动去出击,手找软的柿子捏,舍近求远,悄悄地把剑指向了顺从大唐的南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暗暗指来的箭,对于精明的皮逻阁,怎么能看不见呢?所以,他对章仇兼琼就产生了意见,开始有了不满。当然,这是后话了。
二王子阁诚节忤逆谋反这个事,算是平叛镇压下去了,二王子的军师傍中栗和羽仪长,被就地正法。而二王子阁诚节先被软禁起来,等待大臣们的讨论决定。
“诏王,纂权夺位,逼宫轼父,历代朝廷,都是死罪,应该严办。”老臣清平官张建成道。
“是呀,软禁诏王,轼杀弟兄,谋害老臣,无论哪一条,都应该是死罪。”国师朵习说。
“父王,二弟也是一时糊涂,我看这事还是以忤逆的罪名,上报朝廷,听候朝廷的发落吧?”太子阁罗凤道。
南诏的议政殿,大臣们在讨论对二王子谋反的处置,终归是诏王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最终决定上报大唐朝廷,等候朝廷的发落。
南诏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南诏王皮逻阁上书大唐,奏二王子阁诚节忤逆谋反。最终,阁诚节被发配充军到大唐管辖地长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