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县令免费阅读第五节 心事重重
清晨下起了绵绵细雨,这是入秋以来,静安县下的第一场雨,张鸿随着众人骑马,飞快的在狭窄的山路上奔驰。马蹄溅起朵朵泥花,喷散在四周的野草上。顿时,雨越来越大,刘程手执马鞭,指着远方的荒废的凉亭说道:“大人,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先去前面的凉亭暂避,等雨停了再赶路也不迟!”
张鸿用手擦拭着脸颊滑下的雨水,望着天空浓密的乌云,说道:“好,我看这雨也要下几个时辰,我们先去凉亭避雨,然后等雨停了再赶路!”
众人等张鸿话音一落,都扬起马鞭,挥打着身下的马儿,奋力向前面的凉亭赶去。
“大人,请坐!”刘程最先进入凉亭,用衣袖擦拭了凉亭中唯一没有损坏的石凳。见张鸿走进凉亭,便出声说道。
“多谢刘捕头了!”张鸿向刘程拱了拱手,就顺势坐下了。
“大人,有件事不知小人该讲不该讲?”
张鸿抬头看见刘程一脸为难的样子,心中大感奇怪,便挥手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刘捕头把张某当外人不成?”
刘程深吸了一口气,抱拳正色地说道:“小人昨日和及个兄弟将那具尸体运回衙门后,就放在衙门的藏尸试内,小人昨夜因为有事,没有回家住,就在衙门里将就了一晚。好像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小人去兵器房拿佩刀,路过藏尸室时,看见黄师爷从里面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小的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起心中就觉得十分可疑。”
张鸿略一沉思,缓缓说道:“黄师爷这些年在静安县的民论如何?”
刘程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失落的说道:“黄师爷在静安县八年来,没有得罪一个百姓,也没帮助过一个百姓。”
“这么奇怪,世上真有这么明哲保身的人?对了,黄师爷在做师爷以前是干什么的?”张鸿不自觉中对这个黄师爷特别感兴趣,不禁出声问道。
刘程微微一愣,半响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小人虽然比黄师爷早进衙门几年,但对他的一切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当时到静安县衙上任时,我们的县老爷还用八人大较抬他来的!”
“八人大较?看来黄师爷的来头不小啊!”张鸿此时心中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黄师爷在静安县八年之久,既没有贡献,也没有犯错误,世上真的有人品这么平衡的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什么回从藏尸室里慌慌张张跑出来呢,他去藏尸室里又要干什么,难道他知道那个死者的真实身份?
让张鸿感到意外的是这老天爷,他万万没有想到雨竟然越来越大,还没有停下的势头。望着亭外的倾盆大雨,他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着喃喃道:“没想到老天也不帮我,这雨再这么落,我想我哪怕赶到静安河上游也不会发现什么,难道这案子就这么停止了吗?”
正当张鸿陷入沉思中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张鸿仰起头,就空间一匹白色的骏马停在亭外,马上的人一身绿色的捕快服饰,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剑,可那人的脸,张鸿一看,头立刻痛起来,因为来人就是我们江玉兰江大小姐。
江玉兰疾步走进凉亭,拱手说道:“卑职江玉兰叩见张大人!”
“你?”张鸿有些疑惑的瞧着江玉兰,语气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成了捕快了?”
刘程连忙跪在张鸿面前,大声说道:“请大人恕罪,小人是看江小姐不仅会医术,还会些武艺,加上最近县里出了这件神秘男尸的疑案,所以人手就有点不够,而且江小姐特别想为静安县的百姓出份力,小人不忍看她失望,就自作主张招她当了本县的捕快。”
”算了,刘捕头你自己也不用自责,江捕快的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说着,张鸿向江玉兰眨了眨眼睛,江玉兰见状,气的牙齿咬的‘支支’响,便说道:“大人,小的此来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通知大人已经有人来认尸了!”
“有这种事!”张鸿喜得立刻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在亭中来回的走动,双手不断揉擦着,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终于有人来认尸了。对了,我们赶快赶回县衙,就现在走!”
张鸿等人赶回县衙时,雨刚好停了。阳光斜射在县衙的屋顶上,因水迹未干,映射了许多光芒,五彩缤纷,好不漂亮。
“大人,陆家的人在县衙大堂还等着呢,请大人随小的前去看看。”黄师爷老早就在县衙门口等着张鸿,当见张鸿下马,便迎上前,拱手笑道。
“陆府?”张鸿立刻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可是静安县第一大户‘陆府‘?”
“正是,陆府的太夫人还在大堂流泪不止,哎,太夫人六十岁才有陆少爷这个孙子,没想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令人唏嘘不已啊!”
张鸿没有说话,快步向大堂走去。他此时的表情十分凝重,因为“陆府”二字,这陆府在静安县只能算是一般的富有,但陆太夫人可不是普通的大族老太太,她老人家还有一个干儿子,当今皇上的亲信爱将程咬金程知节。
当张鸿第一眼见到陆太夫人时,心里就有一阵亲切感,她长的和自己姚奶奶一个模样,想起自己打工时被黑心老板骗走了两个月的工资,那两个月最近和妹妹生活都成困难,要不是姚奶奶救济自己兄妹两个,恐怕自己和妹妹早就饿死在家中了。但老天爷就是这么残忍,姚奶奶那么好的人,最后因病早逝了。
“陆老夫人,晚辈张鸿见过老夫人!”张鸿缓步走到陆太夫人身边,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太夫人慢慢睁开双眼,那带着血丝已经哭肿的眼睛,暗淡无光地望着张鸿。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开口。
“大人,我母亲痛失爱孙,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张鸿依声瞧去,是依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略有姿色,一身素衣,袖口处已经泪痕斑斑,想必此人肯定是陆府的长媳妇杨氏。
张鸿向杨氏鞠躬道:“陆夫人,在本官治下,出现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本官真是无颜面对夫人,无颜面对太夫人!”
“大人不要自责,都怪我,怪我平时太宠爱平儿了,才出现这种事情!”说着,杨氏忍不住哭泣起来。
张鸿心中暗暗叹息道:“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那句话永远不会变,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大人,我们可不可以带回小儿的尸体,我们想好好安葬平儿,不知道大人能否通融?”杨氏泣不成声的说道。
“好!本官就破例一次,夫人就带回平少爷的尸体,好生厚葬吧!”张鸿闭上眼睛,他无法忍心看到这两妇人落泪的样子,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最痛苦的也就是每日品尝这如毒药的生死之痛。
“大人!不可!”不知什么时候,江玉兰出现在张鸿身边,她看见张鸿眼中似有泪光,但她不像张鸿那样用感情处理事情,见张鸿竟然破例让陆家带回尸体,便出言阻止道。
张鸿冷眼怒视着江玉兰,大声喝道:”本官说破例就破例了,休得在此乱言!还不给本官退下。”
江玉兰看见张鸿对自己吹鼻子瞪眼,心中大怒,但她还是深吸令了一口气,抱拳说道:“大人,本案疑点重重,在还没查清凶手前,小人认为不应该让陆家带回尸体,这不仅仅是为大人声誉考虑,也是为了还陆家一个公道。”
张鸿冷笑道:“那请江捕快说说本案的疑点吧?”
江玉兰对张鸿冷哼一声后,走近陆太夫人,拱手问道:“不知老夫人是如何看出死者就是您的孙儿的?”
“这?”陆太夫人微微一愣,无奈地看了看身后的杨氏。杨氏见到母亲的尴尬的模样,连忙对江玉兰说道:“虽然平儿面目全非,可你们不是说在静安县下游找到他的吗?三天前,平儿就是跳下静安河、、、”说到半句,杨氏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此时一说到平儿,她的喉咙就响卡住一快石头一样,不能出声。
“那也就是说夫人只能从陆公子三天前跳河来判断这具尸体,我说的对不对,陆夫人?”
陆夫人迟疑了一会儿,惊慌地看着江玉兰,猛的拉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不是响说平儿还活着?”
江玉兰面露难色,有些不敢正视陆夫人,紧张地说道:“陆夫人,如果在下没有推测错误的话,陆少爷恐怕已经死了?”
“为什么,你不说那具尸体不是有可能平儿吗?”杨氏当最近的希望又破灭时,便再也忍不住这失而复得,又失去的痛苦,大声向江玉兰吼道。
“陆夫人,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你先听我说,我说陆少爷已经死了,是有根据的。第一,如果陆少爷现在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里?如果被人绑架,那么绑匪绑架陆少爷无非是求财,陆府虽是静安县第一家,可这第一家不是指财力,而是影响力。第二,刚才夫人说陆少爷是三日前跳进静安河的,如那具尸体真的是陆少爷的,怎么会面目全非,我最晚仔细检验过尸体,发现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殴打的痕迹,真的是溺水而亡,这看起来与陆少爷相吻合,但陆少爷的脸怎会不翼而飞呢?第三,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具尸体真的是个替死鬼的话,那么陆少爷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因为凶手在故布疑阵,误导我们的思路,他不想让我们找到陆少爷真正的尸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陆夫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把陆少爷为什么跳河的真相说出来,我们才能还您和陆少爷一个公道啊?“
杨时听后,身子不禁往后腿了几步,不断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
“夫人,你没事吧?”张鸿见陆夫人神情呆滞,眼神如死一般,心中有处地方被勾起,见她重心不稳,连忙上前将她扶稳,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一想到平儿,我就心痛,都怪我平时太顺着他。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他娶亲了?”
“娶亲?这和陆少爷跳河有什么关系吗?”张鸿深怕又刺激了陆夫人,轻声地问道。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平儿在去静阳县进药材时遇见了李家小姐,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以后,平儿就天天吵着要我请媒人替他向李家小姐说亲,我扭不过,只好答应。当我和媒人去静阳县李家时,那李家小姐一口答应嫁给平儿,受了我们陆家的聘礼。十天后成亲。“
“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怎么陆少爷会跳河呢?”张鸿觉得这件案子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觉得最大的疑点就是这门婚事。
陆夫人听了张鸿的话后,苦笑道:“那知道在成亲两天前,我们陆府门口来了一位算命先生,对我说我未来的儿媳是白虎星下凡,将来进门之后,我陆家必定有血光之灾。我当时吓的连忙向那算命先生请教破解之法,他说要我陆府解除这门婚事,可平儿死活不肯同意,无奈之下,我又找到那位算命先生,他说既然无法解除婚约,那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这场灾难,那就是要我们家在婚礼当天一定要把婚礼办的热闹隆重一些,待到宾客散去以后,必须把新郎新娘两人锁在新房内,如果三日后,夫妻俩平平安安,那这场灾难就过去了。于是,我就命下人把新房的门窗钉死,只在墙角那儿留一个小洞,作为送一日三餐之用!第一日房内平平安安,送进去的饭菜马上就被递了出来,第二日依然如此,到第三日时也没听到里面又什么动静,而且送进去的饭菜被吃了个精光。我本以为灾难已经化解,心中好不开心。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我们陆家灾难的开始,第四日一大早,我就要下人拆去钉在新房上的铁钉,打算请受了几日委屈的儿子儿媳出来好好享受一顿丰富的早餐,谁知刚一开门,我和下人就看到在微弱的烛光下,早已穿戴整齐的平儿,像疯了一样冲出房门,向府外跑去。我当时就吓坏了,就连忙带上下人赶紧朝平儿跑的方向追去,只见平儿不要命的向静安河岸跑去,到了岸边,他不理我们的喊叫,‘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河里。这时,我和下人才急忙赶到,当时我就傻了,幸好管家叫几个识水性的下人跳下河打捞,可还是找不到平儿!只到今日我们才见到平儿的尸体,不,是我们才知道平儿已经死了,我苦命的孩子!“
张鸿默默听完这段离奇的事情后,柔声的对陆夫人说道:”陆夫人,你还是先和太夫人回陆府,在下向陆夫人保证三日内必破此案!“
陆太夫人有些吃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鸿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只听陆太夫人拍着张鸿的手说道:“望大人早日捉到真凶,还我平儿一个公道,老身在这里向大人磕头了!”说罢,陆太夫人就要跪拜,张鸿紧紧扶住她,说道:“使不得啊,老夫人,还陆府和陆少爷一个公道是在下的职责,老夫人不需多礼。还请老夫人先行回府安歇!”
“是啊,母亲,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大人说三天可以破案就是三天,我们还是回去等大人的消息吧!”杨氏见婆婆苍老瘦弱背影,心疼的小声说道。
“好吧,那老身就先回府去,大人一有消息一听要告诉老身啊!”
张鸿目送两人离开大堂,内心的骚动久久不平,望着头上的瓦片,似乎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