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方天画戟免费阅读第十章 异梦再临
“这位就是南宫将军吧?”
把我拉回现实的,是一个细如弱水的清丽女声。我回神,看见那两张绝色脸孔,已站在了我面前。
“朝容见过南宫将军。”说话的女子站在左边,听这话应该是姐姐,她抬起亮若星辰的眸子,精致的樱桃小嘴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似乎对我刚才的失礼毫不介意。
“小姐有礼。”我尴尬还礼。混账,这回出糗了。
“你就是南宫亮?”旁边的乔夕颜眼睛一亮,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咪。“那个仅凭五千人马,就打退了孙策两次进攻,保护了皖县的英雄南宫亮?”
英雄么?啧啧,虽然从没有这么自我认为过,但,突然间听到这样的评价,感觉……还真的有点飘飘然……
“二小姐谬赞了,英雄这二字,南宫亮区区一个偏将,又如何当得?”暗爽归暗爽,但表现出来就是自大了,我低下头,看着乔夕颜矮了我一个头的娇美玉容,故作谦虚道。“天下之大,能力比南宫强的人何其多?就是城外的孙策,也不是现在的我能比得上的。南宫,只是想尽力去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孙策以区区数千兵马起事,历经几年创下这番基业,固然可称得上是英雄,但一个以五千军力两次抵挡住了这个英雄、守护住了这片土地的将军,也不见得就不是英雄啊。”乔朝容的微笑里,自有另一番沁人心脾的力量。“能力虽然重要,到底还是可以培养的,拥有一颗怎样的心,才是决定了一个人,究竟是能翱翔于天际的龙,还是只能仰望天空的虫的关键。”
“对啊,玲绮救下了我们,是我们姐妹俩的女英雄,”相比姐姐的绵绵细语,乔夕颜的情绪反应就直接很多,她兴奋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就差没蹦起来。“南宫将军保住了皖县,就是整个皖县的英雄啊!”
“夕颜……”乔朝容无奈摇摇头,像是拿妹妹的亢奋毫无办法,随即向我施了一礼。“既然玲绮姐姐还没有回来,那我们姐妹俩也就不多打扰将军了,改日有空,朝容与妹妹再登门拜谢。”
“恕不远送。”我拱手还礼。
英雄啊……想不到会被这么称赞呢。我摩挲着下巴,看着二乔逐渐远去的轿子在地上拉长剪影。话说,看那两姐妹那崇拜的眼神,又是最容易迷恋英雄的年纪,该不会……她们不会对我感兴趣吧?
我摇摇头,自嘲笑笑。
说是这么说,但自己也知道这想法纯属幻想。崇拜归崇拜,爱是爱。英雄也是人,人都有两面性,有优缺点,有光暗两面,或许你会被英雄的光明面所吸引,却不见得可以承受那被可以隐藏起来的黑暗,甚至有时候就连英雄展现在其他人面前的光明面,整个都是被包装出来的虚假。这个道理别人不见得能够明白,但本身就是出身于擅长玩弄这种手段的世家大族的二乔不会不懂。
同理,虽然我被那份初见的惊艳轰得一时找不着北,但当我冷静下来以后,也没有对她们抱有什么其它特别的想法。
“别人都已经走了,你还不打算进来么?”貂蝉夫人倚在房门上看着我,窃笑道。“还是你打算把西北当成午餐吃?”
如果这句话是来自别人的挖苦,我肯定立刻反击回去,无奈现在却是出自貂蝉夫人,于是我就只好摇头苦笑,乖乖走进屋里。
桌子上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摆好了饭菜,想必是因为刚才有客人造访的缘故。不过貂蝉夫人似乎在玩扮演贤妻良母这个把戏上越玩越过瘾,也越玩越熟练,在我脱下身上沉重的盔甲,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出来以后,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已经很有效率出现在我面前。
“孙策还在城外逡巡不去,你身为守城主将,这样偷溜回来没关系吗?”貂蝉夫人
“无妨,守城是一件很伤神经的事,如果不学会休息,迟早会搞到自己神经错乱。”
我坐下,接过貂蝉夫人递过来的碗,说道。“今非昔比了,刘晔现在在城墙上看着。如今皖县可以说是铁板一块,打了两场胜仗之后士气正盛,李仁他们现在也渐渐对我改观了,毕竟对军人而言,战场上的战绩就是威望的由来,武技则次之。反观孙策军虽然骁勇,但首战的奇袭失败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了,五天之内又再度攻城不果,兵员的减少还是其次,军心的下降才是最大的问题。此消彼长,他的胜算越来越小了。”
“不等玲绮回来?”我看着貂蝉夫人在身旁坐下,狐疑问道。
“那丫头,如今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她怎天飘在外面都在做些什么。”貂蝉夫人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担忧。“以前中午的时候还能见得到她几面,但现在……唉……你知道的,玲绮她本来就觉得身为妾的我破坏了她的家庭,奉先走了以后,她也愈加孤僻了……如今我连想找她好好说话都没有办法,以后在下面见到了奉先,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我叹了口气。
貂蝉夫人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问题要想有个答案,当务之急,就要先解开玲绮的心结。
吃完饭,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着眼皮自己慢慢沉重。
一直以来,我都有睡午觉的习惯。虽然这个习惯常常会因为战争的来临而中断,但习惯就是习惯,不会因为一时的中断而就此丢失。
有的人,一生都在做梦。
之所以说有的人,是因为我并不确定,是不是每个人在每次睡着了以后都会有梦境相随。但至少我是。
梦的内容当然不拘一格,有好的,有坏的,有随处可见的人事物,也有难以解释的迷惘,我无法详细说明,因为常常在醒来之后,我都无法将梦里的内容记得很清楚,拼命想回忆起来,最终,也只能在脑海里的某个角落里,钩拾起一些零碎的画面片段。
只有一个梦,我记得特别清楚,像是在脑海里扎了根,如果不是因为内容太过诡异,梦里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否则我是真的很怀疑,那会不会……就是我遗失的记忆。
而现在,我再一次陷入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喂,你来开车。”他将一个黑色东西丢了过来,在没有温度的光线下打了一个萎靡的呵欠。
与上次亮到刺眼的白茫茫梦境相比,这次的光线似乎浑浊得有些过分,但仍足以让我把周围的环境看个清楚……用眼角余光的角度。
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空间,看起来像是洞穴,却像是屋子一样有顶梁柱在支撑。平整的地面上按照某种规律划分着一格一格的区域,空空荡荡的,仿佛是要在上面分类摆放着什么东西。空气中并没有洞穴独有的阴冷潮湿的石头气息,反而弥漫着一种刺鼻的臭味,像是用力挥击过来的鞭子,同时笞打着鼻腔和胃袋。
“喂喂,你这个人要不要懒到这个地步,”我瞪着他,语气说不上是真的抱怨。“明明是你自己的车,干嘛要我来开?”
“都是老同学了,不就是让你替我开一下的车嘛,这么斤斤计较做啥?”像是不想给我拒绝的机会,他拉开他那边的铁板,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
我不晓得该怎么描述眼前看到的东西,从构架上看,它跟印象中逐渐被淘汰的战车有些类似,只是全身用黑色的铁甲包裹成了一个奇特的造型,两边分别嵌着两扇像是门一样可以拉开关上的铁板,铁板上只有一半,上面空着像是窗一样的空间。
这就是……他口中的车么?
“王八蛋,”我翻了个白眼,无奈打开眼前的铁板,也坐了上去。“怎么我感觉自己降格成你的专属司机了。”
车里面的东西一如既往的古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我无法理解和解释的东西,我看着自己的手一阵难以言喻的动作,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震,脚下的东西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本来看在我眼中是诡异无比的一件事,在梦里的我却好像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平常,只见我安安静静坐在属于自己的狭小位子上,只有抓着一尺外的圆盘的手在偶尔转动。
……听起来是很奇怪,不过所谓做梦……就是这么回事吧?
旁边的人早已闭上眼睛,看上去像是累瘫了。眼前的景色飞快向后倒退变换,很快,视线的两边开始出现了……怪东西,它像是高塔,却又没有塔应该有的塔刹结构,它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棍子直挺挺矗立在两边,上面迸着一格一格的白光。
随即我发现,这个叫做“车”的东西,其实一直在变换方向,而其方向的转动,跟我双手转动的轨迹如出一辙。
这么说……操纵这个“车”的人,是我?
车忽然减速,然后慢慢停下。我抬头,第一个注意到的是亮在半空中的,嵌在黑色铁板上的,那盏红色光芒的圆灯。
红色的圆灯旁,还有一个不断跳动变换的符号。那符号我虽然并不认得,却感到很熟悉,虽然跟上一次梦到的符号不同,但明显是出于同源。
旁边的人此刻已沉入了梦境,我当然没有人可以交谈,空气中沉淀着安静的等待,不晓得在等什么。
仿佛是跳动到了某种特定的符号,那盏诡异漂浮在半空中的红灯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旁边另一盏瞬间亮起的绿色灯光。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脚下的车也像是接到了什么不需明言的暗号似的,再度慢慢震动了起来。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我的视线再度充斥着飞快后退的怪异场景。
瞬间,我的左边突然白光大作,我瞥眼一看,只见两盏超刺眼的巨大灯光正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迅速变大,就这么直冲冲向我撞过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