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是我通读茅盾文学奖作品计划读的第一本,全篇20万字,因为文笔流畅读的畅快,整体感觉是短小精悍。小说里时间和地点跨度确实也比较小,巡视组到葫芦坝这个推广合作社的事情。
因为巡视组来村这股外来的力量,打破了村子里权利的平衡,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权利进行了转移,主要关系人都和许茂的女儿们有关,小说名是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就非常的贴切了。四女儿许秀云和郑百如离婚回到娘家,三女儿许秋云和女儿罗祖华给老四做媒,希望老四改嫁其他村,结果老四不同意,一时间各自流言蜚语,许茂走在村里都感觉背后议论纷纷,把自己的老脸都丢进了。
没有人知道郑百如的真实面目,许秀云是知道的,离婚没多久之后,得知巡视组下乡的消息。郑百如心里有鬼,怕许秀云暴露他的丑事,于是到许茂家请求复婚。但此时,葫芦坝已经有了外来力量,巡视组下乡,村里的平衡被打破,巡视组的工作安排,会打破葫芦坝现有的权利结构。郑百如拉拢巡视组的齐明江,一方面暗示齐明江一方面伪装出一个深情种子,努力的想和许秀云复婚。
另一方面,让其姐姐在村里散播许秀云和姐夫金东水的谣言,想一石二鸟打击两人,使得金东水无法复出参与村里工作,使得许秀云不敢说出他的丑事。哪想到巡视组组长颜少春明察秋毫,在村里走访,通过吴昌全、吴昌全的妈妈、代理村支书等人,摸清了郑百如的底细,知道金水东是被郑百如打击下台,而郑百如是天天喊口号的主,真正的实干派是金水东、吴昌全等人。
最终巡视组提拔金水东、吴昌全等人,村里的工作走上正轨,打击了郑百如的气焰嚣张。小说很短,事件发生的地方集中在葫芦坝,时间线上,差不多是一年的事情,从许茂想着自己的大寿筹备到庆祝大寿,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四女儿离婚、巡视组下乡两件大事牵动村里的方方面面,而对许茂来讲,用书中的一句话概况,他终于晓得了大女婿金东水才是块宝,郑百如就是个人渣。
有符合生活的真实的一面,也有理想化和戏剧化的一面,四姑娘的人格魅力令我折腰,她所经受的苦难也让我心痛,同样的还有金东水并他的一对儿女,两个娃娃吃了不少苦头啊;颜少春这样的干部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得好干部,相信许琴在她的叮嘱下不会走上歪路。
没有交代清楚的郑百如和齐明江,他俩我十分厌恶,尤其前者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后者则应该被套麻袋打上一顿,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些,郑百香也真是歹毒,拿谣言做刀子害人不浅;许茂这个老头,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正如颜少春所说,他是被世事磋磨成这样一副自私残忍的模样的,他曾经的真与善,是被人为地挫败掉的。
齐明江同样是时代造就的,然而他那种身居指挥位置的人带来的危害无疑是大的多的,总的来说,这本书很好地呈现了“伤痕”两个字深刻的内涵,那不仅是金钱上和外表上的伤害,更多的是在人民精神上和心上刻下的痕迹,而想要回到过去是绝对不可能了,迈向未来,也不容易踏出这一步。伤痕是永远留在人民身上了。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结局是一个不完满的大团圆结局,新的风向,新的变动以及新的磨难是不会停止脚步向葫芦坝的人们走来的。正是这种更接近现实的写法,使得故事反而有了更加深沉的力量,更勾起我们反思这沉痛的历史,思考那不可测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