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从部落到原始共和免费阅读第二十章 防御体系
西北那些亲邻换婚过来的猎手，曾经跟周华详细说起那些抢掠部落。那些人是秋收后没多久来的，他们有的沿西北那几个部落的上游河滩来，有的从一个产麻的亲邻对面的山口下坐筏子，登上麻部落外岸上穿过树林四处攻击。有百来人一伙的，也有几百人一起的。都是箭矢齐射，攻击各个亲邻部落。有举狼皮旗的，有熊皮、鹿皮、豺皮、豹皮的，也有虎皮的。那些虎皮旗的似乎对部落举起的虎皮旗很意外，都放弃攻击，转而狩猎去了。
周华依据这些情况，自己分析认为，那些抢掠部族应该是些秋收后出来狩猎的各部落猎队，他们在狩猎的同时干点抢掠其他部族的勾当。那些虎皮旗的，可能是与这边虎亲邻有些渊源。
本来他以为，允许西北那些亲族部落秋收后，将老弱送来拍土部落，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压力，足以应对那些人。自己这个部落，将有秋收得来的那些粮食，也足以负担得起这些老弱，只是防御要加强。
下游亲邻的一个消息，使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上次迎亲，发生了亲邻有人死活不肯上筏船的事。周华当时也没单单责怪他们胆小或认为他们是登鼻子上脸，毕竟这些实诚的部落人都差不多有他那般实诚，肯定不会有他那社会某些人的恶习，不会那干无事生非来以为能、无病呻吟还自以为乐的低档事。趁那些人安全回到部落，放松了心情，周华细细问缘故。果然事出有因：最下边的那个亲邻，上个秋天曾看到好几个散得差不多的木筏，从另外那条大河上游漂下来，还有好些漂浮着的、发白、恶臭的尸体，也顺流漂下……
“这会不会与那些抢掠部落有关能？”当时周华就问苇姨。
“肯定有关！”苇姨很肯定，“陶部落那边的河就是通到这里的。”
因此，他决定将这些个亲邻纳入自己设想中的防御体系。可是他们乐意吗？苦思冥想之后，他冒着再起几天鸡皮疙瘩的痛苦之险，来个第二次访问。为缓解这苦楚，他拉上蒿根他们几个，如果情况没什么变化，反正迟早他们就是这些个部落的“姑爷”！
跟上次匆匆而下不同，周华让所有筏船进入部落东面那条小河，准备过夜。那次他留下了一只筏船供这个亲邻练习用，也指导他们在那小河的相对平稳处建了个停泊点。可是此时那只筏船却不在，他猜是亲邻们划出去练习了。
停泊点的岸上已经有来迎接的亲邻，在看到周华又带来许多器物，就赶紧回去叫人帮忙。
再次出来的人并不多，只有首领羽姥和十多人。老远她就喊：“拍土，大吉！”
弄得周华愣了愣，才说：“羽姥，他们划筏子去了？”
“哦！他们运野猪去了。”首领指着小河上游方向说。
“运野猪？”周华觉得有点不懂。
“哦！砾石他们用了十几天围住了很多野猪，路不好走，就划筏子去运。”
周华和拍土部落的四十多人和亲邻的人，一起将给他们的那几筏子物资卸完，并搬到部落里去。围野猪的亲邻回来了不少，他们背着五六头被猎杀的野猪。他们说运野猪的筏子也快回来了，活野猪都在筏子上。
砾石不愧是猎手队的头领，当周华到小河与大河交汇处选择防御工事地点的时候，看到他稳稳地站在筏子上掌舵，一副老水手的摸样。筏子上果然载了十来头不大的活野猪，都被装进藤笼里。
砾石见到周华，高兴得直咧嘴，他是话语不多的人。周华跟他说着加强河面戒备的事，他只顾笑呵呵地应“可！”
当周华让人抬来一架绞弩、一抬抛石器，将粗大的木弩箭和拳头大小的石头投向大河南岸的石崖上，砸得上边草木折枝断杆时，砾石也严肃了起来。按照周华的要求，复述了防御的要点与一些注意事项。
羽部落已经学着拍土部落养起山鸡、野猪、野兔，开始种菜。而且也吃起午饭来，有了上次送来的那些大、小型陶器，他们不再为多来点人发愁。只是没有大食堂，大家都是分几组带上陶盆到食堂分食物，然后再到几个较大的窝棚里吃。
周华和同伴们受优待，就在食堂挤在内吃，羽姥感叹拍土部落的变化，直截了当地请“拍土”教他们部落也发展起来。
周华也不客气，全盘说了自己的计划，羽姥喜笑颜开。
下午，部落猎手在拍土部落的人指导下开始练习使用绞弩和抛石器。其余的人由蒿根他们几个指导，将石块集中往几个要点，或堆垒，或积存。
第二天，留下蒿根和几个水手，还有两只筏船，周华带人赶往第二个部落。
这个部落的防御相对容易，他在上次已经跟槐块说过了大致想法，所以他只是现场针对几处细节做了交代，就留下槐块等人。自己又往最后那个亲邻去。
这个亲邻部落相对难以防御些，他带来的绞弩和抛石器都是九台。上次来时，就已经向苇姨说起过，所以这次不用将这些大型武器搬回部落，直接由亲邻猎手搬到他们早已建好的土台上。调试后，对着两大河交汇处适合木筏类转向的洄水区，三箭齐发，三台抛石器也先后发动，四溅的水花让周华有信心认为，简陋的木筏在着覆盖区域，很难逃过突袭——除非对方一来就是几十只筏子。
不过，就算对方突过这处区域，也没事，还有另两组在侯着他们！要是这些远程的用了，引来那些不速之客攻击部落簸箕口形的河岸，那正好，河岸上这儿一堆，那儿一段的坑、沟侯着他们。部落猎手们躲在那些坑或沟后，可以随时用弓箭收拾他们。再近些，部落内老人、妇女、半大孩子们的弩弓，也都可以招呼上了。
为了确保这个两河口的亲邻，周华下足了力气，从阿舅到阿公再到阿姥，他都解释过了！前边的羽部落只得三台绞弩、三台抛石器、六百陶箭镞、三十套藤盔甲、百多串石墩造的那种救生木串，外加三只筏船。第二个部落只有一千陶箭镞和一批陶器，百多救生木串，外加六只筏船。这个苇部落独得陶箭镞三千，绞弩九台、抛石器九台，弩弓三十、便携陶器一批，白霜配制的药物一批。比前两个部落加起来的武器总和还多得多！
周华的计划是：苇部落首当其冲，万一无法抵挡，就从陆路撤走，到和第二个部落约好的地点会合。第二个部落能守则守，不能守就用筏船撤过部落东面的那条河带上陶器，与苇部落会合。羽部落在前边两个亲邻都不能守住的情形下，就先将体弱者用筏船沿小河送往邻近的那个部落，其余的人陆路撤走。
要是这三个亲邻均失守，压力就全到拍土部落了。
拍土部落沿原有木栅墙内再打上一排两米多高的木桩，搭了个宽约一米的平台，站在平台上或下边，都能通过木栅墙上留出的缝隙对外射箭。
墙外十多米处，他让人挖出宽约四米，深约两米的壕沟。挖出的土堆到沟内沿，用木棒夯打成低宽三米多、顶宽一米多、高约两米的土墙。临近秋收，为了尽快完成，他还设计了三根六七米粗圆木顶部成三脚凹凸咬合，扎上粗皮索吊一根横木的起吊装置，拉动作为杠杆的横木尾端绳索，就能将另一端吊着的土筐从壕沟内提升，直接送到沟沿。挖土的时候采取先沿线挖出深坑，然后顺坑的边沿以木棰打木桩的方式成块、成块地将土方撬下，弥补工具简陋的不足。
寨门除了原有的闭合式木杆门扇，还制作了一个兼作吊桥的门，形成双门。吊索用粗山藤制成，拉
到门两边的了望木架楼上，吊起和放下均由木架楼上的绞车控制。
寨墙一段，每隔五十多米建一座六七米高的木架楼。临河岸悬崖那段，每隔一百多米设一处石块堆放点。
必要时，在部落耕地的水渠那边的小河隐蔽好筏船，每只上边都装上绞弩或抛石器。假如敌方忙着攻部落，就趁机从上游下来毁去他们的筏子后，在河面上来回攻击他们。
周华自信能够守住，并打败他们。那样，拍土部落的秋粮将足以支撑住那些亲邻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这三个亲邻，相信也就不至于拼死守在部落里直到死伤殆尽了。照周华的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全这些亲邻在，也就不怕蒿根他们没老婆！嘿嘿！他们有了老婆，部落发展的希望也就多，这希望一多，我心安理得地离开这部落地区的希望也就多，回去的指望……唉！我回去的方向在哪啊？等对付完这些爱抢掠的部落，就让白霜这奇才在太阳下专心量影子、在夜里专心看星星……嗯，助我找到回去的路……他把我当成知音，要是他知道我会乘机离开，还会有心思好好量影子、看星星吗？嘿嘿，我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对谁也别透露……”
“拍土，拍土！到了……”在他沉思的当儿，苇姨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息，于是提醒。
“哦！到啦？”周华从他自己的世界中被敲回。他跟苇姨等人正赶往两个亲邻的预约会合地点。这是他防御体系外的一点，本来不在考虑中，是听苇姨说起那个地点十分易守难攻，才临时决定的。他觉得，多一份准备，就多一点胜利的保障。
“触炎、魅炎这些糟老头成天就晓得讨好相好的！这么好的据点居然没留意！唉，这男人好色真乃一大害也！”周华抬头看了看这处部落会婚猎手们或往返者常用的落脚点，气得腹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