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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识途的《夜谭十记》书评(主角:张牧之等)

再次看了《让子弹飞》后,对三角谈判,相互试探的那部分内容不太了解,甚至有点看不懂他们的台词内容。也许是对当时的历史并不了解,于是翻开了原著《夜谭十记》。作为一个四川人来说,里面的一些方言词句无比亲切,描述的十个故事,像小说一般发生在四川和重庆。

《破城记》的末尾谜底揭晓,虽然暗藏危机,但也却还是大快人心。《报销记》和《禁烟记》,似乎是小说,可是太写实了,为了利益而把他人性命视作草芥,暗箱操作下,金字塔下底端的人毫无翻身可言。
“像王大化这种身居魔窟,却梦想天堂的人,结果只好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被埋进钢筋混凝土里去,也不过为这个山城那些闲人添一点茶余酒后的闲谈资料而已。”

《盗官记》就是《让子弹飞》的改编内容。说实话,电影很精彩,结局也还算得上是回味无穷。而书里这个故事线似乎更为单薄,更何况,书里的张牧之死了。《娶妾记》有些《雷雨》的风格,但是,也叙述在资本的运作下,人到底可以无耻到怎样的地步,这倒也比《雷雨》更为让人寒噤。

《沉河记》中将新旧两种思想的碰撞在妇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自由”“守贞”的受众群体在大环境下是不同的,当礼教与亲缘发生冲突时,传统的士大夫果真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啊。

《亲仇记》是我最喜欢也是整本书中最长的一个故事。讲述了铁柱从青年到暮年的境况,上天不断将黑暗后的黎明撕毁给看客,那是没有出路的受苦,可是在结尾,让人回到现实,他铁柱也可以改名叫王国柱,他也找到了正道。你就是凶猛的狮子,关进那野蛮的世俗的笼子里去,慢慢地把你的灵光退了,不驯服也只能忍气吞声了。把这个不公平的世道翻过来,叫穷人们也伸起头来过几天好日子。

《观花记》实在算不上一部多么引人入胜的故事,内容短小也不够精悍。但是它引入了盘桓在数千年中国人心中的迷信观,说这是愚昧吗,怕是只有旁观者清,甚至旁观者也未必能清。“我”和石头揭穿了“狗屎王二”这个女人的骗钱把戏,让她无立身之所,想用自己的行动赎罪,但最终那个女人不知所踪,想来一份愧疚永远成为“我们”的心结了。

《夜谭十记》《生儿记》让我想到了莫言的《丰乳肥臀》,在过去的时代里,生儿子这件事就是对妇女的枷锁和诅咒,在流言四起的村族部落里,她们算是将生命孤注一掷在生养上了。《买牛记》的引子里说是一个乡坝头悲剧。纵观全篇,这个“既没有发财,也没有垮下去”的王子章家庭也算得上是个好结局了,苦是苦,但是还是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军训记》似乎写实,也描述一种给人年轻人洗脑的方式,为残暴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