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国血免费阅读第八节小试牛刀(上)
第八节小试牛刀(上)
当率速东赞的王廷铁骑杀奔第七镇的时候,轻舟的五百骑兵也在长途奔袭的途中。
如果在地图上画出两方运动的轨迹,会发现他们几乎是在一条线上相对地奔驰着,在相会的那一点上,细心的轻舟发现了跨越的河流,因大量马匹的践踏而浑浊了的时候,推测上游的吐蕃王廷的铁骑正在通过着同一条河水。
能够巧妙地避开大队王廷铁骑,缘由来自率速东赞那颗狂妄骄横的心,他在大队出击的时候,竟然没有派出候骑侦察两翼和前方的军情。
而细致的轻舟不但将率速东赞的行军路线猜测到了,更是派出大量的候骑沿途监视,确保这个强壮的蛮牛能按照自己的设想,准确地奔向他的牛栏。
拦牛河左岸小孤山密林中,五百多帝国铁骑和两百多各个部落自愿参战的勇士,躺在树荫下,躲避着天空中似火的骄阳,虽然没有美酒,事先准备的肉干,却也让军士和部落勇士们“饭饱”的很。
为了不惊动吐蕃王廷军队,来回打探的候骑回来报告此时吐蕃王廷军队的位置后,就不在派出。树林中除了风刮过树梢时发出的声音,寂静的仿佛没有人迹一般,那些帝国军士暗自猜测着自己的命运。
八百对一万,力量的悬殊让人们的信心大打折扣,此时倒纷纷企盼那吐蕃军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躲是不掉的。
出现在眼前的是吐蕃王廷驻扎在刺狼谷的最后的一只部队,步骑各半。其作用几乎就是大军的后卫和辎重部队。一万人的大队缓慢地向目的地行进着,领队主将的是“东岱”才马旺堆。
才马旺堆是王廷的“不倒翁”,尽管官职不是很高,却因为领地的富庶,和出身于吐蕃最受欢迎的岩羊部落,而备受王廷贵族庇佑。
如果不是想跻身于上层王廷,他很可能是吐蕃最富裕的商贾,可惜一时的懵懂,让这个出身精明部落的头人子弟做了后悔一辈子的蠢事,弃商从政。切纵横政坛的本事,不过是能专营和贿赂而已。而这个本事却被慕容飞霜知道了,而且被很好的利用了起来。
当八百人的队伍投入到万多人群中的时候,你怎么形容,也许你会说,象一枚石子投进了湖水,你说对了一半,那不是石子,而是一只利箭。当满天的箭镞象冰雹般撒向毫无准备的吐蕃军队的时候,本是尖锐的破空声也变得如同滚滚的雷声。
瞬间近千人的生命离开了躯体,更有大量的人捂着不同的部位,痛苦的哀嚎着,可怕的是箭雨没有就此结束,又一片黑云般的箭镞飞临他们的头顶,接二连三的黑云在肆意掠夺着人的生命。
随着冲击距离的缩短,箭雨终于停止了,但是没有人为之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看到冲击过来的骑士手里锋利的兵器,一样的能收割人的生命。
轻舟催动“踏雁”冲击在队列的最前面,雁翅阵形如同一把锋利的战刀,割向吐蕃王廷军队。
此时有经验的将领会带队后撤后结阵设置防御,待站稳脚跟后,侍机反击,或许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可惜“东岱”才马旺堆是一个有经验的商贾,虽然商场如战场,期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见到突然袭击的对手人数寥寥,尽管内心害怕,却故作镇定的大声喝喊着反击的命令。数十只号角接连响起,混乱的军队不知道向何处反击,当这些王廷军士四下张顾的时候,抻长的脖颈给战刀提供了很好的切入的空隙。
帝国军队风一般的掠过吐蕃的队伍,冲到四百步以外的攻击距离,马队在盘旋过程中完成了再次攻击的队形。轻舟在马速稍稍减低的片刻,环顾一下自己的队伍,由于攻击的突然,彻底地打乱了吐蕃军队的攻击力度,而奔袭的队伍中轻伤的骑士都很少有。
向前看去,吐蕃王廷军队在几个有经验的千夫长的带领下,结成了几个防御方阵,粗略地看了一下,大致有五千余人,本来可做很好的防御工具的辎重车辆,被凌乱地弃置在驰道的两旁,那几个方阵正缓缓地向帅旗方向移动,试图结成一个更大的防御方阵。出奇的是,吐蕃军阵的帅旗下,并没有发出什么调动军队的号角声。
“铁锥阵,突袭!”轻舟跳上马鞍,直立在“踏雁”的脊背上,挥舞长枪直指吐蕃帅旗方向大声喝道。身后八百多喉咙齐声喝道:“杀!!”轻舟跳下马背的同时,双腿狠夹“踏雁”腹部,“踏雁”嘶鸣一声,奋力扑了出去。
几个结成方阵的吐蕃王廷军士的行动本来参差不齐,看到帝国军队冲击过来,却几乎同时地立起长盾,矮下身子。
当轻舟等帝国军队冲击了一百多步的时候,几个方阵中骤然升起飞速攀升的乌云,当几块乌云在帝国冲击部队的头上汇聚的时候,遮蔽的天空中的斜阳。夹杂着呼啸的雷声般的满天的羽箭,向帝国军队的头顶泼洒下来。临近头顶的时候,让人撕心裂肺的锐利啸声嘎然间停止,羽箭剁入盾牌和人地肉体的声音,伴着失声的惨嚎顿时响起,那惨嚎的声音瞬间即失,滚落马下的伤者,已经被翻滚的马蹄践踏着死去。
暴雨般的箭雨刚停息,疾驰的骑士放下手里的盾牌,飞快地抽出弓箭,奋力地向空中急射着羽箭,手快的骑士来不及释放第三只羽箭,凄厉的号角声响起,吐蕃第二波的羽箭攻击已经临头了,慌忙举起盾牌护住身躯和马匹。
手脚慢了半拍的骑士,身上顿时插入了颤动的箭簇,当一个人身上插上了羽箭的时候,首先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极度的恐怖。随着惨叫从自己的嘴里发出,那剧烈的疼痛才会贯彻全身,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这疼痛让人手脚失去了控制而跌落马下的话,这疼痛就不会维持多久,因为那人的生命已经随马蹄滚滚而去了。
轻舟率领着帝国铁骑,从两个方阵中疾驰而过,铁锥阵略显宽大的阵尾,扫过了两个方阵的一角,飞驰的战马撞上吐蕃王廷军士的盾牌,那盾牌顷刻间斜斜地飞上了半空,失去盾牌保护的吐蕃军士,头颅或肢体随后也离开躯体,向四周播撒。
好在帝国的铁骑不是来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的目标是树立在后侧高坡上的战旗。而大多集合成方阵的队伍,不敢掉以轻心的坚守着自己的阵地,这样就失去了护卫帅旗的机会。
几乎是电光石火般,轻舟的护卫营就冲击到吐蕃王廷军队的中军阵地,与间接射击不同的是,箭镞没有那么密集,但是却增加了射击的准确度,冲击的马队中飞出的羽箭,几乎箭箭命中,看着身旁的同伴瞬间死去,恐慌的吐蕃军士,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冲击队伍接近吐蕃中军防守阵地的一瞬,段榛提马冲出战队,挥舞着狼牙棒奋力向着树起的盾牌横扫过去,顷刻间,盾牌和后面的军士风筝般飞出,“骆驼”和雷猛等手持长刀冲进这个缺口,几把长刀挥舞,片刻将这个豁口撕裂扩大,帝国铁骑象锋利的钉子挤进了吐蕃中军阵地。
“骆驼”的眼睛就盯上了才马旺堆的“东岱”战旗,纵马拼杀着冲了过去,谁知那帅旗却斜斜地倒了下来,险些砸倒毫无准备的“骆驼”。
吐蕃护卫战旗和主将的卫队做鸟兽散,几个未忘职责的吐蕃卫士护卫着一个坐骑高大,衣甲鲜亮家伙,向一旁的阵营拼命驰去。轻舟和骑卫们困惑竟然有这么高大的战马,定睛看去,那个家伙居然骑的是一匹雪白的骆驼。倒让“骆驼”、雷猛等人觉得好笑,轻舟当然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时机,带领着铁骑奋力追去。
才马旺堆拼命逃向离自己最近的方阵,这个方阵的千夫长,是一个多次参加作战的老兵出身的将领。平时自己也是照顾有加,想来会拼死救护,却没有料到此时追兵的利箭已经对准了他的背心。
千夫长旺甲现在进退两难,看到自己的主将逃到自己刚刚建立好的阵地前,身后尾随着大量帝国的铁骑。虽然他也大小经历了上百次的征战,这样的事情也很难让他处理。
旺甲是吐蕃的下层贫民,多年的骁勇征战才让这个贫民有机会跻身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可是旺甲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好过起来,相反更多的应酬让这个薪饷不高的中级军官更加陷于窘境。
自从结识了现在的上级才马旺堆,旺甲才体会到什么是财源滚滚的滋味,没曾想才马旺堆刚刚让他尝到一点甜头,今天就把这么大的难题,径直送到了他的面前。
护卫主将的吐蕃骑士冲到刚刚立好的盾牌前,在两方正犹豫的时候,战马已经撞上了盾牌,盾牌轰然倒塌,巨大的惯性让坐在马上的吐蕃军士斜飞着砸向自己后面的同伴,运气不好的正好被同伴手中竖起的长矛贯穿。
冲进了方阵才马旺堆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放松,终于看见旺甲那张惊愕的面孔了。
“他在惊愕什么?”才马旺堆随着旺甲的目光低头查看自己,几只沾满鲜血、还勾挂着一些肉丝的箭镞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时从后背,不,现在是周身的疼痛让他骤然跌落在地,所有的生命被这剧痛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带走。同时,带走了这个成功商贾踏入上流社会的梦想。
铁骑踏进方阵的那一刻,轻舟挥舞长枪,在头上画出一个大圈,呼喊着:“回旋阵,突击!”身边的骑士也跟着大喝:“回旋阵,杀!”
直到所有的铁骑同声呐喊着:“回旋阵,杀!!”帝国铁骑已经全部杀进了吐蕃方阵,轻舟带队拨转马头,在方阵中掌握着方向,直到与队尾衔接上,随着阵形的完成个人在阵中交换着各自的位置,手持长兵的骑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催动战马将试图堵截的吐蕃军士或刺死、或砍成两段、或砸碎头颅,或扫向天空。
中间的一圈弓箭手掩护着前面拼杀的同伴,自由射击着那些对同伴产生威胁的家伙,最里面的是受伤的骑士在相互拔出嵌在身体里的羽箭,包扎着喷血的伤口,轻伤的很快提着自己的兵器冲回战阵,接替力竭的同伴。
缜密的阵形翻滚着碾压着前进,象一只巨大的陀螺飞快地旋转着,将一切试图靠近的东西抛将出去,将一个个方阵击破。
回旋阵最大的威力就是在混乱中阵形战马的速度不减,依然保持着巨大地冲击力,利用马的冲击力,使骑士手中的兵器发挥到最大的威力。
旺甲愤恨地冲了上来,过于自信的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阻止这个压榨人多生命的巨大碾盘停下来,“骆驼”提膝蹲坐在马背上,他早就盯上了这个身挂铜制告身,在这里地位较高的家伙当两匹战马将要靠近的一瞬,“骆驼”在马背上飞身起,大食斩马刀已经高高扬起,沉重的战刀加上身体的重量,奋力向旺甲的头上劈去,旺甲对自己的力气过于自信了,横起手中的狼牙棒招架着砍下来的斩马刀,那刀身被档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方向,旺甲的一条手臂连同狼牙棒杆同时与身体分离,断臂上的血刚刚喷涌,脚一沾地的“骆驼”身子一蹲又拔地而起,同时上撩的斩马刀掠旺甲的马颈,又斜斜地切进旺甲的脖颈,一腔热血冲击着旺甲的头颅,翻滚着飞向天际。
这时一条长戟从“骆驼”的身后斜刺过来,“骆驼”单手提刀,反手抓住戟杆,那长戟奋力向上一挑,将跳到半空无处着力的“骆驼”送还到马背,戟杆转动震开“骆驼”的手,回旋着扫向蜂拥而来抢夺旺甲尸体的吐蕃军士,宽大的月牙状戟刺划过人的肉体,带起一溜血肉,方戟杆一转斜刺在滚落的旺甲的头颅上。
定睛看去,那人正是“骆驼”和大家叫惯了“马夫”的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