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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帝国血免费阅读第五节驱狼吞虎(上)

  第五节驱狼吞虎(上)

  那日分兵之后,轻舟将九名伤者带和严衡留下的“绳子”盛山努和“刀子”刁子祥到城堡,城堡空的房间很多,安排大家住下不是难事。“绳子”盛山努是匈奴人,原来是吐孤川“白驼部落”的驼奴,因为有一身武功和熟悉西域每一个沙丘,被“老爹”在阿哈诗汗的手里买来作了亲随。

  而“刀子”刁子祥却是出色的大夫,也许是在整治伤者的时候,惯用一把小刀的缘故,得到了这个绰号,留下“刀子”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刀子”原来就是帝国的军士,耐不住军营的寂寞,又违反了军规,才走上这条刀头舔血的道路。

  此时“刀子”穿上帝国军队的军装,既顶替轻舟在这里值岗,又能照顾负伤的九名同伴,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在茫茫大漠不分昼夜地行进,有一个好的向导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而“绳子”就是这样的好向导。有“绳子”的带领,不必担心走错路,月夜下的大漠朦胧的沙丘连绵,在普通人的眼里,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

  但是“绳子”确能从容地指出前进的方向。看到轻舟怀疑的眼神,“绳子”笑道:“侯将军放心,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把你带到吐孤川草场!”

  途中轻舟还真的看到“绳子”在疾驰的马上打了几个打盹儿,到让轻舟担心不已,更加不敢放松自己了。

  不过当“绳子”告诉他,还有两个时辰就到吐孤川的时候,轻舟是在抵不住困意。“绳子”从轻舟提心吊胆的神情上,已经看出了端倪。一再作出不再睡觉的保证之后,轻舟才敢换乘了另一匹战马,在马上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由于急于赶路,轻舟也和严衡、‘糟糕’他们一样备了三匹马换乘,这样大大地节约了时间,更能保存战马的体力。

  轻舟毕严衡只迟了大半天出发,想来以“踏雁”的脚力,很容易地就会在途中追赶上严衡等人,考虑到远途奔袭难以预料的突发qing况,轻舟还是很小心地保存着“踏雁”的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一天马不停蹄的奔袭,终于夜半时分,“绳子”轻轻带住轻舟的马,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沙丘对轻舟说:“前面不远就是阿哈诗汗的营地了。”

  寂静的大漠,疾驰的马蹄声能传出很远,小心起见,轻舟和“绳子”还是抽出各自的兵器,小心翼翼地驱马登上沙丘的顶部。

  月光下,五六里地光景的部落营地闪现在轻舟的眼前,虽然看不大清楚,却也可以大致看到营地里的情况。

  按轻舟的预计,严衡会早半天;也就是傍晚的时候赶到这里。看到这里的平静,轻舟多少放下心来,可又猜测不出为什么这里这样的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正在疑惑间,但见大营里冲出四百余匹战马,疾驰着奔向刺狼谷方向。刚刚冲出一里多地,背后大营里也焚起火光,瞬间那些马匹已经奔出三里多地,嘈杂的呐喊声随即传来,却不见一个追兵出来。

  “绳子”将手上的长柄战斧向沙地上猛地一劈,兴奋的叫道:“肯定是老大他们了!!”说着飞身上马,向大队人马冲去。

  轻舟缓慢地站起身,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想来自己对阿哈诗汗的猜测没有错,这样一来所定的计划业已成功了一半,一路上的忐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队人马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号角声,就听见”哎哟“一声,紧接着传来“绳子”的怒骂声,“狗屎昆木合,连你阿爸都不认识了吗?”

  想来是“绳子”的贸然出现引起机警的骑手发觉,在发出警报的同时,已经有人对来袭的人动手了。轻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不然,这一下定是自己挨上的了,听见“绳子”还能出声,而且底气十足,想来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三骑从大队中冲了出来,马上却只有一人,低声喝道:“‘绳子’!你鬼叫什么?侯将军到了么?”

  此时轻舟已经策马赶了上来,听那声音,知道是严衡赶了过来。大队人马稍作减速,严衡将自己拖带的战马交与随即赶来的一人,单骑迎向轻舟。

  “绳子”遭到严衡的训斥,不敢作声,一缩脖子,敛过轻舟后鞍挂着的缰绳,将那几匹备用战马带过去会合到大队里面。轻舟与严衡交往虽然短暂,但是,从不多的交往中知道的严衡是个很冷静的人,而此时严衡却表现的十分兴奋。

  严衡略在马上躬身算作见礼之后,就将来到“白驼”部落后发生的事情,向轻舟作了简单明了的通报。从那天分手,严衡和杜确分头寻找失散的部众联络友好部落,一路上又要隐藏行踪,倒是费尽周折。只比轻舟早到“老爹”藏匿的白驼部落一个多时辰。见到“老爹”。相互把各自遭遇诉说了一遍。

  为了掩护“老爹”,老酋长真的想到放弃水草丰美的吐孤川草场。这个建议立即被“老爹”否决,多年的交往使阿哈诗汗老酋长心里佩服“老爹”的心智,就放手让“老爹”指挥他的部落的行动。

  “老爹”令老酋长的大儿子霍木青,带领一千多精壮的部落骑士,飞奔到刺狼谷,借分一杯羹为由将局势搅乱,更要借机了解吐蕃人的部署,以备他日之需。目前,在刺狼谷闹得最凶的一伙,就是白驼部落了。

  如此搅局导致的是,眼看着大量的战利品的摆放在那里,因为白驼部落领头反对王廷分配的“不公”,而没法尽快的分配下去,吐蕃王廷没有办法以腾出足够的人马,聚歼刺狼谷逃散的人马,王廷千夫长霍顿图灵能分出一半的王廷部队和重赏之下的勇夫前去尾追严衡,留下大量的王廷军士弹压那些眼睛已红的部落。

  “老爹”将事态的发展向严衡作了介绍,情况大致印证了轻舟的推断,这使严衡对 轻舟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遂将与轻舟相遇的事情报告给“老爹”。“老爹”惊奇这轻舟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智,若不是身上陈年旧伤,恨不能立即与严衡等人共同出击,以便早日见到这神奇的少年。

  “老爹”将与霍木青联络的方式暗号告诉严衡,并对轻舟所计划的方案略作调整补充,敦促严衡马上出击,并请老酋长将此次作战的计划,派专人报知霍木青知道。

  与轻舟会合,严衡有说不出的喜悦,虽然两人方结识了一天多的时间,确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尤其在“老爹”的赞许下,严衡更是铁心想追随轻舟完成这次作战任务,挽回遭到袭击后给组合带来的损失。

  两人并辔疾驰,又将以前的计划,详细地校对了一遍,加上“老爹”出的主意,原来的计划更加周全,轻舟更添信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月下的大漠别有一番风光,可惜大战在即,叫人无心欣赏。倒是这急促的马蹄声,咚咚地如同敲击着人的心房。

  一夜的疾驰,在夜半十分,就贴近刺狼谷的边缘,在这里行进,简直就如同在熟悉的家里一般,马背刀尖上讨生活的严衡和他的同伴,很会利用时间休息,在途中轮番睡了一会。

  按计划应该在凌晨时分发动攻击,为了保证突击前有充沛的体力。严衡找到一个隐蔽而避风的谷底,虽然看不见远处吐蕃大营的情况,微风袭来时,却能隐隐听到那里传来的细小的声音。近万人驻守的大营,就是每个人、每匹马发出一点声响,都会传出很远。

  严衡派出警戒后,命令大家休息进食,而那些汉子在第一时间,确是给自己所携带的战马饮水喂料,大漠上的人对自己的马,比照料自己还要上心,马对于生活在广袤的大漠上的人,马匹就像自己的双脚,那通人性的马,在寂寞的时候又是人最亲密的朋友。

  一个在大漠上生活的人,不懂得爱惜自己的马匹,那将交不到一个朋友。大漠上的人们很看重对待马匹的态度来选择朋友。

  轻舟很少经历这样的奔波,还好大家看出他的疲惫,有人主动牵过轻舟的马匹照料去了。

  侧身躺下,耳边仿佛依旧马蹄的轰鸣,逐渐地一切都远去了,轻舟不觉浑然入睡。轻舟隐身在黑暗里,远处亮光闪现处,一群穿着相同服装的人,手里端着古怪的兵器,不停息地向前冲去,不时有人扑到在地,却看不出是被什么所东西击倒。巨雷般隆隆的声响间,传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大团大团桔黄色火焰在大地上腾起,冲击的人流被这火焰包裹着、推桑着,肢体头颅飞向天空,又洒落在地面上。大地颤动,浓烟滚滚。却没有那令人作呕血腥的气味。轻舟抬起头,一束耀眼的光束飞过头顶,射到前面战斗的人群上。惶恐中,一切轻舟所看到的影像变淡,渐渐地不知去向。

  也许是大战即将来临,大漠好汉刻意小心轻手整理战具时,而发出的轻微声响,很快地把轻舟从睡梦里拉出来。回忆着梦境里发生的古怪事情。轻舟抬头看看天上的繁星,判断着此时的时间。

  月亮将一大半的身影隐藏在远处巨大的沙丘后面。启明星在天际独自发出光亮,黑暗的四周逐渐地被一种灰蒙蒙的东西取代,天就要亮了。除了战马咀嚼草料的声音,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很多人都在活动着身体或擦拭手里的武器,没有人能在血战来临之际依然保持平静。

  远处一匹战马疾驰而过,奔向围绕在谷口的营地,过了一会儿,大营里开始喧闹起来。一个人伏低身子跑了过来,这样的姿势依然速度不减,到也让轻舟叹为观止。熟悉每个同伴体格特征的细心的“绳子”低声说道:“是弹子!”

  那人跑到严衡面前,低声道:“白驼部来人报信了。”说完,闪身道一边寻找自己的战马,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沙丘那一面传来低沉的号角声,想来是白驼部落按计划率先“出击”了。

  计划已经深深地刻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没有人等待命令,各自牵过体力保存最佳的战马飞身而上,兵器悬挂在最应手的地方,且反复抽拉感觉到没有一丝的阻碍,尽管知道这是一场虚假的攻击,良好的作战习惯让这二百余久经沙场的骑士没有半点泄待,大家凝视着严衡手中高高举起的画戟,突然 画戟尖上的的寒光乍起,流星般向前劈去。各自催动战马飞驰而出。

  一串闪动的火光从白驼部骑士的头顶掠过,本来飞奔的战马嘎然止住,悠长的号角声急促地响起,分明是告警的的信号,可是白驼部骑士却没有任何防范或进攻的举动。

  轻舟、严衡带领二百余骑士冲过白驼部前锋,向预定的山口奔去,其他的汉子在战马掠过白驼部的前锋的时候,不忘诙谐地向白驼部相熟的好友大声问候。

  马队疾驰地转过对面的山脚,才听到白驼部有人人从马上坠落时发出的惨叫声,兵器相交的“叮当”声也热闹的响了起来,痛苦的“惨叫”让人惨不忍“听”,白驼部落的人放牧是把好手,作战是把好手,“演戏”也是一把好手。道叫严衡及其手下隐俊不止,若不是牢牢地扣住马鞍,想必会有人从马上笑地跌落下来,到那时不想有损伤也会有损伤了。

  不管白驼部的假戏真唱,轻舟、严衡绕过山脚,斜刺里杀向还在整理营帐、准备出击的大营十几里的路,瞬间就到,没有什么准备的吐蕃大营还在一片混乱之中,轻舟、严衡带领的虎狼之士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辕门门前站岗部落武士手指着逼近的人马,张嘴刚要呼喊,一只羽箭就从他的嘴中射入,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急退几步,牢牢地钉在辕门的木柱上。另一个刚刚来得急操起号角,就连捉住号角的手和头颅一起飞起,头颅刚刚落地,就在几十只铁蹄践踏下裂开、破碎直到成为一团肉泥混合在砂土之中。

  直冲至大营的中心,轻舟、严衡带队分为左右两队同向冲杀,两边持兵器的汉子阻挡隔住试图分割队伍的吐蕃骑兵,里一圈的弓箭手奋力射击,一方面掩护策应自己前面的同伴,一方面寻机射杀有价值的目标。

  更有甚的是一些弓箭手将发射出去的箭头用碎布裹上,沾足动物的油脂,在同伴的帮助下点燃,纷纷射向那些动物毛皮搭建的营帐之上,火光冲天而起,掩映着慌乱地四处窜动的人影。

  阵营里号角急促地响起,高低长短不同,指挥着吐蕃人的行动,围攻的人潮哗地一声退了出去。轻舟和严衡却没有借机追赶,在营地滑过一个大大的圈后,这时有人大声呼喊:“严少有令,突围、突围!!”随即,又有几十人同声大喊,传达着严衡的命令,想让吐蕃人不知道这是严衡率队报复都不行了。

  这队人马向营外突去,不时有未燃烧的营帐被火箭引燃,在晨风的吹动下,火向四下传播,火光中轻舟严衡率队脱离战场。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一边人多势众却仓卒应战显得慌乱不堪,更本谈不上相互间的配合,攻击的强度可想而知。一方面人少却是有备而来,各部配合的又是天衣无缝,倒是占尽战场上的先机。

  一个多时辰的战斗,但见各自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却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敌人的。回头看去,吐蕃大营的后侧立起王廷的飞鹰战旗,各个小部落的部族图腾旗也纷纷向大旗靠拢过去,一座防守阵营逐渐形成,可惜的是,要防守的“敌人”却“逃脱”而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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