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为什么我的玩偶会说话！》第9章 见鬼
桑榆活动着右手手腕，整个手也不痛了，又恢复到先前柔嫩白皙的模样。
再看还是惊讶，真的想不到被这小东西吹口气就能恢复。
再一想，自己的手变成那样不还是拜它所赐，它要是敢治不好，她就……她什么也做不了。
“唉。”
小玩偶正走在前面，耳朵倒是机灵，听见她的叹息，回过头问她怎么了。
“没事儿。”
她能怎么说？她应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觉得它很强，她太弱了，弱爆了。
走着走着，桑榆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怎么刚刚跑过来的时候明明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却是密密麻麻的满是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看着不像人。
等等！
桑榆想到一种可能性，寒气直接从脚底钻到天灵盖。也没时间再去想别的，僵硬的抬着步子。
“小红。”桑榆喊它。
小玩偶迈着的步子一滞，回头看她，仅剩的一只眼闪了一下，“你刚叫我什么？”
桑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也是一个鬼啊！
感觉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摆了摆手，又双手合十朝它拜了一下，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鬼，用口型说着“对不起”。
小玩偶扭头冷哼一声。
旁边密密麻麻的鬼魂都浑身发着抖。
桑榆正注意着小玩偶的表情，自是没看到这一幕。
见小玩偶像是不生气了，桑榆朝着小玩偶招手。
没办法，以前不知道有还好，现在知道了那种东西的存在，说不害怕是假的。
是非常害怕！
小玩偶正生着气，自是不愿理她，站在原地不动。
桑榆看她这样，也不顾的害怕了，很明显，她觉得那一群鬼魂更吓人了。一把将小玩偶抱起来，“你能不能看到他们？”
小玩偶点了点头，臭着脸，“能。”
也对，它本来就是鬼啊，自然能看到自己的同类。
桑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不怎么害怕了，“咱们跑？”
小玩偶像是看不懂她的脑回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为什么要跑？”
“你不怕么？他们那么多鬼。”
“再来一倍我也不怕。”小玩偶炫耀似的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桑榆说：“这些都是些最普通的鬼魂，没有害人的能力，当没看见就好。”
桑榆听她这么说，再看周围的鬼魂，像是害怕自己似的，离自己远远的。
或者说，是离自己怀里的小玩偶远远的。
桑榆这下是彻底不怕了，也没把小玩偶放下来，抱着它走。
“你要习惯。”
“嗯？”
“以后这样的场景你会再见无数次。”
桑榆听她这么说，一懵，打着哈哈，“哈…哈哈…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如果你理解的是以后都能见到鬼的话，那就是。”小玩偶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桑榆低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既然逃不掉，那就适应呗。
“哎对了，你有名字吗？”桑榆又想到刚刚叫它小红被瞪的场景，果断询问。
她怕以后再叫出小红这个名字。
那她就无了。
“嗯。”
“说说？”
小玩偶思考了一下，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自己，做了一翻思想斗争，低低地开口：“归韵泓。”
“啊。”桑榆张了张嘴，“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小……”
归韵泓一个眼刀刺过来，好像在说，你敢叫出这个名字你就完了！
桑榆机智的闭了嘴。
该死，都是因为死时是穿了红嫁衣，她都被叫了几百年的小红了！
桑榆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嗯……我小名叫锦歌，你叫我阿锦吧。”小玩偶思考了一下对她说。
“好,阿锦。”桑榆应声叫她。
“嗯。”阿锦像是满意了，晃着脑袋，看起来呆呆的，倒真像是个可爱的小朋友玩的玩偶，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鬼。
“走吧，去找你娘。”阿锦高兴了，连帮桑榆找妈妈都是笑眯眯的。
听到这富有年代感的“娘”，桑榆一阵恍惚。
一边走一边问，“你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阿锦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低声应了声“嗯”。
桑榆看出她不想回答，心情也眼见着低落下来，不再问，闷头往前走。
呸！
她这破嘴！！
—
桑榆正自责着，就回到了刚刚碰到桑小伟的地方。
背包和盒子还原封不动的在地上放着。
旁边张金华正拖着桑小伟。
桑榆看了阿锦一眼，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你干的？
阿锦点了点头。
桑榆不是什么圣母，自然不会在意桑小伟怎么样。
“妈！”
张金华正费力拖着自家男人，听到声音抬起头，被打的肿起来的眼被路灯一刺，眯了眯，就看到站在那的桑榆。
“小鱼，快来，你爸爸他又喝醉了，来帮妈妈把他架回去。”
桑榆站着没动。
张金华见女儿迟迟没有动静，有些不解。虽知女儿平日里就不喜欢桑小伟，但从未像今天这样。
“小鱼？怎么不动？”张金华问她。
桑榆答非所问，声音里好像带着哽咽，“妈，我带你走吧。”
“嗯？”张金华不解，回头问她，“去哪啊？”
“去我住的地方，我养你，咱们不要他了。”
很明显，那个他就是正躺地上的那个。
张金华以为女儿这样说是看见自己又被打了，狼狈的掩了掩脸上的伤，“没事儿的，妈都习惯了。你爸是什么人你也知道。”
桑榆终于忍无可忍，咬着牙，从嘴里憋出一句话，“他不是我爸，您……别骗我了。”
张金华仿佛被这句话钉在了地上，没再动弹。
像是没想到桑榆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接着就是豆大的眼泪落下来。
一滴一滴。
看着她狼狈的抹着眼泪，捂着嘴不发出声音，桑榆心疼死了。
像张金华这样的坚强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伤心到一定地步，是不会这样哭的。
从她凭一己之力养活丈夫，供女儿读大学就可以看出。
桑榆抱住这个身材瘦弱，却又好像能撑起一片天的女人，默默地，没说话，就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她一个人承受的太多了，无能的丈夫，挨不完的打，望不到头的日子，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桑榆知道了自己不是她亲生的，这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金华哭着，像是要将着几十年来的委屈一并倒出来。
哭声渐歇，日子还得继续过。
“小鱼，妈不能跟你走，你爸他……”
“他要强我。”见张金华还要继续忍受这种生活，桑榆抛出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