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后妈洗白后被夜王殿下缠着宠》第10章 以后,我真的能叫你娘亲吗
那么问题来了,范荷花为何不干脆跑了算了。
作为一个读者,上辈子她稀里糊涂地就死了。
然后便占据了原主的身体。
她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毋庸置疑,宁青山以后确实是个好皇帝。
虽然他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但历史上哪个掌舵山河之人不是爱憎分明呢。
为了江山大业,对有些事情的选择绝对要果断坚决。
既是有机会重活一次,她便替原主偿还些罪孽,偷偷地帮大佬一把,也能冰释前嫌。
不然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感觉最后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
万一他称帝以后,哪一天突然想起她这个炮灰曾经对他做过的恶事来。
心气儿不顺,再找个杀手给她噶了呢。
不好说啊,不好说。
有机会多个朋友,为何要多个仇人呢。
况且还是个这么牛逼的仇人。
到了家范荷花突然想起那天自己从集市买来的肉跟菜还放着呢,赶紧跑到厨房去看坏没坏。
好在这几日以来入了秋,天气也凉爽起来。
食材也没有变质。
她便撸起袖子准备下厨做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宁青山看她出去进来的忙活,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身子可好了?”
范荷花切着菜板子上的菜,铿锵有力地回答:“没什么事儿了!”
空间里的灵泉简直是绝绝子。
这会儿她竟然觉得胸口的伤都不怎么疼了。
身上也有力气了。
宁青山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便回屋去看书了。
宁致和与宁阳两个娃却是一脸新奇地扒着门框观察。
看到那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切成方方正正的大块儿,两孩子喉间一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们确实是太久没见荤腥了。
想着范荷花身上还有伤呢,宁致和拿起了一边的菜放到水龙头下面洗了起来。
“诶,不用你俩帮忙,歇着去吧。”
范荷花见此心里一片酸软,柔声说道。
“没事,我俩呆着也没事干,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呢。”
宁致和撅着小屁股蹲在水龙头前认真地搓洗着菜叶子。
哎,真懂事儿啊。
范荷花不由得想起来上辈子见过的那些熊孩子们。
真是比不得啊,比不得。
宁致和与宁阳这明显就是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起锅烧油,把大葱段儿和生姜放到锅里煸出香味儿,再下入五花肉榨出肥油。
酱油一洒,再来一小把糖提提鲜。
翻炒几下,添上一瓢水,把锅盖盖上炖它个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宁阳站在灶台旁边,刚帮忙添过柴火。
小手一抹,脸上瞬间多了两道胡子。
他闻着那股子扑鼻的肉香,实在没忍住嘬起自己右手大拇指来。
范荷花一低头儿,便见着这孩子满脸灰扑扑的,一双滴溜圆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小嘴儿一缩一缩地嘬着自己手指头。
“哈哈,瞧把我们阳儿馋的。”
范荷花蹲下身子来,用自己的衣袖口给宁阳擦脸。
把他手从嘴里拽出来,故作严肃地教育到:“不许吃手哦,手上脏吃完了肚子痛。”
炉灶间传来咕嘟咕嘟的炖烧之音,那些热气升腾直上让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息。
范荷花就这么蹲在他身前,真像个娘亲教育孩子一般,看着严肃,动作却十分轻柔。
幼小的宁阳不知怎的,像是被瞬间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当下瘪了瘪嘴儿,眼泪竟流了出来。
他也才八岁而已,就不得不接受自己早已家破人亡的现实。
他知道自己和哥哥手握虎符,责任重大,所以尽管这些年来颠沛流离他也很少抱怨或是觉得委屈。
哪怕爹娶来的这个女人对他们真的很差劲。
今后,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怎么可以连这点小事儿都承受不了。
“诶呀,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娘亲没骂你,娘亲是怕对你身体不好。”
范荷花不知所措,只好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把小小的宁阳揽入怀里,学着自己小的时候母亲哄自己的手势,轻拍他的脊背。
宁致和小小的背影一僵,像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
他明白阳儿为什么哭。
所以他依然低头搓洗着那颗已经干净得发亮的白菜,悄悄红了眼眶。
“以… …以后,我真的能叫你娘亲吗。”
宁阳扎在范荷花的脖颈里,闻着她发间桂花头油混着点柴火烟熏的味道,低声喃喃。
“当然,我一直都把自己当你娘亲。”
范荷花心疼极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快,先别哭了,一会儿脸皴了。”
她想推开宁阳给他洗把脸。
谁知这孩子却像是嫌丢人一样,固执地伸出小胳膊紧紧地环住了范荷花的脖颈。
没人疼的时候不知道难过,现下有人哄了那眼泪却好像停不下来一般。
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么丢脸的样子。
宁青山在屋里坐着,膝上的那本兵法大全却是半天都没翻动一页。
他听着这厨房里的动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乘远啊,真是对不住。
他还是没能照顾好这两个孩儿。
纵是已经经历风雨,他们也不过还是两个稚嫩的孩童。
他如今心里也是千头万绪,无数思量。
也未能顾得上好好安抚。
宁青山忍不住觉得这位女子应当真是个内心纯善之人,才能让一直绷得紧紧的宁阳卸下防备。
宁阳就这样在范荷花的怀里扎了许久,直到她蹲得腿脚都发麻了。
他才脱离出去,跑到水龙头下面默不作声地洗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