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飞龙飞虎》第4章 走向军营
从此以后，兄弟俩懂事了许多。老爷爷也念过几年私塾，闲暇之余便教兄弟俩习文断字，时间长了也能做上几句小诗，哼上几句小曲，跟着老爷爷得到了初步的教育。最主要的还是进山狩猎，学会了和大山森林作伴，进一步磨练了性格。偶尔也跟老爷爷去很远的集市用猎物换点油盐米面，也算见了世面，生活在平静之中一天天过去。
一晃五年有余，兄弟俩都长成了大小伙子，狩猎的功夫也有所长进，老爷爷却在不知不觉中苍老了很多。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只见一队人马从远处直奔老爷爷的茅草房呼啸而来，马蹄腾起的烟尘弥漫在空旷的原野，久久才能散去。片刻功夫，马队来到了老爷爷家门前。只见为首的是一高个子军官，一身戎装，气宇轩昂，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好不威风。爷儿仨站在茅草屋前，疑惑的望着来到面前的军人。只见军人麻利的跳下马背，将马交给勤务兵，快步走到老爷爷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对着老爷爷喊到：“爹，我是武磊，我回来看你来了。”
老爷爷哆哆嗦嗦地上前摸着武磊的脸，端详了半天，激动的泪水喷涌而出：“你是磊儿？你是我的磊儿？你终于回来了。”
“爹，孩儿不孝，到现在才回来看你，你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快起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戏剧性的场面看晕了兄弟俩，想象了多少次的威武军人就出现在眼前，他们和老爷爷一样激动，甚至有点不知所措。老爷爷扶起武磊，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身上，摸摸帽徽、摸摸领章、摸摸衣扣……激动的无以言表。突然好像醒悟一样吩咐飞龙：“快去杀羊，准备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
飞龙、飞虎麻利地杀羊、下锅，老爷爷和武磊亲热劲还没过，香喷喷的羊把肉已经端上了桌。老爷爷和武磊、飞龙、飞虎围坐一起，其他兵丁就地抓起羊肉啃了起来。
“给你介绍一下，飞龙、飞虎，陪伴我已经5、6年了，是逃难过来的，多亏他俩的照顾，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你代我敬他俩几杯。”
武磊立马起身，双手抱拳道：“谢谢二位兄弟对我父亲的照顾，我武磊感激不尽，如有机会定会努力回报。”
“这是哪里话，老爷爷收留了我们，我们哥俩才算有个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哪敢求回报。”飞龙回礼道。
“好了，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往后无论走到哪都有了一份惦记。来，为了我们的团聚干杯。”老爷爷边说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武磊和兄弟俩相互对视了一下，也干下了这杯酒。
酒过三巡，武磊话入正题：“爹，我这次回来是想接你走，这么多年我是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只是苦于征战不能回来尽孝。现在好了，我跟随侯营长回来驻防，可以有时间照顾您了。”
“罢了，罢了！”老爷爷摆摆手，略带醉意的说：“我习惯了在这里生活，因为在这里我才是王，哈哈哈，跟你去我就失去快乐了。”
“爹，你已老了，需要人照顾了。我在城里也有了家室，你应该去享受天伦之乐了。”
“我现在就很快乐，有机会带你媳妇回来看看我就好了，我不需要你们伺候。给我生大胖孙子了吗？”
“已经四岁了，只是这回不方便带他们回来见你，是想接你和我们一起去生活。你辛劳了大半辈子，该享享清福了。”
“我当爷爷了，好好，我们武家有后了。”老爷爷激动的手舞足蹈，简直像个孩子。随后接着说道：“不用担心我，这里有我的念想，我不能离开，我就是这个命，和山林是分不开的。但是我把飞龙飞虎交给你，让他俩随你去当兵，将来也混个好前程，磊儿，你答应我。”老爷爷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武磊。
“爹，我答应你，让他俩跟着我就算找到归宿了。但是飞龙飞虎一走你更加孤单了，我怎么能放心得下？既然你已经不做山大王了，何必在这孤独的生活？”
“是呀老爷爷，你走我们俩就走，你不走我们就在这一直陪着你。”飞龙说。
“傻孩子，你们还能陪我老夫多少年，你们总归是要走出大山的，在这里能有啥出息？”老爷爷苦笑道。
武磊见此情景，也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你老人家不愿跟我走，那就留下一个勤务兵在这侍候你，飞龙、飞虎跟我去当兵，这样了却爹的一份心愿，我在外面也可以放心。”
“磊儿，不必不必，你大可放心，山里的人定期来看我，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劝了半天没有效果，武磊只好作罢。“那好吧，你老人家自己多保重，一会我们就得返回去，明天还有任务，飞龙、飞虎准备准备和我一起走，我会定期让他俩回来看你的。”
“这样最好了，我老夫再无憾事。”老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说话间太阳就已经西斜，武磊拥抱着老人在做道别。飞龙飞虎也已准备停当，一左一右挽着老爷爷的胳膊，眼泪不停的往下淌，俨然一副生死离别的场景。老爷爷摸着飞虎的头，又深情的望着飞龙，嘱咐道：“到了部队要好好表现，保护老百姓，惩治恶人，别忘了自己的心事。”老爷爷对飞龙飞虎的身世没有对武磊挑明，这也是和飞龙、飞虎约定好的，只当是收留两个逃荒的孩子，免得暴露身份遭遇不测。“飞龙照顾好弟弟，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老朽。”老爷爷说完，挂在眼角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夕阳西下，武磊的队伍出发了，老爷爷站在茅草屋前挥动着手臂，虽有万分不舍，却也无比欣慰，好像完成了一桩天大的心愿。武磊、飞龙、飞虎一步三回头，望着站在夕阳余晖下的老人，心里难免略带几分心酸。团聚和分别自然不是一个心情，命运使然，谁又能够改变上帝安排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