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飞虎》第3章 不凡身世
兄弟俩被老爷爷救下,跟随老爷爷翻过大山,来到山脚下老爷爷的家。
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山脚下山花烂漫,绿草成荫,潺潺溪水缓缓流过。低矮的茅草房掩映在茂密的丛林之间,飞鸟蝉鸣,彩蝶飞舞,好一个世外桃源。
这天,儿仨围在桌前,老爷爷烫了一壶老白干,也给飞龙、飞虎倒上一杯。
“今天,咱们爷仨共同喝两杯,虽然你们还是孩子,但你们是男人,男人咋能不喝酒?哈哈哈。我老夫平日以酒肉相伴,以后酒肉就是你们的朋友。哈哈,神仙一样的生活。”老爷爷高兴的也像个孩子,牵着飞龙飞虎的手说:“你们俩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就跟随我老夫吧。有人给我做伴,我非常高兴,从此不再孤单了,比我那不孝的儿子强。”老爷爷说着说着落下了感情复杂的眼泪。
飞龙拉着飞虎,噗通给老爷爷跪下,拜了三拜说:“遇上老爷爷,是我们哥俩的福分,您救了我们,肯收留我们,太谢谢老爷爷了。”
“别这么说,遇到就是缘分。上天安排我们相见,我们没理由不见呀!”老爷爷感慨万千,上前扶起飞龙、飞虎,端起酒杯说:“来,孩子,为了我们相见干了这杯酒。”
飞龙、飞虎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看见老爷爷一饮而尽,便也轻轻地沾了一下嘴唇,辣得呲牙咧嘴。老爷爷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连忙摆手说:“罢了罢了,尝一尝酒的滋味就行了,慢慢习惯吧。”
没想到飞龙望了望老爷爷,做了一个敬酒的姿态,将酒一饮而尽。老爷爷更加高兴了,抓起一块肉递给飞龙:“好,好,是条汉子,酒肉酒肉,喝酒吃肉。”
飞龙喝下了人生以来的第一杯酒,满脸潮红。这是真真正正的一杯酒,比起生活的苦涩这杯苦酒甘甜了许多。他眼含着泪水,其中的酸甜苦辣对这个11岁的孩子来说未免过于残酷。接过老爷爷递过的肉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有万般怨恨需要倾泻。一旁的飞虎却不知所措,端起酒杯瞧瞧老爷爷,又望望哥哥飞龙,试了几次也难以咽下。难以咽下的仅仅是这杯酒吗?哥儿俩好生悲伤。
老爷爷笑眯眯又端起酒杯,慈祥的目光让兄弟俩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说起来我也和你们有着相同的遭遇。”老爷爷借着酒劲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老爷爷叫武长雄,出身武林世家。到他父亲这辈,武家的名声早已名扬四方。武长雄自幼随父习武,也练就了一番好身手,十里八乡妇孺皆知。日子在平淡和忙碌中一天天过着,虽不富贵但也算殷实。
人生的转折是在武长雄35岁这一年。这年中秋时节,集市上,武长雄的媳妇武田氏正挑选布匹,准备给公公和武长雄做套衣服。此时,从西面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一副浪荡公子的打扮,30多岁,此人绰号“郝三憋”,是顺益粮行郝顺益的三公子。此人放荡不羁,横行乡里,稍不顺眼非打即骂,见到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紧随其后的是四五个打手模样的跟班,一路旁若无人,招摇过市,狗仗人势般地连走路都没个正形,是该镇的一大祸害。
武田氏买完东西正要离开,正巧被过来的郝三憋一伙碰见,。郝三憋用淫荡的眼神打量着武田氏,心中暗自惊喜:好一个俊美的小娘们,今天让老子碰见,真是口福不浅呀!他嬉皮笑脸地凑到武田氏面前,挑逗地说到:“这是谁家的娘子呀?看得三爷心里好痒痒呀!陪三爷玩玩,三爷亏不了你。”
武田氏没正眼瞧了一下郝三憋,提着包袱快速离开。
郝三憋上前截住武田氏:“小娘子别走呀,连三爷你都瞧不上可是你的不是了,哈哈。”
“是呀,三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呀!”随从附和着。
武田氏挣脱郝三憋向前跑去,郝三憋顿时恼怒,一挥手说:“小的们,上,把她给我绑回去。”
喽啰们一哄而上,无论武田氏怎样挣扎,还是被郝三憋们绑走了。
街上的人们虽然看不过眼,但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武田氏被人欺负。
认识武田氏的人赶紧跑去给武家报信。
不巧武天雄上山打猎,家里只有老父亲和小孙子。武天雄的父亲人称老武师,平时受人尊敬,颇有人缘。接到报信,赶紧将孙子托付给邻居看护,便风风火火的前去郝家救人。
来到郝家,老武师用力锤开门,二话没说直接闯进院内,大声喊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明抢民女,还有没有点王法?赶紧把人放了,不然,我要捣毁你们狗窝。”说着,气冲冲地逐个房屋搜寻起来。
郝顺意听见嘈杂声,赶紧从屋里出来,见是武天雄的父亲,心里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随既镇静自若的问道:“不知老武师私闯我府有何贵干?”
老武师怒目圆瞪,吼道:“有何贵干?真是明知故问。你家逆子明目张胆抢我家媳妇,还有没有王法了?人在哪,赶紧放人。”
郝顺益一听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惹事了,这个不省心的东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整天无所事事,隔三差五为他擦屁股,真是该死!他寻思了半晌,脑瓜子一转,心想:这种事是他儿子偷着干的,说不上把人绑到哪去了,在郝府不可能搜出来,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也得袒护呀!既然这样,何不将他一军,他私闯民宅可是板上钉钉呀,随即,他诡异的一笑说到:“你说我儿子绑了你家媳妇,可有证据?”
“大街上有多人看见,你们还想耍赖不成?”
“好吧,我郝府犄角旮旯都可以让你搜个遍,可是,如果搜不出来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少说废话,把人藏到哪了,快放出来, 此事就算没发生,不然让我搜到我们就官府见。”
“请便。”随后,郝顺益在一个家丁的耳边嘟囔几句,家丁匆匆跑出院内。
老武师怒气冲冲,郝顺益得意洋洋。郝三憋根本没把人虏回家来,老武师怎么能搜的到?
人没搜到,郝顺益却不干了,阴阳怪气的说到:“怎么样老武师,人搜到了吗?”
“谁知道你们给藏到哪里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怎么做得出来?我这就去报官。”
“哈哈哈,这真是恶人先告状,你私闯民宅,把我府上翻了个底朝天,毁我财物,报官还轮不到你,来呀,把他给我绑了。”
老武师气不打一处来,撩到了几个扑上来的家丁,怒气冲冲的想要离开。这时,冲进来几个兵丁,为首的对着老武师说:“我们接到报案,告你私闯民宅,破坏财物,现予以抓捕,带走。”
“长官,他们绑了我家儿媳妇,不知藏在何处,你要给我们做主呀!”老武师争辩道。
“少废话,带走。”
其实郝顺益早已和官府勾搭在一起,老武师怎么能斗过他呢!
接近傍晚,武天雄回到家,得知媳妇被绑,父亲坐牢,如此大的变故,和天塌下来有何区别。武天雄难以接受,提起刀就要去报仇,被乡亲们死死拦住。硬拼不是办法,郝家财大气粗,和官府多有勾结,有理也难以讲清,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行。武天雄一时没了主意,万般的无奈几乎摧毁了铮铮铁汉。
砰的一声 ,门被撞开,武田氏披头散发,满脸泪水的闯了进来,大家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了。武天雄赶忙扶住就要摔倒的武田氏,顿胸垂足地怒吼道:“该杀的郝三憋,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孩子他爹,发生这样的事,我对不起你,对不住武家,我咋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要照顾好孩子,把他养大成人,让我去死吧!”武田氏泪眼婆娑,伤心欲绝。
武天雄紧紧的搂住武田氏,安慰地说:“这事怪不得你,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爷不睁眼,是郝三憋丧尽天良,这个仇一定要报。”
“你千万别冲动,孩子现在还小,爹又在牢里,你再出了事,这个家就完了。听媳妇一句话,忍了吧!”
武天雄攥紧拳头,仰天长啸:“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睁眼,我堂堂七尺男儿,这口气怎么那么容易咽下?忍?怎么忍呀?老天爷,你告诉我呀!”
突然,武田氏高喊一声:“照顾好孩子,我去了!”便一头撞在了水缸上。
武天雄托起奄奄一息的武田氏,捶胸顿足地哭喊道:“娘子,你这又是何必呀?你走了,我们的家不就散了吗?娘子、娘子……。”
一天之间,一切都改变了,家没了,天也塌了。安排完娘子的后事,武天雄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不愿见人,人也好像苍老了很多,只是不时传来霍霍的磨刀声让人觉得很不安宁。
几天后,武天雄来到了郝家求见郝顺益。
“你来干什么?你也想落个私闯民宅的罪名吗?”
“你误会了郝老板,一切恩怨总有化解的一天,也许事出有因,上天也很难分出对错,过分纠结对谁都没好处。”武天雄平静的很,一副屈服的样子。
“哈哈哈,这就对了,有些事情谁能说的清?想开就好,想开就好!”郝顺益很开心的说道,上前拍了拍武天雄的肩膀。
“我今天来就是求郝老板高抬贵手,让官府放了我父亲,你一句话的事,有劳了。”
“没问题,没问题,本乡本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哪能结下怨仇?你放心,我马上去趟官府,就说一切都是误会,叫他们立马放人。”
“那就多谢郝老板了!”武天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武师回到家,爷儿俩抱头痛哭,武家的一世英名瞬间支离破碎,习武之家的气概怎能任人如此践踏?
“爹,家破了,我们的尊严没了,这个仇我们必须得报,马上就报。田塘镇我们待不下去了,明天你带着磊儿出镇等我,待我宰了郝家父子我们一起上山,这是我们的唯一出路。进了山,没有人会找到我们。”
老武师坚定的点点头说:“好,我们确实在田塘镇无法立足了,上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凭咱爷俩的本事咋也能把磊儿养大。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很危险,最好我能帮你一把。”
“爹,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
第二天天刚亮,早起的人们就发现城门上挂着两颗人头,一条白布垂落下来,四个醒目的大字引发人们浮想联翩:血债血还!
老爷爷讲着自己的故事,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落。兄弟俩也哭成泪人,共同的身世又在心里增加了几分仇恨。
“让你们俩见笑了,见笑了。”老爷爷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从此我们就进了大山,是这座大山养育了我,我也成了大山的王。”老爷爷意犹未尽,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我成了人们所说的土匪,可是我们从没有祸害过贫苦百姓。一些被生活所迫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山来,这个土匪的队伍也壮大了,我也逐渐退出来了,过我自己平静的日子。前几天在山上碰见的就是他们,我老头子有事他们马上就会到的。”
兄弟俩听入了迷,有些疑问写在了脸上,老爷爷一眼看出说:“我的父亲年事已高去世了,我的磊儿长大了,几年前走出大山当兵去了,听说还混了个一官半职的,出息了,高兴高兴。”
对兄弟二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天,听了老爷爷的故事,让他们感受到了爱恨情仇和生活的酸甜苦辣,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