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华钗免费阅读第二十三章 询问
其实顾氏真误会老夫人了，不说把事闹大，老夫人是恨不得把事情压下去，可现在是已经没法压下去了，好几个府第来打听这事，而且还不知道那马车主人是谁，为什么会引来那么多人。
“母亲，伯爷就算了吧？”顾氏哀求：“媳妇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老夫人态度坚决道：“最重要的是那马车主人是谁？为什么那么多好事之人来打听？要是里面真的是五丫头，你把她隔绝在门外，京都的人要是都知道了这事，你又该怎么办？”
一个又一个问题问出来，顾氏蒙了，她没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母亲，只要证明那不是五姑娘不就行了吗？”
“今日有多少人来试探过伯府，来伯府附近转悠，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伯府，而你又匆匆忙忙派人出去接人，你可曾想过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都落入别人的眼中，那我们伯府就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我们伯府还有何前程。”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做了这么些年伯夫人怎么还是那么眼浅，就没往深里想。
“母亲，这话是否太危言耸听？”顾氏不大愿意相信因为处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伯府姑娘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响。
老夫人端起茶盏拨弄着抿了一口，懒得理会这个顾氏。
顾氏却是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看向屏风外的槅扇，时不时又瞄一眼老夫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杨妈妈领着守门的小厮朱明过来了，却未见伯府爵爷，老夫人问及原因。
杨妈妈小心道：“伯爷说炼丹正在紧要关头，他走不开。”
老夫人听罢一阵胸口疼，她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儿子会变成这样，五年前，老伯爷去世后不到一年，突然说要看破红尘，弃尘遁世，不再管世间事，只专注炼丹修道成仙。让本来走向坡路的伯府更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老夫人心疼后还是振作了起来，暗暗坚定信念伯府不能就此消沉下去。
顾氏听到伯爷不来自是暗中松了口气，但内心深处或许也有着希冀，期待，纠结，失望等等不知名状复杂的情绪；既希望伯爷恢复正常，能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那样朝中有人，自己在贵妇间的地位也高些；又希望伯爷还是维持现状的好，伯爷不回内宅，其他姨娘庶子就不会再有机会，伯府是自己的，是辉儿的；顾氏的脸色忽阴忽阳地变化着。
顾氏沉浸在这种思绪之中的时候，老夫人就让朱明详细描述一遍早上的情形，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朱明用眼瞄了一下顾氏，发现她没有任何反应，便自动认为顾氏不反对，便陈述了一番。
老夫人听了后，没有标志的马车，气质高贵的男子，既然小厮说不认识，是不是可以确定这男子不是京都人？可其他不明的人来打听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跟以前的宁府有关？思索良久，得不出任何头绪，看向怔愣愣的顾氏：“既然李庄头家的过来了，就让她进来，有几句话问她。”
虽然看着的是顾氏，话却是对杨妈妈说的。
杨妈妈叫了李庄头家的进来。
“五姑娘不见了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发话问，李庄头家的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顾氏，顾氏从她进来后就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了，只是还没做出指示，老夫人就皱着眉头不喜道：“我在问你，你看她做什么，你只要老实回答就是了。”
李庄头家的战战兢兢地回答：“五姑娘什么时候不见的，奴才确实不清楚，但是昨天晚上有流民袭击，好几家都遭了殃，或许就是那时候五姑娘不见了吧。”这话说得真令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流民劫走了呢。
老夫人没理会她话中的歧义，心中暗想，看来早上的那个男子没有说谎，那可能就真的是五丫头了，因为院子被流民所毁，只好回京都来了。
又问朱明都有哪些人来打听过，果然如杨妈妈所言，除了附近几府，还有其他不明的府第来探过。
得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挥手让朱明和李庄头家的退下，老夫人就吩咐顾氏：“你立刻去安排人手暗中寻寻五丫头，千万不可惊动其他人。”
顾氏有些情不甘心不愿，思索片刻，微蹙眉头：“这茫茫人海的，可怎么找？”
“不是说病重吗？肯定找过哪个大夫，就朝着这方面查。”老夫人也觉得找这么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京都大夫这么多，为姑娘出诊的也多，住在哪里，又不知道杜若华生的什么病，从何查起，毫无头绪，只是也得做出个样子尽力寻找。思及此，老夫人也只能暂时放下，思前想后片刻道：“让绍杰去打听一下最近有哪位少爷来访京都，还有朝廷动向，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这就是家中无人在朝做官的麻烦，伯府远离朝廷中枢，想要了解朝中动向都相当的困难。
“母亲，这种事让二房知道不大好吧？”顾氏面色难看地道。
“要是辉儿在家，我能叫他吗？”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也该想想，现在大房，三房连个可支应门面的男子都没有。”
顾氏踌躇不决，突然眼中一亮，建议道：“要不去北定候府问问？”
愚不可及，老夫人暗骂了一声：“二房虽是庶出，但我还是他的嫡母，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杜字；你去北定候府问，是嫌还不够丢脸吗？你让怡儿以后有何脸面面对北定候府众人，如何服众！”
顾氏脸色讪讪，不再言语。
老夫人徐徐教导：“凡事都该多听听，多想想，不要总被浅显的一点小利益蒙蔽住了双眼。”看着眼前的顾氏，连出昏招，好像没人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般：“好了，你下去安排吧，不过，绍杰还是由我来说吧。”
顾氏告退自去一番安排，老夫人也借着用膳的理由让身边丫鬟去叫了杜绍杰过来一起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