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摄政王联手复仇虐渣的主角是姜婉萧巳,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不见筱筱。简介:建兰十二年冬,王都大雪漫天,积雪深数尺,青墙红瓦下冰锥子如同一根根银针泛起寒光。暗牢中,光线暗淡,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泛起恶心腐烂饭菜的酸臭味和尸体的腐烂味,随处可见的老鼠四处乱爬,四处啃食。一具死去…
《我和摄政王联手复仇虐渣》第1章 暗牢
建兰十二年冬,王都大雪漫天,积雪深数尺,青墙红瓦下冰锥子如同一根根银针泛起寒光。
暗牢中,光线暗淡,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泛起恶心腐烂饭菜的酸臭味和尸体的腐烂味,随处可见的老鼠四处乱爬,四处啃食。
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开始腐烂爬满蛆虫,尸体的脑壳被砸得稀巴烂,白色的脑浆迸裂被恶作剧涂满牢笼的各处,肚子中的器官,肠子被扯出来挂满了整整齐齐的一排,任由寒风风干。
几只硕大,毛色油亮的老鼠鬼鬼祟祟地爬过来,享用着难得的美食。
姜婉蓬头垢面的蹲在一旁,身上破烂不堪的麻布衣服无法挡御风寒,双臂紧紧的抱紧膝盖,脸埋在手臂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须臾,一个身穿红色狱服的狱卒颤颤巍巍的靠近,他一张脸铁青,没有一丝常人的血色阳刚之气。
这座牢房,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听说到就已经晕过去了。
能走到这里已经算是勇夫,空气中弥漫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让狱卒再次打颤,他一只手环抱着柱子,极力拉长身子,一面祈祷一面把一个白面馒头放到地上的碗中:“吃……吃……饭了。”
牢中空旷无比,人的声音不断回响。
身体不协调,突然,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狱卒双手乱抓倒在了地上 。
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面如死灰,居然是一截人的肠子,不知道是不是臆想,他觉得肠子还带着温度,新鲜热乎着,狱卒连忙扔了出去,害怕得叫了出来:“啊……”
姜婉听见动静,咯吱咯吱的扭动脖子,手腕,伸了一个懒腰,抬起头来,少女眼神空洞洞的,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吞噬所有光芒。
惨白的脸上血迹斑斑,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太吵了。”
姜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如一把寒光乍现的利剑,随时可以砍下来,狱卒跪地磕头求饶道:“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婉歪头看着地面,地面上的草芥杂乱,枯骨混杂其中,一条红色细线隐匿在地面,线被弄得歪七扭八的。
她指着红线,赌气般撅起小嘴道:“你不乖,越界了。”
“饶命,饶命,我不敢了,我错了……”狱卒的额头都磕出了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依旧往死里磕。
他心里预感,这一次必死无疑,这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这坐暗牢都是疯子,而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孩更是疯得侧头侧底,她是恶魔是深渊。
锁链声啪嗒啪嗒的响起,姜婉匍匐着爬过来,露出森森的白牙,眼睛弯成月牙,恐怖如斯。
她四肢都被锁链锁住,每一步都爬得艰难,膝盖磕在尸体上听到动物不安蠕动的声音,蛆虫不堪重压最终爆体而亡。
爬到碗边,姜婉拿起白面馒头嗅了嗅,嫌弃的撇开脸,皱眉,“不香,不要。”
“我给你找,找香的……香的……”看着近在眼前脸蛋白皙,眼睛明亮的女孩,只觉得死亡无限逼近,他忙不迭爬起,朝光亮处跑去,那里有扇大铁门,铁门外有他的同伴。
“救命,救我……救……啊……”突然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尖叫,最后变成了滴水声,一滴滴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
不对,是滴血声,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片空气,铁锈味让人头皮发麻。
一道身影出现,男子一袭黑色锦衣,身材高挑,面容俊朗,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概。
萧巳提起血淋淋的狱卒脑袋走过来,扔到姜婉面前的碗里,白面馒头瞬间染红,戏谑的笑道:“同情他?”
姜婉坐正,没有看他,活动了酸麻的手腕,四肢上的锁链被轻松解开,她整理着毛躁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百无聊奈的说道:“废物而已,不配我动手。”
“往日人一进来,就死了,今日这个,却待了这么久,是不配,还是舍不得?”萧巳蹲下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往上看。
四目相对,琥珀色的四目,一双蓄意挑衅,一双狠戾冰寒。
空气凝固,寒气卷席全身,两人眼神中却能擦出火花,愤怒,不甘,鄙夷,还有一丝丝苦涩。
萧巳手上的力道难以自拔的加重,希望从女孩的眼中看到一丝恐惧的眼神,不要多,只要一点点便好,那样他就可以嘲笑她也不过如此,以往种种不过痴人说梦。
可他发现,不可能,无论以前,现在,或是将来,都不可能。
此刻她眼中只有孤傲,就算如今生不如人,沦为阶下囚,笼中雀也不可能,她是孤傲的蔷薇,就算身在泥泞,自甘堕落,也绝不屈服于人。哪怕此时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处权力的巅峰,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改朝换代。
“哈哈哈……”姜婉狂妄放肆的笑起来,她伸出皲裂的双手,抚上他的手背,冰凉的皮肤接触到滚烫的温度,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伤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犹如一把火在灼烧,她把脸往前凑了凑,吐气如兰,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不妨猜猜?”
昏暗的光线下,姜婉脸上布满污垢,残留的血渍暗红恐怖,眼中血丝拉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记忆中姜婉笑起来很好看,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嘴一点点,是个美人胚子。
姜婉生于书香门第,身上却有种与生俱来的虎门将女的巾帼阳刚之气,此刻,她眼中氤氲起浓浓的水雾,媚骨天成,声音轻飘飘的荡漾,婉转绕梁,像一把把打开宿命欲望枷锁的钥匙。
萧巳甩开她的脸,站起来背过身去,“本王没兴趣,不管你是舍得还是不屑,或者其它,最好记住你的身份。”
身份?
姜婉的内心发出一阵讽刺,身份是什么?
是王都将军府中性格大咧,上树抓虫,下河摸鱼,撒泼打诨的嫡长女,还是百姓口中聪明伶俐的王都才女,亦或是弯弓搭箭,从小随哥哥征战沙场的女副将?
其父是当朝太傅,舌战群儒,叱咤风云,其母是先皇义妹,温婉贤淑,乐善好施。头上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哥哥乃是护国大将军姜堰,手握兵权,统领千军万马,曾于边境之战中单枪匹马火烧敌军粮草,为建兰王朝立下赫赫战功。
而她是王孙嫡女,身份尊贵?
不,都不是。
她只是范姜,是母亲在夜阳山赏梅葬身火海,哥哥愤怒不满,以兵权要挟先帝交代被贬,父亲痛不欲生,服毒自尽后留下的苟延残喘之徒,是这肮脏暗牢啃食尸体的老鼠。
萧巳朝门口喊了一声,铜制面具的男子走进来,姜婉记得他,他是萧巳的贴身侍卫——离戈。
离戈手上端着一个木盘,盘中赫然是件红色的毛领大氅和一杯酒水。
姜婉一怔,人僵在了原地。
此时她分辨不出该哭还是该笑,两年来,她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杀人嗜血,手段残忍,这里曾经哀嚎遍天,无数人磕头求饶,这里是无尽的屠宰场,她是屠夫。
而现在,她将是猎物,更高端的猎人。
总有些期望来得措手不及,让人不知所措,惴惴不安。
“两年时限已到,该报恩了。”说完,萧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面具侍卫离戈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紧随其后,黑暗中仅剩姜婉一人。
牢笼上的肠肚在风中摇曳,暗牢黑暗且诡异,少女面色憔悴,不再神采奕奕,恨意充实了她,眼眶中血丝遍布,一颗晶莹剔透的的泪珠毫无预兆的掉落。
姜婉推开形同虚设的牢门,跌跌撞撞地走近。
恍如隔世的摸着红色大氅,大氅上金线刺绣着朵朵腊梅,精致绝美,腊梅无尽绽放,顾盼生辉,亦是生机盎然。
她记得,两年前,也曾有人身穿此氅纵马驰骋,意气风发,风光一时无两。
亦记得,大火之下,有人身披此氅,头发凌乱,嘶吼肝肠寸断,最后大氅烧了个干净,只余残渣。
今日再见,竟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裳依旧。
姜婉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霎时,身上四肢百骸血液乱窜,每一根神经骤然紧绷,五脏六腑拧成一团痛苦叫嚣,腿下无力,摔到了地上。
姜婉手紧紧捂住肚子,细汗布满了额头,脸色青白交加,牙齿打颤,神情痛苦,但她的牙齿咬住下唇,倔强的将所有痛苦的嘶吼咽下去。
疼痛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但大脑意识更加的清晰,感官更加的敏感。
姜婉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脚步,一道黑影冲进来,面上带着焦虑和烦躁,把她抱在膝盖上,不安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婉婉,婉婉……”
她极力想看清楚来人,但是愈发昏沉,最终,眼前一黑,姜婉整个人晕睡了过去。
蛰伏良久的豹子,伺机出动,是为了能够一举拿下猎物,而养精蓄锐已久的姜婉,改头换面,是为了颠覆。
一场火在烧,不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