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后我嫁给了病弱王爷》第5章 所谓邀约
此刻,杜府内。
杜月娇回来的时候,玉追已经在房外等候了。
“小姐,奴婢按你说的,去了那首饰铺,带回了小姐说的镯子。”说着,玉追低身,将镯子承在杜月娇面前。虽然她不明白杜月娇为何安排自己去首饰铺子,可她模模糊糊感觉到,杜月娇是有意让自己离她远点。
杜月娇伸手,将镯子拿了起来。
“你若是实在怕我,就先出去吧。”
说完这话,杜月娇就往桌子旁边走去,装作想要好好查看这镯子的样子。而玉追,因恰好被杜月娇戳中心事,小心翼翼看了眼杜月娇脸色仍如往常,心里松了口气,随后乖巧退下。
这镯子,算是雅致,杜月娇看着手里的镯子,却想起了那日初次遇到那公子的时候,马车擦身而过,最后停在了首饰铺子前,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依稀听到什么,“这镯子……”,“此事就这样办”,诸如此类的话,念及听不真切,她想着再靠近几步,可是看到铺子内本在说话的二人并肩前行,走到了更里面的地方。
在那之后,应当是发生了些别的,只是,她不曾知晓。
镯子,能和什么事有关。
“这东西什么也看不出来啊。”她今日要玉追去那首饰铺,一是觉得若是玉追去那里说上个关键词“镯子”,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二是因为玉追内心对她有惧,三呢,则是她想要溜出府,怕玉追阻挠。
“玉追。”杜月娇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推开门,“今日的事,谢谢你了。”
“小姐不必客气。”玉追慌忙行礼,唯恐杜月娇因此恼怒。可心里却又觉得更奇怪了。从前小帘姐姐同她讲过的,杜月娇刁蛮,做事从来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可是,今日的杜月娇,却会和她说谢谢。
翌日,早朝过后,祁轩河眯着眼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子从推入御花园。
三四月的风光,是个让人停留的地方,听到身旁的人说到了,祁轩河终于睁开了眼。此时皇帝还未到,他听到了花园内鸟雀在叫,阳光落在身上,温暖到让人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会很好很好。
“皇上驾到。”随着公公一声高呼,祁轩河看到了皇帝正缓缓步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皇上。”祁轩河坐在轮椅上,并不打算行礼,而他身旁的子从,跪下行礼。
“起来吧,你先退下,朕和轩河有话要讲。”
得到祁轩河的指示后,子从退离御花园。
“自你遇刺后,朕已经许久不见你,如今来看,身体还未大好?”说这话的时候,祁轩阙不免看向祁轩河的双腿。曾经是战场上的王,到如今,也不过是双腿残废,行动不便的可怜之辈。
“多谢皇兄关心,臣已经好多了。”祁轩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皇帝这么关心自己的这双腿,只是不知,这双腿的秘密,能藏到什么时候。
“三四月的御花园,轩河可曾记得?”片刻的沉默后,祁轩阙开口说话。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数年前御花园内所发生的事。
一听这话,祁轩河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皇兄的意思。过去发生的事也许足够深刻,深刻到当面临同样的场景的时候,仍然能够再次想起,可是从过去到现在,从来不都是在意多一点的人在输吗?
他早已不再在意,可祁轩阙却未必如此。
“今年的三四月,早已不似往年的三四月了。”
“是大不同了。”祁轩阙稍微停顿,看向祁轩河,才缓缓说道:“往日不过是皇子,可今日,却已经是别的位置了。”
说完这话,祁轩阙挥动衣袖,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祁轩河注意到了祁轩阙的动作,觉得这样的举动必有深意,而下一刻,他就看到有一个黑衣人从角落处钻了出来,手上的那把剑,正向他刺来。
想来,那甩衣袖退一步的动作,就是为了这一剑吧。
原来,这一日的会面,亦不过是鸿门宴。祁轩河心里冷笑,到底是登上皇位的人,所思虑的,自是多了些。
“子从!”祁轩河推动轮椅,想要避开黑衣人剑刺来的方向,然后大声喊道。现在,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
“砰。”
剑刺在了祁轩河轮椅的扶手处,随后,剑被抬起,直指祁轩河眉心。只差一寸,就会刺破肌肤。
祁轩河轻笑,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睛,那眼睛里面,是浓烈的恨意。他笑得就是,这人内心的煎熬,明明很想杀他,可却不敢动手。
“王爷!”子从匆忙赶来,看到祁轩河面前的剑之后,他将一颗石子掷去。
“轩河不急,朕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祁轩阙看了眼赶来的子从,大声一笑,轻挥衣袖,让黑衣人退下。
自那日祁轩河离从安城遇刺后,城内流言诸多,有人传闻祁轩河双腿已废,此后再难站立。他是不信,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黑衣人。
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弟弟,双腿是否真的已经残废。
今日的试探,他的弟弟,似乎并不着急。
“那皇上的玩笑,还真是好笑。”祁轩河看向子从,“自从遇伏击之后,身子已大不如前,现下,只觉得浑身难受,恐怕得先离开了。”
祁轩阙点了点头,默许祁轩河离开。
是夜,杜府内。
才听完下面的人汇报来的消息,杜估晔顺了顺自己下巴处的胡须,暗自思量。
杜月娇身边那个小丫鬟,死之前去过杜月娇的房间,他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那个小丫鬟丢掉性命。
那小丫鬟,他是有些印象的,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做事也利落。在杜月娇身边,他也放心。可如今,无故丧命,让他不由得开始想些别的。
“老爷。”
“什么事。”
“有事禀报。”
从外面推门而入,玄之将手中的东西托举到杜估晔眼前,“这包袱,是在小帘姑娘的床上找到的。”
接过包袱,杜估晔缓缓将其打开,里面有一只手镯,他是记得的,当年杜月娇寻死觅活想要去皇宫见彼时还是皇子的祁轩阙,多亏了小帘耐心劝告,杜月娇这才放弃。正是因为小帘有功,所以他特意赏了只镯子。
杜估晔把镯子放到一旁,将包袱里折好的纸展开。这是一张卖身契。可是,它不该在这里。
“再去查,要查到谁为她拿到这卖身契的。”可是,得到卖身契的小帘为什么不选择把其烧毁呢,反而是留在了包袱里。仿佛这所有的存在,都在把他引入另一个方向。
也许,他该去问问自己的女儿,小帘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宫内。
大殿之上,祁轩阙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言不发。若是按照所预料那般,京城之中,该有一家办丧事了,只是,今天他才知晓,这事情并没有办妥当。
他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向台阶之下走去。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有何用?”也许是心里的恼火达到顶峰,又或许是内心的害怕直直锁住他的喉咙,此时此刻,他很想,杀掉眼前的人,以平内心的烦躁。
“再给属下几天时间,此事一定能办妥。”
“但朕等不起。”祁轩阙大声吼道,“事情一旦败露,你知道有多大隐患吗?”
“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好。”即便跟在祁轩阙身边许久,可如今祁轩阙的样子,他还是第一回见。
“……最后一次机会,三日之内,如果还是没有成功,那也就不必回来见朕了。”祁轩阙用力甩了甩衣袖,然后大步离开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