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公子他又疼哭了》第6章 处处提防
凌傲有些想笑,一时没忍住还真笑出声响,落落跪在地上更怕了,嘴里唤着“落落该死”
“慌什么,坐过来与本宫一同用膳”
“张嘴,啊”凌傲讪笑道。
落落刚才吓得不轻,看到将军夹了一块清爽的嫩笋赶紧张嘴,嚼完才想起来还未谢恩,却见凌傲一根手指竖起示意他不要出声。
凌傲本就不擅长喂饭,想着别吓到他,可一顿饭下来落落抖得更厉害了。
“上月给你的《礼记》背熟了吗”
只有落落才有的待遇,凌傲看他整日不学无术便嘱咐掌刑冬六盯着他多读点书,省的歪脑筋动到别的地方。
她还真是操不完的心。
“还没有,将军,那个太难了”
“冬六,到月末落落若是还未背熟,将他手心打烂”
“是,将军”
“早些去歇息吧,本宫也乏了”凌傲靠在身后的椅子挥挥手,开始撵人。
六皇子凌瑜向来和善与世无争,对几位哥哥争皇位并无兴趣,想安稳做个闲散王爷。
就连落落都是人家自己百般请求,这才做了顺水人情。
果真如此吗?
凌傲捏了捏太阳穴,所有人都得防着,包括那个暂时不会威胁她的太子哥哥和这个闲散六皇兄。
夜凉如水,寒意袭人。
凌傲竟不似昨夜睡得安稳,整晚的梦皆是些糟心事,醒来后背尽数湿透。
她没有喊醒屋外守着的秋蕊,自行翻找出一身干净里衣换上,没了睡意便披了件厚披风去看书。
诺大的将军府,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下人理解不了她的苦处,只觉得她享尽荣华富贵。
一院子的男宠带着各自目的为真正的主子探听消息,她得到的不过是最不值钱去望月楼也能买到的身体。
东方即将泛白之时凌傲伏在桌面睡着了,此时朝晖透过清晨的薄雾斜射进房中。
夜枫来汇报事务,捡起地面上散落的披风披到凌傲身上。
“何事”
凌傲睁眼自己接过斗篷放在桌面,睡眼朦胧问道。
“回将军,军中差人来报,多名士兵腹泻不止”
“你先去军营找师父,待本早朝后与你们汇合。父皇昨日派了御医住府里给本宫调理身体,让御医去诫堂看看苍月,用最好的伤药,莫要留疤”
许是昨日苍月真切平淡的眼神太过抓人,凌傲感觉她的心始终被一根细丝拽着,不稳当。
“是将军”
苍月昨日被抬回去已经上过一次药,半夜依旧疼的难眠。清晨好容易有了困意刚要眯着,临时掌刑冬十二便与御医一同进来。
苍月哪里知道这是宫里的御医,只当是将军府医治男宠的大夫,御医刚要搭上他的手腕,就被苍月不经意间甩开
“大夫我没事,后背的伤您开些伤药就好”
御医微微一滞,没有强行把脉,翻着眼皮看了看瞳仁,便让冬十二随他去拿药。
“谢谢大夫”
冬十二一直没有近身跟着的男宠,只在诫堂干些普通差事,自苍月进府便一直跟在苍月身边,若苍月规矩学成调□完毕开始安排轮值,住到海棠苑会由将军亲自指定掌刑。
他这种能力不出众,也不会阿谀奉承管事的,大概一辈子都出不了诫堂。
“苍月公子,御医说这是最好的伤药,您趴好”
冬十二手里端着墨绿色的糊状药膏,搅和完掀起苍月后背,虽说没有破皮,整块后背鼓起手指粗的棱子,伤在里面最难好。
“刚才是御医?”
公主府有御医不稀奇,怎么轮不到他一个男宠吧。
“是啊,夜枫大人亲自带过来的,应该是将军的意思。您赶紧养好身体,将军或许等不及您规矩学成”
将军,淡淡的檀木香气。
苍月睡眠不好,任何的响动便会惊醒。但昨日闻见将军身上的香味意外安神,若是能睡在将军一侧,也挺好?
既然此生再也回不去月戎国,剩下的日子他不想在各种尔虞我诈中度过。
苍月养伤的日子,浮生也在养伤,长明暂时代替浮生掌管海棠苑,不敢缺了礼数,前来探望。
“冬三,我不想看见他,快让他出去”
浮生手指着长明,伏在床榻一脸苦色,昨夜疼的睡不着,盖着被子又会压到身后的伤,这一冷一热加上情绪不稳辰时便起了低热。
“浮生公子,不可无礼,您若再不注意言行,冬三便要动刑了”
冬三后背挨了50鞭只休息一夜,听闻浮生病了不放心一早又赶来,这祖宗还真能折腾,忘了因为何事挨打吗?
浮生偏过去不再吭声,掌刑有权替将军动私刑记录在册即可。
可他还是委屈,太子从前不会这般待他,将军向来知晓他个性张扬,从未严惩过,现在连管事权都没收,冬三是整个将军府对他最好的人,现在也冷冰冰随时拎着竹条训诫他。
“长明公子,您请先回吧,待浮生公子病愈自会与您赔不是,望您大人大量看在浮生公子病着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
长明赶紧摆手“哪里的话,浮生没事就好”
“长明公子深明大义”冬三躬身说道。
按规定,在诫堂受刑后可休沐一日,一来浮生嘴上不饶人容易得罪人,二来浮生烧着定不会配合吃药,他得下狠心纠正浮生的毛病。
将军变了,从前将军不屑于耍手段,更不会将浮生送去东宫羞辱一番再当众惩处,以后浮生的日子怕会更加难熬。
冬三送走长明,蹲到浮生床榻跟前“退烧的药煎好了,奴才扶您起来喝药”
浮生轻轻推了一把冬三,想要自己挣扎着起身,没想到冬三没蹲稳当直接栽了下去
“冬三!”
“我不是故意的,是否伤到后背?那你不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浮生说着就又染上哭腔,从前他出身虽也不好,可念在与太子一同长大的份上,东宫下人对他也如同主子,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自打来了将军府,他要学着怎么以色侍人,学床上功夫,学许多规矩,只盼着在这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他也知道这脾气早晚会惹事,可控制起来太难了。
“帮您换好身后的药奴才再去休息,您觉得五福自个能干这活?”
五福是浮生从东宫带来的侍从,怎么可能管得了他。
“好,那你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