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书《拉着敌国奸细一起复仇》,它的作者是甄酉棠,主角是虞九织慕允州。简介:入夜,质子府。慕允州搁下空了的药碗,挥退周遭的侍从,清冷的月光打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盖去少许的唇色。不多时,一个黑影飞入院中,稳稳地立在他身后,正是白天追着虞九织的那人。“主子。”楚风颔首。“如何?”…
《拉着敌国奸细一起复仇》第5章 准备准备搬吧
入夜,质子府。
慕允州搁下空了的药碗,挥退周遭的侍从,清冷的月光打在他本就苍白的脸上,盖去少许的唇色。
不多时,一个黑影飞入院中,稳稳地立在他身后,正是白天追着虞九织的那人。
“主子。”楚风颔首。
“如何?”
“那人唤作虞九,三个月前到的京城,进入万花阁已有两月余。属下试探过,此人没有内功。”
慕允州狐疑地转过身,“可会使暗器?”
楚风回想着那根萝卜和几把菜,摇头,“此人极善隐匿,每日卯时进城,酉时出城,三日一回酒,没有发现他与京中的势力有何交集。”
慕允州拢了拢衣袍,敛眉思索。白天那道眼神,他清晰地感受到里头审视的意味,还隐隐透着一丝嫌弃。
他蛰伏多年,绝不会允许有变数出现,“酒不一定是他一个人喝的,想办法查清楚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楚风点头,“主子放心,飞流传信,明日即可抵达京都——”
话音未落,慕允州猛的咳嗽起来,他曲起手指抵在唇上,整个身子微微颤抖,虚弱的摸样与白天判若两人。
楚风一凛,道:“月圆之夜将至,还请主子尽快休息。”
慕允州抬手止住他的话,“无妨,韩炙不日便进京,让飞流先去万花阁,你且退下。”
夜露深重,慕允州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头顶的银月,风灌进衣衫里,鬓边青丝飘动,他的眼色却越发清明。
他是西灵最不受宠的七皇子,一朝战败,整个西灵都迫不及待地推他出来。满月那日,他独自一人坐上离开西灵的马车。
他捂了捂心口,嗅着身体不同寻常的味道。
月圆之夜又要到了。
这边慕允州对月沉思,那边虞九织盯着师父推过来的酒杯,出了神。
不同于白天红袖喝的酒清透芳香,眼前的这杯酒澄黄醇厚。
她的睫毛忽闪,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红袖那张酡红的脸。
“虞九,我好想带你一起走,可惜你不是我心悦的类型。”
“你好好的,你三娘会找到的。”
想到这,虞九织勾起嘴唇,掏出了一直珍藏的那只镶金木牌,中间的花纹已然消失,只剩下一个镂空的陆字。她用葱白的指尖轻轻摩擦,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让她记在心底的人。
她拿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算算时辰,红袖也该逃走了吧。
夏夜闷热,蝉声鸣鸣,一阵穿林风吹过,院子里秘骨萝的香气更加浓郁。
坐在对面的虞问天一如往常的自饮自酌,方才他可发现了,他的钱匣子里又多了十两,心中一喜,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下次出门多带点药。”虞问天一本正经地开口,看在银子的份上他没好意思指责徒弟扔菜,总不好让她扔肉,更不能丢酒坛子。
年纪大了,吃不得太油腻,荤素搭配最为相宜。
虞九织往嘴边送肉,闻言点点头。
“师父可知挂枝巴豆的另一种功效?”
“外蚀腐肉,促排脓毒。”虞问天停下斟酒的动作,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遇着的是宫里的人?”
将挂枝巴豆制成霜膏的办法乃尤一手自创,虞问天和另一位关门弟子曾一同得到尤一手的真传,挂枝巴豆霜的具体制作方法并未流入民间,虞问天叛出师门后,继承尤一手衣钵的便只一人,当今顺朝的首席大御医,秦正浩。
一想到那个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虞问天怒从心生,脸黑如墨。
当年若不是他使计,继承师父衣钵的本该是他。
虞问天在心里总是盘算着要亲手制毒送他归西,怒极,却只消虞九织的一句“他不配。”便可令他归于平静。
彼时虞问天连毒药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即刻归西散。
七岁的虞九织捧着火烧肘子,舔着唇。
“卖给他,可以换多少个火烧肘子?”
“不是卖,换不了。”
“岂非白给,那他不配。”
虞问天愣了,自那天起,他悄悄打探首席大御医的风评,渐渐地也就释然了。
瞥了瞥虞问天,虞九织知道他又要开始陷入回忆了,眼瞧着他脸色好看了些许,她小心地替他满上酒杯。
用她的话来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小命赚银子找师娘,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跟自己一样老的男人搅乱心绪,不值当。
只要不是情敌,都且一边待着。
默了一瞬,虞问天理智回笼,既用得到上等霜膏,便不会是普通官员。宫里的消息他一直有打听,近日召见御医的却都是些妃嫔娘娘……
虞问天询问起事情的起因。
“单只看了一眼?”虞问天皱眉,心想此人警惕性极高,不好对付。
“没追出城,想必已然知道竹屋的方向。”虞九织耸了耸肩,神色淡定地仿佛在说“准备准备,搬吧”。
虞问天扶额,这住处才盘下没多久,前有泉水后有地,虽说四面环树,方便敌人藏匿,他还是怪喜欢的。可眼下来不及转手,回不了血等于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他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早该想到,闲适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彼暗己明,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切莫意气用事。”虞问天不忘叮嘱。
都是被追杀的份儿,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徒弟会对当年的事善罢甘休。
虞九织正了神色,给出一颗定心丸,“弟子谨记。”
皓月当空,院子里的气氛恢复如常,虞九织一贯不擅饮酒,此刻脸上爬着星星点点的红,回看虞问天,显然有些喝高了的势头。
“焕颜粉,行情如何?”
虞九织揉了揉脸颊,她就知道他不会闲着不进城。
“如你所见。”
“你看——”虞问天伸出手指,顺着他的方向,虞九织看到一堆白玉瓶子,圆滚滚地挨在一起。
“那些,明日一道——”虞问天顺着气,“带进城。”
虞九织努力听清了最后的三个字,“当真?”
“当真。”
入夜,虞九织悄悄蹲在一扇门前,屏住呼吸,附耳贴门,耐心等待。
里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她仔细听了半响,随即面无表情地回房。
原来喝多喝少都只记得那些。
师娘,一时半会儿是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