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我，流氓大宗师，奉旨服侍妖后》第六章：ne、ne、ne，曲项向天歌
月朗星稀，夜风徐徐。
周衍巧妙避开众多视线，悄悄潜入皇后寝宫之外。
寝宫内，烛光葳蕤，灯火通明。
廊道下，周衍大摇大摆，行至门前，俯身贴耳细听。
作为宗师高手，耳聪目明，若想窃听，自然不必如此。
奈何他想搞出动静。
如若不然，怎么被发现，怎么接近皇后？
等待半月，忍受夏美人的骚扰，他已受够。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作死也不怕。
周衍就喜欢玩刺激的，玩脱了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寝殿内，谈话声清晰入耳。
“娘娘，三个月前，吕延寿到任宿州，正在笼络当地官员，但因银子不足，一时进展缓慢。”
“本宫知晓了。”
“离州折冲督尉寻花问柳时暴毙而亡，如今新任未定，镇北王似乎想要介入。”
“北疆与离州相邻，镇北王有此想法，实属正常。陛下怎么说？”
“陛下不知李玄武是镇北王的人，正在与兵部商榷。”
“想个办法，将此事透露给陛下。”
“是，还有…”
谈话声戛然而止，更有细微脚步声渐行渐近。
周衍舔舔手指，戳破窗纸，凑眼看去。
一只明亮眼眸映入眼帘，二目相对。
‘嘎吱…’
殿门打开，两只手臂伸出，分别搭在周衍双肩。
“哎呀…”
周衍怪叫一声，配合的身子腾起，飞入殿内。
落地时五心朝地，又被瞬间翻身。
两个侍女按住他的肩膀，芳香窜入口鼻，却是不知姓甚名谁。
苏妲己一身华服，站在周衍头顶，低首问道：“你是何人？”
周衍躺在地上，将苏妲己自下向上的身段尽收眼底。
即便死亡视角，那张魅惑容颜，亦是毫无瑕疵。
白天没有细看，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胥朝皇后，还是一位低头不见脚面，一直忍乳负重的奇女子。
暗暗称赞一番，周衍不由说道：“娘娘，您儿时启蒙，先生可曾教过，不要用笔对着别人。”
苏妲己蹙眉，不解话中含义。
按住左肩侍女清喝：“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你是何人？”
“不想死，就老实交代。”按他右肩的侍女补充道。
至于另外两位侍女，则是站在苏妲己身后，冷冷看着。
“饶命，饶命啊…”周衍哀声求饶，忙道：“回娘娘，我是细作。”
“细作？”
五人皆怔，并非出乎预料，而是周衍坦白的过于迅速。
身着太监服侍，又偷听她们谈话，不需多问，定是细作无疑。
可…但凡细作，哪个不是忠心耿耿，视死如归。
如周衍这般，还未经过严刑拷打便承认身份…当属罕见。
苏妲己目光揶揄，轻笑道：“本宫倒是好奇，你的主子莫非眼瞎，竟然让你充当细作。”
周衍面色愤懑，说道：“娘娘，您可以打我杀我，甚至蹂躏我，但请不要羞辱我。我一身忠肝义胆，乃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细作大才。能被重用，是千里马遇伯乐，何来眼瞎一说？”
苏妲己五人惊了，这人好生不要脸。
适才大呼饶命的是谁？
周衍又露羞愧之色，继续说道：“我承认身份，只是因为…惊鸿一瞥，娘娘的盛世容颜就已将我征服。当时我就在想，倘若欺瞒娘娘，我会陷入深深的惭愧当中，自责度日。而我求饶，只是不想就此死去，今后不能服侍左右，再见娘娘的卓越风姿，我…”
鬼话连篇，苏妲己权当听个笑话。
她垂眸说道：“谁派你来的？”
周衍连连摇头：“我不说，我不说。”
按他右肩的侍女手上用力，呵斥道：“不想死的话，就速速招来。”
周衍神色坚定，大义凛然：“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承认细作身份，是我的底线。不出卖委托之人，是我的操守。打死我也不说，哪怕美色诱惑，我也不说。况且，我若说了，定会影响娘娘与陛下的夫妻感情，那我将是罪人。”
苏妲己五人，纷纷错愕。
前半段，她们甚至相信周衍适才的鬼话，觉得周衍能够迅速交代身份，是被娘娘风采所折服。
而后半段…
这人，是个傻子吧？
“陛下派你来的？”
周衍嘴巴夹紧，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陛下，有意思…”苏妲己轻笑，转身回到凤榻，喜怒难测。
“娘娘，这个细作如何处置？”按左肩的侍女问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娘娘饶命呀…”配合演出的周衍撕心裂肺。
苏妲己思忖须臾，笑道：“既是陛下好意，本宫怎能拒绝。”
这一笑，妩媚顿生。
周衍向上翻着眼白，隐约可见。
“但是呢，本宫也不留无用之人，你且说说，你若活着，能做些什么？”苏妲己悠悠的道。
“我会的可多了，比如作诗。娘娘，我若活着，可以每日作诗供娘娘品鉴消遣，从此只听命于娘娘，绝不出卖娘娘。”
“哦？小小太监，竟会作诗？”苏妲己讶然，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即兴一首，若是本宫满意，便留你性命。”
“多谢娘娘。”周衍如获大赦，沉吟刹那，缓缓开口。
“ne，ne，ne，（二声）”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五人顿时疑惑。
四位侍女面面相觑，
苏妲已蹙眉说道：“ne为何物？”
“ne，大ne啊，就是张着翅膀追人咬的大白ne。”周衍连忙解释。
“….”
“那是鹅，大白鹅。”跟在苏妲己身边的一位侍女终于开口了，嗤笑道：“你这太监是哪里人，口音这般独特。”
周衍感觉受到了侮辱，我普通话很标准的好吧。
苏妲己似乎没了兴趣，挥手道：“尚可，饶你一命吧。”
两位侍女松开束缚，周衍起身，连连道谢：“多谢娘娘不杀之恩，从今以后，我当以命相报。恭祝娘娘青春永驻，美貌长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滚吧。”
“遵命。”
‘劫后余生’，周衍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转身就走。
“站住。”
刚刚踏出殿门，又被侍女叫住。
“这位姐姐有何吩咐？”周衍热情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衍。”
“滚吧。”
“姐姐。”周衍叫住侍女，问道：“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敢问姐姐如何称呼？”
侍女睇睨转身，不搭理他，摇曳着屁股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