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蛇灵》第5章 蛇灵入身
李富贵以为我故意在诈他，以为他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说：“昨晚睡觉前，我突然听到我家狗在疯叫，开门就见你隔着院门在跟媛媛说话，回来后，媛媛就说你们今天要去逛街，还说，约好了坐9点那班车。”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同样的剧情，在李家上演了一道，只不过约人的换成了我。
这也太邪门了吧！
重要的是，李媛跟那个“我”见面，有李叔做人证。
我就惨了，我在菜田里，别说人了，鬼都没有。
见我说不出话来，李富贵就当我承认了，他情绪特别激动，比划着手里的木棍：“来，把她带到灵堂去！”
去灵堂做什么，我惊恐地看向他们。
面前跳出几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我本能后退。
老爸急得大叫：“有种你们碰我闺女试试？”
那些人看了我爸一眼，压根没放在眼里，一只大手伸过来就要抓我。
我本能地躲着那只手，还没看清，一个拳头就打在李富贵的脸上。
李富贵被掀翻在地，捂着脸痛得嗷嗷乱叫。
周围人都傻了眼，没想到我爸真的敢动手！
“妈的！”有人骂了一句：“干他！”
无数的棍子朝我们砸来，老爸死死把我搂在怀里，遮得得严严实实。
我的耳边咚咚乱响，是闷棍砸在皮肉上的声音。
每砸一下，老爸就会颤一颤，鼻子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呆怔了一会，脸上落下了几滴温热，我摸了摸脸颊，手上一片血红，我这才意识这是血，老爸的血……
“爸……”
我大声嘶吼：“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脸上的血越来越多，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卡卡声。
我疯了似的：“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再打我爸要死的……”
我几乎就要给他们跪下：“我愿意去灵堂，我们让我干嘛就干嘛，求求你们别打了……”
他们就像恶魔，无论我怎么喊，棍子都没有停下来。
我挣扎起来，他把我保护得很好，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可是他……他的瞳孔已经涣散，抱着我的手慢慢从我身上滑落，我知道我爸快不行了。
我满脸泪水，抱住慢慢倒下的老爸。
看见我爸快不行了，那些人也没有打算停手，反而还在笑。
他们就像着了魔，眼睛冒着诡异嗜血的红光，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断地砸着我老爸。
我嗓子都嘶哑，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我已经喊不出来了。
我身上全是血，不知道是我爸的，还是我的，我好痛，眼前一片血红……
我止不住的颤抖，骨子里散发的绝望， 把我一点点淹没。
我看着老爸，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脸庞，我拼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那个名字：“沈君心……”
猛烈的阴风在院中肆掠，一路朝我冲来。
我还来不及起身，脚底就猛蹿进一股冷风，挤进了我的肚子里。
又冷又酥的麻意，在我身上疯狂地游走。
我有种反胃的感觉，胃部一抽一抽的，我止不住地打嗝。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个气流进入我的身体里……
“别怕，我来了……”低沉暗哑的嗓音，擦着我的耳畔。
我有气无力地哀求着他：“帮帮我……”
冰冷的空气迅速离开我的身体，风中有股清淡的竹叶清香。
周围的人立刻都不动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迅速散开，疯狂地跺着脚，手上的棍子，发狠地一通乱砸，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大叫着：“蛇……”
我都傻了眼，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哪来的蛇？
可是，我却分明听到了蛇吐信子的声音，好像有很多条！
院子里，李富贵疯狂地砸着，看到什么都要砸一下。
“去死，都去死……”
他上蹿下跳，突然哆嗦了一下，人就不说话了，两手直直地下垂，眼睛向上翻起。
然后举起手里的木棍，抬手就砸在面前的头上。
被打的人都懵了，愤怒地瞪向他：“你特么有病啊，自己人也打！”
李富贵又一闷棍，砸在那人脑门上。
那人嗷的一声，也不管李富贵是谁，上手就是一拳。
他们打了起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院子里炸开了锅。
我抱着老爸，他肿得像个猪头，头上还在流血。
我一边哭，一边找来棉花和纱布给他止血。
我不记得李家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我咬着牙，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别哭了，他没事。”沈君心的声音鬼魅般出现，吓了我一跳。
他让我去桌上接一杯水，给老爸喝下，等会醒来就没事了。
我半信半疑，给老爸灌下水后，他的脸上很快就消肿。
看来，这水是真的有用。
“谢谢你！”
这次要不是他，我和老爸恐怕就要被打死了。
李家人是疯了吗？难道就不怕王法？
似猜到了我的想法， 沈君心沉声道：“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安顿好老爸，起身回到房间。
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我都没空注意自己，这会儿才感觉到，我的身上也好痛，特别是腰，痛得好像要断掉。
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是你吗？”我试探地问了一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慢悠悠地挪到床边，刚趴下，后腰就覆上一片冰凉。
酥酥麻麻的感觉，透过皮肤传到骨头里，像泡着山泉水，好舒服……
我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别动，我给你揉揉。”
床边的被子，莫名其妙地向下压了一寸。
沈君心爬上了我的床！
我吓坏了，心脏咚咚的一通乱响。
“别害怕，我会很轻。”他的声音好温柔。
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腰上的穴位轻轻地按压着，我的脸滚烫得厉害。
自从懂事后，我从没跟谁这么亲密接触过，怪难为情的。
察觉到我在闪躲，他轻笑一声：“躲？你什么地方我没碰过……”
什么？
我头皮都要炸了，脸颊红到了耳朵根：“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君心俯下身，湿冷的舌尖舔着我的耳廓：“当年，是你先招惹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我懵逼地眨着眼，沈君心轻呵一声：“不知是谁，小时候缠着我一起洗澡……”
我脑袋嗡嗡的，零星的记忆在脑中闪过。
小时候，好像……有那么五六七八次，我揪着一条小龙在水盆里。
那条小龙不是真的龙，是条拇指粗的小蛇。
在乡下，蛇又被称做小龙。
对有些道行的小龙，要尊称人家一声蛇仙。
想到那时的我，真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怪不得我瘫痪，原来是我自己招惹来的！
我几乎快要崩溃：“蛇仙，我小时候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
沈君心笑了笑，邪气森森地咬了我一下：“大量不了，你我都坦诚相对了，不结婚很难收场！”
我不由得一愣，我是个人啊，怎么可能跟一条蛇结婚？
我浑身冷僵，舌头都在打结：“你到底看上我了哪儿了？”
沈君心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蜗上，又酥又麻：“我看上你身子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