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山椿初始》已上新,它是著名网络作者也晚椿的又一力作,这本书的男女主角是应初然弋司昂。简介:应晚宜伫立夜色之中,视线由远至近随远处马车而挪动,脸上隐有淡淡笑意。轿头小厮吁声止马,斯须见了一人从马车徐徐而下。他身着官黄锦袍,头戴束发镶玉金冠。其貌如冠玉,高挑俊雅。她展颜一笑欲喊其人,哪知机不逢…
《山椿初始》第2章 初识儿郎
应晚宜伫立夜色之中,视线由远至近随远处马车而挪动,脸上隐有淡淡笑意。
轿头小厮吁声止马,斯须见了一人从马车徐徐而下。他身着官黄锦袍,头戴束发镶玉金冠。其貌如冠玉,高挑俊雅。
她展颜一笑欲喊其人,哪知机不逢时忽起大风,轰鸣作响。
以是乍听一声大喝,“应晚宜!大雨将倾你还站在外头作甚?”
应莫黎下了马轿直奔她去,面露愠色道:“要我动气你才肯听不是?”见她脸色惨白,愈是怒火中烧,气恼不得。
多年内应晚宜恶疾缠身几乎日日药理不停,难得近内几日身子见了起色已略有大愈之势,以是再三叮嘱她好生养神不可受冷。哪料她面色枯槁,衣裳单薄,立于雨势中。此番情状着实让应莫黎按耐不住心中恼怒,方才语气说重了几分。
应晚宜预料会被训斥,故而知趣地收了笑意,眉心微低,佯装一副委屈神色凝视应莫黎,遂楚楚道:“阿哥,我才出门罢了,何况带了伞的。”说时身子一侧露出尤锦手中油伞。
多年相依应晚宜早已摸清他的脾性,吃软不服硬,狡辩不讨好,方才作势可怜巴巴,知错认错之态讨好。
一句呢喃软语加上无辜神情,顿时化了应莫黎心中残怒,心下软了彻底哪能再恼了。他薄唇微启宛若将说不说,挣扎良久才把一席数落话重新咽回肚里。
见状应晚宜盈盈浅笑走近几步,顺势抱住他的左臂,头依在臂上蹭了一蹭。她柔声细语道:“保证再没下次,阿哥别生气了。”
应莫黎微微侧头,眸子落在应晚宜脸上,一面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微叹一气,柔声道:“阿妉,你别恼阿哥唠叨,实在是心疼你苦于病疾。”
话听于此应晚宜不由地展眉一笑,并无回话。而后她正身打趣道:“再不回府可真要经受雨泽了。”
“是了是了,快回府。”应莫黎任由她挽臂,携其而步。
“阿哥,我还让后厨备了宵食,现下正好入食。”应姒晚轻声道。
“何时这般体贴了?”应莫黎佯装惊讶之态看她,眉间笑意却肆意泛滥,怎么也掩不住。
不日卯时七刻,轻薄窗纸泛起几许亮光,墨黑的房内引入缕缕晨光,沿窗至四周景物逐渐明朗,轮廓渐次分明,朦胧之中色彩隐显。
后庭静谧,凉风暂临,携了百簇花锦的甜香,徐徐贴近独自坐于凉亭下的应晚宜,四周萦萦而绕。
她趴于石桌,一手枕在脸下,一手持着落叶百无聊赖地把玩,眼里尽显无趣之态。
“小姐。”正是尤锦从前院赶来。
闻声应晚宜迅速正襟危坐,顺势扔掉手里把玩的落叶,目视迎面而来的尤锦。她轻声问道:“怎了。”说罢便回眸执盏饮茶,举手投足尽显仪态万方。仿佛适才趴在桌上毫无生气,精神不振的人与她毫不相干。
至了跟前尤锦倾身福了一福,方道:“小姐,裴公子来了,王爷请小姐去正厅。”
闻言应晚宜拾眸再看尤锦,微皱眉头,嘴里嘟嘟喃喃道了句,“裴逐恩来了?”
尤锦半眯着眼,问道:“小姐您说什么?”适才应晚宜言话声若蚊蝇,她愣是半分也没听清。
应晚宜装聋作哑,摆头笑道:“无事,遂去正厅罢,切莫让他们等急了。”
须臾她已漫步正厅之外,却半脚不曾迈进,只身掩门后满脸愁绪目落厅内。目及之处皆是应莫黎与裴逐恩相谈甚欢,笑容满面。
二人愈是投缘,她便愈发头疼。
虽说裴逐恩此人品格不错待人也亲厚,亦是她安身黎平王府多年内唯一称得上熟识之人。然则,她不论如何也对裴逐恩生不出好感,还时常觉得他富有心机。
应晚宜掩在门外看了许久,直到裴逐恩不经意扭头看见她方才不得已拾进了门。
“晚宜,你为何在门口不进来?”裴逐恩先开口。
闻言应晚宜牵出一笑,徐徐道:“适才见你们聊的正欢,不忍饶了兴致罢。”话间她已在厅内落座。
“似乎你们二人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了。”应莫黎饮一口茶随口说道。
“是了,可见晚宜身子渐好。”裴逐恩笑脸打趣道,“如此一想,不见倒是好事一桩了。”
话落二人俱是满脸堆笑看着应晚宜,她夹在视线其中略感不适,遂抱以笑道:“好像是了。”一顿,又问一句,“如此,却不知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裴逐恩如是说道:“今日拜访是给晚宜你号平安脉的。”语速又作慢吞吞,“已有小半月没来心里总是无名挂记着。”
裴家几世通药理懂医术,传至裴逐恩父亲这代医术更甚,他父亲曾被传唤宫中给圣上龙体诊脉,此后召入宫中成了御医。然则裴逐恩不与其父那般,他并无步入宫内得官衔的念头,只日日在裴家医馆配药坐诊。
而应晚宜与裴逐恩相识则是因几年前,她一日突发高热去裴家医馆请大夫时,恰逢裴逐恩在其坐诊,方才请了他移至黎平王府诊脉。殊不知应晚宜又是个药罐子,几日便要病一场,自那以后次次脉诊皆是请的他来,常年以往也便熟识了。
应晚宜婉拒道:“我近来都好,无须看脉。倒是辜负你一片好意了。”
依言应莫黎也道:“逐恩,确实不必你忧心。本就无事即福,难得阿妉身子争了口气,小半月未服药理。即是如此,本王倒也不想她身子好时再把脉了。”话间目中宠溺看了一旁的应晚宜一眼
裴逐恩懂的看其眼色,倾首应声道:“王爷说得极是,是在下思虑过甚。”
应莫黎立刻摆手道:“说的哪里话。你与阿妉熟识多年,有心顾她,本王心中甚是感激的。”
二人来回搭话愈显偏锋,应晚宜愈发不愿待了。她拾起案前盏茶,浅品一口,缓缓道:“阿哥,我来时正练书法,若是没了其他事,现下我便回房去了。”她站起身,对着裴逐恩展颜笑了,“逐恩,你与阿哥多生聊聊,我便先告退了。”随即一欠身,踱步走了。
迈槛出正厅,应晚宜顿足伫立门外,左右顾盼却始终不见尤锦人影,方才侧身目视门前候的丫鬟,“可看见尤锦哪去了?”应晚宜询问道。
丫鬟微欠一身,回道:“回小姐,锦姐姐正去齐鸿书苑取新书了。”
闻言应晚宜微微颔首,“知道了。”再后直径奔了房中去了。
回房途中她略作计较,盘算今日趁机偷逃出府,遛遛思绪。
离府前应晚宜精心装扮了一番,挑了件素衣着身,发饰只留一支固发银簪,头戴斗笠,周圈亦有轻纱掩面。
应晚宜甚少于大天白日离府上街,如今见得其街巷之繁华,人潮之阜盛,眼中莹然有光,兴味盎然。
乃至整个日升俱是车水马龙,熙来攘往,她沿着闹哄街道而行,穿梭于熙攘人潮之中好不喜乐。
徒地应晚宜忽闻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举目四望须臾,方知声源何处。
她闻声踱步而去,耳畔的喧哗声逐渐清晰。先闻,“大爷给点赏钱吧!”随之再闻一声醇厚富有磁性的声音答话,“真是出门匆匆没带银钱,不外这玉坠也是值钱的,你却不要。”
走近后应晚宜眸光望去,入眼是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儿趴跪在地,双手紧抱了一条修长的腿。目光再顺其往上挪动,方见得其男子颀长身形,他一袭玄色长袍着身,腰间系着鞶带,乌黑的长发被金冠高高束起。现下他神色略显伤神,身子微俯,手中还执了一只玉坠。少年郎被乞儿缠得左右为难,束手无策。
来往路人虽好奇事出何因探头留意,却无一是闲散之人,均是一看便了,再无其它。
“我与他同行,不知我能不能捎上他的那份银钱一齐给你。”应晚宜踱步至二人左侧不远,俯身掂了几锭银钱放进地上的破碗中。
见状乞儿方膝步至破碗前,一面道:“能的能的。”他手捧破碗,频频谢道:“多谢姑娘,多谢公子。”话落乞儿双眸中点起一把明火,捧着破碗起身,大步流星地跑了。
应晚宜见乞儿早已跑远,方才收回眸子转身注视立于一旁的少年郎盈盈一笑。
“多谢姑娘相助。”少年郎拱手道。
话毕霎时轻风袭起,一沿徐徐拂过斗笠,轻纱两瓣被隐隐掀起。见状应晚宜心中倏地一紧,抬手将两瓣轻纱紧紧揉合在手中,随声附和道:“公子不必客气,左右不过几两银钱罢了。”言罢匆忙福了一福便撒腿离开了。
仲夏日里,浮云飘逸,丛丛云层将烈日藏匿,敛了半数暑气。此刻已至未时三刻,街巷人烟渐少。应晚宜独自踱于街道,静者心清,更不觉热意。
走过几里便到了畅音阁,应晚宜此趟除了遛遛思绪,也是为去此处一听戏曲。
畅音阁是品茗听戏的好去处,阁内最外圈为雅间,内圈是散座,阁内正中间则是一片戏台。此处戏曲格调新颖,韵味醇厚,时常满阁座无虚席。
果然不出意料,应晚宜踏进畅音阁一眼扫去俱是济济一堂,座无虚席。
“实在对不住姑娘,今日不论是雅间还是散座都已满了。”迎客的小二屈身垂首道:“劳驾您白跑一趟。”话落屡次拱手作为致歉。
“无妨,只怪恰不逢时罢了。”应晚宜脸上虽浮起一抹失望神色,语气却是佯作洒脱。
“哎哟,多谢姑娘体……”小二本要接着讨好,顿时一声起,“我倒觉得巧了。”
闻声望去,徐徐迎面而来的是位一袭玄衣少年郎。须臾应晚宜将视线落在少年郎腰侧悬挂的一块玉坠之上,其身玉白透泽,莹然有光。顿时,她心中恍然,认出此人是适才被乞儿绊住脚的少年郎。
少年郎嘴角微挑,浅浅笑道:“姑娘,又见了。”他一面说,一面走。
应晚宜莞尔道:“正是了,无巧不成书。”话间少年郎已止步于她面前。
依言少年郎负手再缓行两步,与应晚宜之间距离近了几分。随既富有磁性又略微慵意的音色在她耳畔萦绕回荡。
“无缘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