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末世病娇穿成圣母后》第5章 饕餮
“妈，难道你不想听听末日将会以怎么样的形式爆发了吗？”
“老祖有跟你提过这个？”
照野一笑，“亲祖宗自是靠谱的。”
亲妈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即墨照野便开始给即墨初晴科普起了未来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新闻里面播报的天灾状况在末日后将会放大数倍。”
“大旱，极寒，轮回往复不断折磨这片土地。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照野搅动杯中饮料，看着里面融化的形状不均的冰块再次淡淡开口。
“最可怕的应该是致命的不知名病毒，感染力极强传播速度极快。”
“它不会完全要了宿主的性命，只是操控肉身让他们变成只为血肉而动的丧尸。”
“丧尸？”即墨初晴有些意外，那不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东西吗？
“对，丧尸。”
“即便是丧尸的话，有重火力力在很快就能消灭，只是一群没头脑的东西而已。”
照野笑了笑道：“如果只是普通丧尸，自然重火力可以解决，可惜我们碰到的不是。”
“他们也像我们一样，在吃够一定数量血肉后，脑内会进化出一种坚硬无比的晶体，也就是核晶。”
“用重火力镇压只存在于丧尸永远不会进阶，只会以腐烂的身躯前进的情况。”
照野叹了口气，“可惜，在末日初始的一个月内，就已经出现了进化丧尸，在人类基地初现，准备反击的时候。现实给了军方和人类一个狠狠的耳光。”
“照你这么说，丧尸岂不是无敌了？”即墨初晴皱眉，很难想象不久后自己即将迎来的场面。
“是，也不是。”
“丧尸虽能进阶，不惧皮肉之痛，可是却没有繁殖能力。”
一个不能繁衍生息的种族，迟早都会在这个世界绝种。可它们绝种的情况，只存在于人类彻底地灭亡。
到时候没有食物给他们提供能量，这个没有生机没有文明的世界就会彻底归于荒芜，彻底崩坏。一个没有物种的世界，在小世界中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照野停了停，“但这也是我们的痛点。”
即墨初晴很快就明白续上了后面的话：“丧尸和人类之间既是竞争但也休戚与共，没有人类，就没有食物，没有基础能量。”
“就像我们没了别的物种吃必然会死，而别的物种要是没了我们，却能活得更好。”
“所以，这就是我说的，痛点。”即墨照野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明白了，现在我应该立刻回去清点资产准备迎接末世了。”即墨初晴站起身快步走离躺椅。
“那个妈，还有件大事。”
即墨初晴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什么事能比你妈去清点资产，拯救全族更重要？”
“给我十亿小零花，我买物资去。”
即墨照野侧躺半支着自己脑袋，露出黑人牙膏的微笑。
…….
拿着十亿的卡被即墨初晴赶出来后，即墨照野便驱车回到族群地。
与自己平常住的大平层，父母住的小庄园不同，族群地是在一处森林里。
确切来说是通过那个森林入口，进到秘境，那里才是族群起源的地方。在几万年前一个尚有法力的先祖把族群包围起来，成为他们最后的——伊甸园。
她回那个地方是因为在那里处理人不容易被警方抓尾巴，人类根本进入不到精灵的族地。
虽说自家势力在警界也有安插，但是做得干净点也是给合作方留面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深入森林腹地，在碧蓝如宝石之眼的湖泊前止步。跳下去，深入几十米的湖底便能被吸进秘境。
即墨照野一件衣服没脱，直接一步一步走进湖内。下潜三米，周围光线暗淡后，便被暗流吸走。这暗流看似是水流，实际只有精灵血脉的人才能被吸走，若是人类，暗流连出现都不会。
等再睁眼，就已经是在生机盎然，百花齐放的仙境了。原本理应湿透的裙子此时也是干爽的样子。
走上几步便有小花精小草灵上前打招呼，这些微小看似像人的生物，有一部分来自这里灵气孕育的植物幻形所化，还有一部分就是那些生育出来的低等精灵，他们连人形都没有，在出生时的身体就有畸形，人形身体里也有各种各样的遗传病，都是以目前的现代医疗无法医治的绝症。父母们为了保住他们，让他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使用秘法让他们退化回最初至本的状态。作为一个植物，或花或草，在秘境浓郁灵气的滋养下才得以延续残破的生命。
可惜这种天生的低等精灵大部分都没有高级意识，充其量只能有三五岁小孩儿的智力。
有一只会飞的花精提着迷你草篮飞到照野面前，用他们特有的语言告诉即墨照野，人和长老在刑罚台等她。
照野笑了笑，也用同样的语言告诉她她知道了，顺便摸了摸小花精的头。
秘境深处有许多依傍古树而建的树屋，那些高大的树屋群早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存在，这里是族人历代生存的地方。
地上一些穿着丝绸华服的族人纷纷向照野行礼，照野点点头走向前头的刑罚台。
台上是面目血肉模糊，不分是谁的匪徒首领。旁边是早先接过自己的树老。
“小姐，人在这儿了，早先的吩咐已经办好了。”
即墨照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开口询问到：“他家在哪查到没有，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
“查到了，这畜生家里就在本市郊外的一个农村里，从小在村子里作威作福，家里也是混黑的，父亲是那条不三不四的青龙帮其中一个小头目，专管那条村的保护费收取，他后来入帮算是子承父业。”
“行，走吧，去他家，我要亲自督刑。”
在村中，有一座现代的复古小别墅，与其他的土屋形成了鲜明对比。别墅后面，倒是有几只猪，应该是他爸的手下从村里搜刮上来的，等着马上杀猪犒劳自己的儿子和一帮弟兄。
长老开口：“小姐大可放心，他们黑帮敢接绑架小姐的活儿，上午做的，下午我们的人就把帮派捅了，如今他爹在帮派里恐怕脱身都来不及。”
即墨照野笑了笑，她就喜欢办事这么利索的人。
转过头，让人将他押送上前。
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他是不甘还是愤怒。
“小时候猪肉应该没少吃吧？不是顿顿大鱼大肉，你家也养不出你这膘肥体壮一身肥油。”
紧接着照野眯了眯眼，用平常的口吻告诉了他人身最后的结局。
“我想，用人肉喂的猪，你全家在餐桌上的时候一定能吃的……”略微顿一顿，思索一番能形容的四字成语。
“宾、主、尽欢！”
说完，旁边的人直接将他丢进了猪圈里面，今天青龙帮出事一家子都没来得及管猪，急匆匆的跑别墅下地窖躲难去了。
等事情过去，估计人已经吃的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转身即墨照野走出脏臭的猪圈，只留下两个人盯着刑罚完成。
当王盛云回来时，家里的人还躲在地窖内一个都没出来。
边去打开地窖门喊家人出来的同时边想真是太走运了，周围的人都惨死当场包括老大也没能幸免，但自己还有当时绑架即墨家千金大小姐任务失败逃回来的兄弟几个从那场扫黑围剿中幸存了下来。
他心里发狠，暗道命不该绝的同时，又阴阴发笑，此次不杀尽他们，来日，总有一天这即墨照野得死在他手下，为他儿子偿命！
喊上那两个新雇的厨子，准备摆场洗尘宴去去晦气。结果半天没出来，以为人拿了钱偷跑正觉得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时，突然门外跳出两个人。
两人憨憨傻笑告诉王盛云，原先那两个厨子有事儿跑回酒店里忙活了，为了弥补就派了自己的徒弟，给他们烧今天的饭。
王盛云正烦着，昨儿搞了一天枪战，等到今下午才到家，他和弟兄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能管得了那么多。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赶紧滚进去做饭。
家里老老小小几个坐在桌前，各自拭着眼泪，不晓内情的只以为这是阖家欢乐的淳朴一家。
王盛云的母亲开口问道，“大盛，往后可怎么办，你的公司没了将来我们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上哪里找去，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日后怕是日子要难过了。”说着说着讲至伤心处，便真哭出几滴泪来。
“好了妈！这事儿我自有方法！等上几天风波过了，我再去绑架即墨家那个圣母大小姐。她都能拿自己去换不值钱的平民，我不愁抓不到人！”
王盛云老母一听即墨家的名号，顿时一个字都不说了，不是被这个名号吓的。而是已经想象到自己家过上比以前更奢靡的生活了！
那可是即墨家，从事最能赚钱的医药行业！谁人不知世界上制药业龙头老大就是即墨这个响当当的大名。扣出一个亿，也不过是拔一根汗毛的事情。
桌上王盛云妻子和孩子听到，也放心了许多，随即动筷，开始吃刚上桌热腾腾的全猪宴。
没动几筷子，王盛云就发现这两个死厨子烤全猪竟然不摘胃袋，把猪胃袋藏在烤全猪底下。
王盛云本来就烦，一看到那胃袋鼓成个球状，就更恶心了。
“那两个厨子呢？啊！？死出来！这做的什么饭？这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两个厨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和不好意思，反倒冷冰冰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王盛云看到觉得离谱极了，从来都是自己甩这些下等人脸色，什么时候这些下等人犯了错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站在自己面前，一丝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咔嚓！”
王盛云从裤腰子里掏出枪直接上膛对准那两个厨子，其他几个弟兄边嚼着嘴里剩余的猪肉边慢慢从身后掏出枪来，阴沉沉看着他们。
“他妈的真是着急投胎上到老子这里来了，你他妈要是不会做饭就别做！你妹猪胃袋鼓鼓囊囊那么大一个你们他妈的故意放到烤全猪下面给我们吃。老子今天不崩死你们两个贱种，老子就不姓王！”说完王盛云还猛拍了下桌子。
没想到其中一个厨子反倒笑了，他骤然发问，“王盛云，你不觉得，这顿饭的味道特别熟悉吗？”
“他娘的，老子吃过那么多餐饭，谁会记得你这个废物厨子！”
另一个厨子突然发笑，“对，没错！我们就是废物！”
“血海深仇不得报，只能依靠外人的力量才能潜伏进你家！”
王盛云蒙了，自己仇人太多谁记得这两个脑子不好的厨师。
“看来你还真不记得了。”
随即第一个讲话的厨师撕下一张形似人皮面具一样的东西，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第二个厨子紧随其后也把那张人皮面具一样的东西拽下来，紧紧攥在手中。
王盛云大惊，“王世…..和王冶？”
“对就是我们！”被称为王冶的青年开口。
“你们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来这里有什么意图！”
苍老的王世愤怒得青筋暴起，“意图？意图就是来见见你！王盛云！”
“如果不是你，我的妻子，女儿，怎么可能会死！”
王世继续急速说到，“当年我妻子的病没钱医治，我找你们借钱你们不肯，把我打出院子。后来，我上网在众筹软件上筹得了那笔救命钱！就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开车拦截，把我们辛辛苦苦筹来的钱抢走，王盛云！几十万对你而言根本就是牙缝里的肉，那么小的一笔钱，你为什么要抢走它！你知不知道，对我们贫农家庭而言，那是救命的啊！”
王盛云撇了撇嘴，一副不欲与他多废话听那些穷人讲话简直倒他胃口，准备直接开枪让他们彻底闭嘴。
但此时他却感到下腹一痛，身后也噼里啪啦响起一片倒地抽气声。
王冶淡淡的说，“药效终于起作用了。”
王盛云惊讶，他们哪来的毒药？城市里药物管制那么严，谁给他们的毒药？
“你一定很惊讶，我们哪来的毒药。”
王盛云跪在饭桌旁，右手扒拉着桌面，左手捂着小腹，痛苦扭曲了五官，大口大口往外吐黑血。
王世看到自己的仇人痛苦，脸上露出满意微笑。“不妨告诉你，毒药和这人皮面具都是大人们给我们的。”抬起手指了指手上握着的人皮面具。
“他们看不惯你们这帮贱狗的做派，给了我们亲手手刃仇人的宝贵机会。”
“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冶说完走上前去，把烤全猪下面的胃袋掏出来，王盛云在上面依稀看到有黑棉线缝补过的痕迹。
王冶拿起餐桌上准备的切烤全猪的小刀，顺着那一条缝补过的直线一路划拉下去。
“噗嗤。”胃袋瞬间瘪了，从中掉出来一个人类头颅。
王盛云看到的那一刻只想往外吐，这帮贱人竟然给他弄吃过人肉的猪！
王冶看到他只有想吐的表情，有些无语，但是看看那个恶心的脑袋心想，也是，本来脸上就被划得面目全非，结果又被猪啃，哪还能看得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王冶平静的的看着王盛云，“难道这个人你也不认得了？”
王盛云跪在地上狠狠的瞪着王冶，他老子是个孬种，儿子自然也是个孬种，如今给了点机会就蹬鼻子上脸。
王冶摇了摇头，一脚把王盛云刚刚脱力丢出去的枪踢开，他爹则是把剩下匪徒的枪收起来丢进他们私建的武器暗室。两个人做完这一切就把倒在地上的人连拖带拽的摁回椅子上。
他们现在中了毒，没有丝毫力气，光是疼痛就去了半条命。坐在椅子上，他们看着父子俩开始扒拉桌上丰盛的每盘都能堆成山的饭菜。
从里面挑挑拣拣，找出一些人体组织，耳朵，脚趾，一根小手指…….
然后拿出厨房里藏着的人骨，拼拼凑凑勉强能看出个人形。王盛云的老婆和他儿子的老婆门都吐了一地，妯娌间再狠辣，终究没跟着男人们在外见过血，心理承受不住，便吐了。
王冶嫌弃的拈着一根手指，把它丢到王盛云面前。
“专门给你割下来的，就是想到您‘贵人多忘事’，一些有特征的零件，或许能帮助你回忆一些东西。”
小手指不是齐根斩断的，而是往下还挖了一块儿，也就是掌根的部位。小手指下面有颗痣，说是痣，不如说是个小痦子。
王盛云看到，脑子咵嚓一下凉了半截。强撑着疼痛开口，“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们…..你们两个，畜生！”
“畜生？”王冶笑了眼中有泪。
“你抢了我们家救命钱不够害死了我母亲，你的儿子又在我妈的葬礼上公然掳走我妹妹！”
“我妹妹不肯从他，咬舌，割腕，只要你儿子靠近她，她就咬。”
“那个畜生又做了什么？！他屈打不成，就把我妹妹卖了，卖的不是妓院，是那些变态有钱人的家里，给他们做食物！”
说着，他直接从王盛云母亲脖子上拽下一块儿玉佩，举着那块儿玉佩狠狠拍到桌上。
“把卖了我妹妹的两千万，全部在夜总会挥霍掉，剩下的一百万就买了这么个破玉佩！哄这个为老不尊的老货！”
王冶大喘着粗气，等心情平复后扯了一个绝望的笑容。
“你应该庆幸，你儿子的尸骨还能出现在你面前。”
随即从猪肉炖粉条里叉出一个金镶玉戒指，那是他送给大儿子的传家宝。
戒指的出现彻底粉碎了王盛云最后的一丝希望。
“你们！你们….畜生！”王盛云激怒，他的大儿子，是他在黑帮里最得力的助手，本来以为儿子死在了那次劫杀任务，想来也算光荣，为了组织付出，没什么好丢脸的！但是如今儿子却死在了前三天抢来的猪的嘴下，这让他痛苦不已。若是能早上一天回来，不！若是那天听到有人袭击总部，自己没有前去，会不会自己的大儿子还有一条命活…….
王盛云气急，猛然吐了一口黑血，气息微弱了。
其余人等也被吓的快要厥过去了，毒性发作，每个人都口吐黑血，体质差的已经先行一步断了气息。
王世、王冶两父子见此，拎起早先藏的汽油桶开始在房子内到处泼。
直到屋外泼完最后一点汽油，王世拿打火机点了根烟，颤颤巍巍的吸着。
“爹，怎么不点？”王冶疑惑问道。
王世深深吸了口，再仰头重重的吐出，云雾缭绕间，眼中最后的生机也消失了。
“点吧。”
旋即把那根香烟丢进汽油里，白漆黑瓦的小别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王盛云身体无力，支撑不住便倒在地板上。死前看着外面的火焰，回想着曾经。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混混，大儿子出生后为了赚奶粉钱，拼命接帮派任务。那天在村子不远处另一个村子的野地里，拿锄头一下又一下砸着村长的脑袋。身上白汗衫全是血和脑浆，力竭，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爸。”
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儿子就站在自己背后。
他怕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吓着，就对他吼，“看什么，赶紧给老子转过去！”
没想到他没转，反而指着自己胸上刚刚撕扯时留下的刀痕问他，“疼不疼。”
王盛云立即拿白汗衫遮了遮伤口，跟儿子说不疼。
儿子看了看他脏的不行的白汗衫，从背后掏出来一件一模一样的，让他穿上。
“不换的话，一会儿就不好出去了。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给你的。”
那一刻王盛云明白，这小子可能就是天生混道的料。
够机灵，像他。
王盛云有些欣慰，起身把衣服换了，转身换衣服间，儿子却拿起锄头开始挖土埋人。王盛云有些惊讶，吼他“干什么你，放下来，你爹我自己能干！”
“爹你不是累吗？换完衣服，俺们就出去吧。”自己儿子丁巴大点就会心疼爹了，王盛云感动之余还是抢过锄头，随便撂了几层土坷垃抓着儿子的手就走。
边走儿子边问，“爹，你伤口还疼不疼啊？”
王盛云说不疼了，道上一天大大小小那么多火拼这点伤算什么。
“爹…..能不能换份工作，这个工作好危险。”
王盛云听到这里不乐意了，“混小子，你爹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全家喝西北风去！”
“大家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像村里其他人一样，种粮食，干正经活儿。”
“你知道什么叫正经活儿吗？有钱才叫正经活儿，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中下贫农？！做一辈子看天吃饭的泥腿子？”
儿子顿了顿，不说话了。
“那我也要跟爹干，爹每天那么辛苦，没人替爹分担，我是爹的儿子，自然要帮爹。”
王盛云满意，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得意道：“好，这才是爹的好儿子。”
很多年以后，他儿子长大也入了帮会，年轻力盛加上有自己打下的根基，晋升的很快。
从儿子入帮后起，王盛云在帮派基本就是养老生活，只负责内部工作。本来这次重要的劫持行动应该由他带领，但是却被他儿子主动领走。
他哪里不晓得，这小子从小就会疼人。
开心也感动之余，放手让儿子去历练，没想到一去竟是永别。
火焰烧至全身，他承受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临死前，想到他儿子小时候跟他说的话。
“东升，你说得对…..老老实实一辈子，也能活下去…..”
终究是自己害死了他。
村外不远处小土屋内，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桌上还有几盆菜。
“贵英啊，我们回家啦。我们终于回家啦…..”王世说着说着掉了眼泪，随便拿糙手抹了把脸，操起筷子夹菜。
“小冶，吃饭，吃饭。”
两人旁边还有两双碗筷，碗筷边上是椅子上放着的遗像。
“贵英，小荷，上个月你们熏的腊肉，这个月我们切了吃，如今炒了一大盆，全是你们爱吃的。以前的日子，是我没用委屈了你们。”
王冶掏出身上人皮面具准备舀饭，却没想到掏出拿在手上的一刻人皮面具便化为光点随风消逝。
呆愣了一时，便继续舀饭，又从冰箱拿出藏的两瓶啤酒。
“爸，给。”
王世拿到啤酒看了一眼，打开来猛怼了两口。
不知道是喝的太急还是怎么地了，王世咳嗽，至少把刚喝的咳出来一半。
“爸，别光喝，吃点菜吧。熏肉和咸菜都是小荷还有俺娘前个月精心做的。”
“好…吃菜，吃菜。”
爷俩一人一口酒，再狠狠呷几口菜，饭没吃完，两人便腹痛难耐，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动不了了。
“大仇得报！噗…痛快…痛快！”王世边说话边吐血。
王冶仰着头，笑了。这窝囊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要是有来世，他宁做王盛云那样的人也不要做穷人！王盛云是畜生，可至少他护得住家人！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了…….
等警方接到报案来到这里时，王世一家早就死透了。
“队长，这是检验报告，初步判断为喝农药自杀。”
队长皱眉，谁会无端选择那么痛苦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下属继续汇报，“两人早些时候被村里的恶霸王盛云折腾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今王盛云一家全部葬身火海一个不留，而他们也在放火烧人后，喝下农药畏罪自杀了。”
“案件定性是这样？”
“是，仇杀，中间没有任何人参与，在现场灰烬里提取到了强烈助眠效果的安眠药。”
“他俩哪来的处方药。”
“王冶自母亲死后，妹妹被掳走，就得了精神病，每天都要靠安眠药入睡。”
接过处方单，上面赫然印着即墨私人医院的字样，下面则写着王冶，17岁，一个月前开始开的药，刚好是妹妹被掳走后两天就去医院看病开药了吗？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这个时候沉湎悲伤睡不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反复看了单子几遍找不出问题。
“队长，即墨医院其中一个全国特色门诊就是精神病科室，更何况，王冶还是找的里面教授开的药，诊断是不会出错的。”
“想来应该就是下药放火仇杀，在尸骸中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毒物质。”
无奈，队长只能去勘察王盛云家现场。除了原先调查到的，其他线索都没找到，只能按仇杀结案。
“小姐。”
“严叔，那边后续扫尾做的怎么样？”即墨照野搓着食指和大拇指，平静发问。
“很干净，已经结案了。”
“好，你先下去吧。”
417出声，“这场闹剧可算是结束了，你终于能好好收集物资了。”
“是吗？”
“我倒觉得，真正的闹剧，还没有开始。”
一饮而尽杯中红酒，落地窗前，即墨照野冷漠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