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我真的没想和你兄弟谈恋爱》第3章 心电图
温青禾在病床上醒来，一睁眼就正对上一张无比放大的俊脸。
“楚医生？”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叫了他一声。
“嗯。”楚天呈很淡然地直起身，双臂垂在身体两侧，问到：“感觉怎么样？”
温青禾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刚才那样被人盯着看了多久。
她轻咳了两声，说：“痛。”
“哪里痛？”楚天呈问她。
“身体，腰。”
楚天呈点头，“需要住几天院。”
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她喊了一声，“楚医生。”
“来了。”楚天呈点头，继续问温青禾，“手能动吗？”
温青禾慢慢抬起胳膊，能动是能动，就是很缓慢，躺的太久了，有点僵硬，特别是手指头。
楚天呈看她行动不便，征求她的同意，说：“要做心电图，要解开外衣，需要帮忙吗？”
护士接通推车上小仪器的电源，取出电极片和导线，正在给电极片消毒。
心电图？温青禾脑袋瓜嗡地一响，就要把半个身体都露出来贴电极片的那个心电图吗？
她睁圆了眼睛看楚天呈，问：“楚医生，是你帮我做吗？”
楚天呈嘴角轻微地上扬，“对，不要怕，这个不痛的。”
我不是怕痛啊……，温青禾默默地别过头。
蓝色帘子隔着的另一边的病床上，躺着个老奶奶，艰难地呼唤着：“护士，我的吊瓶水打完了。护士！”
“来了。”这边的护士整理好东西，对楚天呈说，“我先过去一下。”
“好，去吧。”他盯着病床上的温青禾，眼神一点都没有移开， “这里，我来。”
温青禾的余光里瞥见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触及到了她的衣领。
宽大病号服上的纽扣在他的手里一颗颗被解开，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电极片贴上了她的皮肤，冻的她一哆嗦。
楚天呈细微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他说：“马上就好了。”
两分钟后，楚天呈去撕电极片，干燥温暖的指尖轻微地触碰到温青禾的身体，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收好了导线，又很小心地帮温青禾系上了衣服的纽扣。
温青禾双颊发热，一直不敢转头过来看医生一眼。
打印机传来滋滋声，心电图的报告被打印了出来。
温青禾借机打破尴尬的气氛，问：“报告出来了吗？”
“嗯。”楚天呈取过报告正在看。
“有，有问题吗？”温青禾紧张地问。
这时，去隔壁换药水的护士回来了，“楚医生，外面钟医生在找你。”
她的话音刚落，钟元泽就从帘子那头穿过来了。
“天呈，我有事跟你说。”他的目光无意扫到病床上的人，“青禾，你醒了？”
他几步走到病床边，想去拉温青禾的手，被她躲开了。
“青禾。”他哀怨地叫了一声。
温青禾转过头不去理他，“钟医生，请自重。”
楚天呈露出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笑，他问钟元泽：“女朋友？”
温青禾抢先回答，“前女友。”
气氛闹到这个点上，楚天呈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了， 他和护士一同出了病房，去往医院食堂。
午饭时间过了，食堂里吃饭的人很少，他坐下没一会儿，便看到钟元泽端着食盒往他这边走过来。
“你也没吃饭？”他问了一句。
“没来得及，开了一上午的会。”钟元泽提起那个会议，有些心虚的看着楚天呈。
楚天呈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说？”
钟天泽便把会议内容简单地说了一遍，“抱歉啊，兄弟。”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刚才老是有人盯着我看，合计着我这一天时间便成了大渣男了。”楚天呈用筷子拨动食盒里面的饭粒，问：“你给我扣了这么个大帽子，怎么补偿我。”
钟天泽看他没有生气，笑着说：“随便你提要求，只要我办得到。”
楚天呈笑笑，放下筷子，“放心，你一定办得到。”
他又问：“昨天门诊楼的事情也是她搞的？”
“对。”
“那她是下了决心不要你了，我怎么看你还放不下呢。”
钟天泽满不在乎地喝了一口汤，“她还有用。”
“有用？”楚天呈沉下了脸，这两个字可不是什么好词。他说：“放过她吧。”
钟天泽用纸巾擦过嘴，盯着他看，眼神里有阴险的寒意，“长的像不像？”
“什么？”楚天呈问。
“她，长的像不像周师姐？”
楚天呈的脸色刷地白了，原本他的肤色就偏白，这样一来更是白的吓人。
小小的方桌上，气氛降到了冰点。
钟元泽又说：“一提到周师姐，你是这样，我哥也是这样。不过……”他把话题又转到温青禾身上，“她比周师姐更纯，发现了吗？”
楚天呈两颊绷紧，严肃道：“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哥看到她，会怎么……”
“元泽！”楚天呈打断他，“放过自己，也放过你哥。”
“钟望在外宣称他是没有小儿子的，只有一个当上了明星的大儿子。”钟元泽冷笑，“你让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楚天呈叹气，“我们的事情不要扯上无辜的人。”
“不好意思，她已经上船了。”钟元泽问道，“你回来也好几个月了，去见我哥了吗？”
“我吃饱了。”楚天呈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端着食盒就走了。
钟元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个渗人的笑容。
楚天呈回到了病房，看着病床上睡着的温青禾，他嘲弄似的笑了下，“确实是长得很像。”
从昨天在梁主任办公室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晃了神。
他走近几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发呆。
直到病床上的温青禾睡醒了，看见他，被吓了一跳，“楚医生？”
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你怎么老是守在这里，是不是？”她慌张地问道：“是不是，我快不行了？”
楚天呈哭笑不得，怪不得钟元泽会说她纯，确实是纯。
“你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很好。”他打消了她的疑虑。
“那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
“我？”楚天呈被她问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我顺路过来看看，医生的职责所在。”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温青禾问。
“没那么快的，最短的话也要三天时间。”
三天？温青禾一脸苦相，她还要上班呢，作为一个女编程师是不配拥有假期的。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她要是住院，也没有人来陪她，这孤零零的还不如回家躺着好了。
“我要回家。”她忍痛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行。”楚天呈否定了她的决定。
“我明天还要上班。”她焦急起来，“我不想一个人呆着这里，我不喜欢医院。”
“医院会给你开证明方便你请假。”楚天呈停顿了一下，小心地问道：“你的家人和朋友呢？”
温青禾沉默着不说话，这像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她三缄其口。
“至少住三天吧。”楚天呈说，“我来照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