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凡人灵瞳传》第4章 与黑袍人讲条件
陆凡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继续观察。
那药液中的两种颗粒此时都顺着纹路，不断朝着丹炉最中心汇聚而去，似乎将要凝结出什么东西。
但由于那些红色的颗粒过于狂暴，数量又远远多于绿色颗粒，使得凝结的过程并不顺利。
每当绿色颗粒和红色颗粒要融合的时候，都会被多余的红色颗粒冲散。
陆凡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药力！或者说，灵力！
尽管陆凡目前还无法笃定，但这些颗粒，确实极有可能就是修仙者口中的灵力！
而那些红色灵力和绿色灵力之所以会汇聚融合，正是因为外面的黑袍人正全力催动真火炼丹！
想到这里，陆凡的脑中似有灵光闪现，他或许真的找到了一线希望。
如果想要活命，他接下来可能需要进行一场豪赌！
此时丹炉之外，黑袍人依旧不停催动着那团火苗，可无论他灌注多少法力到丹炉和真火之中，炼丹进度就是没有丝毫进展，这让他的脸色逐渐黑了起来。
“该死的！为何这寿元丹如此难以炼制！”
黑袍人转头看向西边：“若是耽搁太久，之前布下的迷踪阵恐怕就要被破了！”
黑袍人又加了一把力，那火苗顿时燃烧得更加旺盛，丹炉内的药液也更猛烈地沸腾起来。
陆凡正自犹豫不决之时，身下的药液突然剧烈沸腾，许多村民没扛过这突如其来的升温，又有不少人瞬间爆体而亡。
想不了那么多了！
如今丹炉内还活着的村民已经寥寥无几，就连身边的念夏也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如果再磨蹭下去，他们所有人今天都要葬身于此！
陆凡下定决心，扯开嗓门朝着丹炉外就是一声大吼：
“绿色药液太少！！”
“什么？！”
空中的黑袍人也没想到，他丹炉内的血祭品，竟会主动为自己炼丹提出意见！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丹炉中那血祭说的，和他自己的推测竟然完全吻合！
黑袍人是一名魔修，同时也是一名炼丹师。
早在他配制药液的时候，就因一味主药不够，而使得最后提炼出的药液比预期少出两成。
而黑袍人也猜测，少出的这两成药液，极有可能就是炼丹迟迟未能成功的原因！
可为何？
为何丹炉中那区区一个乡村少年，竟能看透自己在炼丹上的失误？
黑袍人有些拿不准，但这炉寿元丹，对他而言确实极为重要！
仅这一点，便已经足以让黑袍人为了炼丹成功而尝试一切方法。
“老夫已经没有药液了！”
鬼使神差地，黑袍人竟回应了陆凡一句。
他是在赌，赌刚才发出声音的少年，是一个天生的丹道天才！
他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多，这使得他必须要抓住面前的救命稻草！
如果这炉寿元丹炼制失败，即便黑袍人不被身后的追兵追上，他自己不久后也会因寿元耗尽而死。
这也正是为什么，他敢于冒整个修仙界之大不韪，用凡人来炼制丹药的原因！
沉默片刻后，陆凡提出了条件。
“我有办法，但你要将我们剩下的人全部放出！”
黑袍人冷哼一声：
“这炉丹药对老夫极为重要，想让老夫放你们出来？门都没有！”
“你若不信我，这炉丹药最多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报废！”陆凡强忍着恐惧，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陆凡自然不懂炼丹。
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一搏！
他在赌，赌这炉丹药对那黑袍人的重要性！
陆凡的话听得黑袍人眼皮一跳。
他右手拳头紧握，显然也在权衡着利弊。
最终，黑袍人还是做出了决定：
“放了你们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不过刚刚说话的小子，你可以出来。”
“你若帮我将这炉丹药炼制成功，少不了你一场造化。”
黑袍人这番话语说完后，那炉盖豁然打开一条细缝，陆凡随之被牵引而出，稳稳落在地面之上。
见到黑袍人的一瞬间，陆凡太阳穴便青筋暴跳，险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但他知道，自己不过一介凡人，如今唯有隐忍。
陆凡双眼不比之前，他如今看到的黑袍人体内充满了一种纯白色的颗粒，尤以丹田处为多。
在看到那些颗粒之后，陆凡如今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种颗粒便是修仙者口中所称的灵力。
“上仙若不放出所有人，这炉丹药绝无炼制成功的可能！”
陆凡尽量隐藏起眼底的愤怒，隔空望向天上的黑袍人。
他这番话十分硬气，落在黑袍人耳中倒也颇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对方可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怎会被轻易骗过？
“小子，自作聪明的小手段还是省省吧。如今药液本就不够，成丹的几率已经降低不少，若是放出所有人，炼出的丹药便极有可能因原料不足而降低品阶。”黑袍人冷冷望了陆凡一眼，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所想一般。
这一眼还隐含了一丝灵力威压在其中，让陆凡不由退后几步，气势上已落了下风。
“那便放了我妹妹！否则我绝不会帮你！”
“少跟老夫讨价还价！老夫灭你不过弹指之间！”
闻听此言，陆凡脸上难掩一丝绝望，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对那黑袍人喊道：
“你若有制作那药液的药材在，我保证将你这炉丹药炼制成功！但只有一个前提，放了我妹妹！”
“放一个人，可以。不过，凭什么？”
“就凭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黑袍人沉默，凝视了陆凡片刻，面无表情。
他手中的确还留有一些原料，但并不齐全。
不过这少年说的保证成功，已经足以让他心动。
“说下一步如何做，否则你们都得死！你若让炼丹失败，同样是死！自己想好！”
黑袍人又一招手，黎念夏顿时也从丹炉内飞出，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黑袍人目光冰冷，仿佛陆凡只是一只蚂蚁，自己随时可决定他的生死。
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气若游丝的黎念夏，又想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陆凡只能继续委曲求全：
“上仙，可否让我看看您剩下的灵药？”
黑袍人思索片刻后，一拍腰间储物袋，从中便飞出二十余株形状各异的灵草。
“只有这些。”
这都是之前黑袍人配置药液时剩余的药材，因为有一味主药已经用尽，所以才剩下这许多辅药。
陆凡看向那些灵草，顿时发现这些灵草中都蕴藏着和绿色药液中极相似的微粒，只不过颜色略有不同。
“敢问上仙，若要炼丹成功，是否只需平衡炉内两种药力即可？”
由于并不通晓炼丹之道，陆凡只好向黑袍人提问。
黑袍人点点头：“正是，药力平衡乃是炼制丹药的基本条件。你若告诉老夫如何让炉中药力稳定下来，你二人今日不仅不会死，老夫还可以赠你们一场天大的造化。”
思索片刻后，陆凡指了指最左侧的一株灵草。
其状若兰草，陆凡能看到其上缭绕着的绿色颗粒，和药液中一般无二。
“向炉内加入这株灵草，只取灵草顶部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