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深山鹧鸪飞》第7章 叛军搜山
姜宥在蒙眬中似醒非醒，忽然被莺儿银铃般的声音惊起。
“娘子，这下好了，我们有肉吃了！韦将军一大早就去山上打猎，打到一只山鸡。”
姜宥赶紧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院中一看，郑措正在给山鸡拔毛，韦暠坐在旁边看他拔毛。灶上烧着一锅水，灶下的树枝燃起火苗，水和燃烧的树枝都嗞嗞响。
姜宥因自己起来晚了，很不好意思，脸颊绯红，柔声道:“韦兄早！”
韦暠转过脸来看着她，眼含笑意，嘴角上扬，关切地说:“昨晚没睡好？白天补点觉吧。这阵子你辛苦了。”
“不辛苦，平时我偶尔也有失眠的时候。”
说着，两人相视一下，都顿感对方目光温暖柔顺，脉脉有情，不禁耳热脸红，羞怯难当，互相避开了彼此的视线。
这时莺儿插话道:“我昨天半夜醒了一会儿，见你还坐在那里，我也没管你，就睡了”
“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着。”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溪边。红日照彻清流，泛着彩霞般的光芒。
姜宥开始洗漱，莺儿打了一盆水回去。
洗漱完毕，姜宥转过身来，见山鸡已经在锅里煮了。炊烟袅袅，水气蒸腾，肉香味也溢出来了。肉味越来越浓，逐渐扩散，满谷飘香。
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连汤都喝光了。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是对暂时安定生活的满足，是患难之中彼此依靠的欣慰，是相互之间情感的升华。他们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氛围，菜肴已尽，羹汤见底，杯盘狼藉，还围坐在一起。
饭后休息一会儿，姜宥练剑，韦暠磨刀，郑措砍柴，莺儿打扫。
日上中天，正午的阳光强烈刺眼，他们都躲到深林里挖野菜，采蘑菇，顺便还乘凉。深山静谧，只有鸟儿婉转的鸣叫声萦绕林间。
突然，一阵散乱的人声传来远远传来，若有若无。他们都警觉起来，侧耳倾听，渐听渐近。声音逐渐清晰，来自西北方向。
郑措说:“我去打探下。”说完转身向声音处跑去。三人都很紧张，凝望着郑措远去了背影，焦急地等待着。
过一阵子，郑措回来了，三人赶紧围上去。
郑措气喘吁吁道:“快收拾东西走”
“怎么回事？”三人惊骇不已，异口同声地问。
“边走边说。”他们迅速下山，郑措说，“有人看到韦将军在山里打猎，告诉了叛军首领。他们就派人搜山，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人们都吓得乱跑。”
姜宥气愤地说:“这叛军太厉害了，哪都有眼线。”
韦暠抱愧道:“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众人。”
姜宥、莺儿、郑措迅速收拾好包裹。锦帛箱较大，带着它跑不方便，只能忍痛割爱。姜宥和莺儿还帮韦暠收拾个包。
韦暠说:“你们走吧，我留下来自首。他们抓不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韦暠抱愧道:“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了众人。”
姜宥、莺儿、郑措迅速收拾好包裹。锦帛箱较大，带着它跑不方便，只能忍痛割爱。姜宥和莺儿还帮韦暠收拾个包。
韦暠站在院里不动，“你们走吧，我留下来自首。他们抓不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
姜宥焦急地说:“韦兄此言差矣。你和李将军的公案尚未了结。如果你不在了，这事没人说清楚，佞臣邀功，祸国殃民。况且你去自首叛军也不能饶了这些人。谁救的你？为什么知情不报？太多的理由杀人。你不出现他们反而会怀疑那人看差了。”
郑措把韦暠的包裹也背在自己身上，带着那把斧头，不由分说，拉着韦暠往南跑，姜宥跟随，腰挎宝剑，招呼莺儿。莺儿却回身向灶台跑去。三人回头，只见她把菜刀拿起，边跑边自言自语，“你们手里都有家什，我也拿一个。”
三人忍不住笑。
跑出空谷，进入深林，他们脚步缓了下来。不能消耗太多的体力。树林之中，他们发现有踩踏的痕迹，应该是有人从这里走过。莺儿说:“一定是刘皮他们从这里走的。”
三人认同。
韦暠说:“既然是刘皮他们走过的，我们顺着这些痕迹就可到达杏花谷。”
“我们可以去投奔贺兰公子了。”莺儿兴奋地道。
“不可”姜宥忧虑道:“叛军势头正盛，人人自危，回避还来不及，谁能愿意惹祸上身？况且，我们和贺兰公子只有一面之识，他心思秉性如何我都不知，万一把我们告发，反而弄巧成拙了。”
“我们往哪去呢？”莺儿转喜为忧。
郑措说:“我们就沿着这条小道走吧，走哪算哪，躲一时是一时。”
韦暠接下说:“有理。杏花谷有三代谷主，至少有几十年基业了，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叛军也不可能动用主力搜山。杏花谷能震慑他们。”
四人商量妥当，向杏花谷方向进发。他们在深林中穿梭，行道匆匆，忧心如焚。
同样忧心如焚的还有杏花谷谷主贺兰庭之。他得到探报，叛军搜山，寻找名叫韦暠的官军将领，所到之处鸡犬不宁。杏花谷七十年基业，历经治世乱世，但无论官军还是叛军，还是山贼，都没有涉足过杏花谷。今叛军以寻找官军将领为名，搜山惊扰，该如何应对？他找来儿子贺兰承进、管家刘宏和四大镇谷金刚——马骏、龙武、张策、赵简一起商量此事。
贺兰承进说:“我们并没有藏匿那个叫韦暠的官军将领，无故惊扰我们，于理不合。但他们是不讲理的。父亲，探报说来搜山的有多少人？”
“叛军主力正在与官军作战，被派来搜山的也就几百人。”贺兰庭之说，“其中有些士兵不惯爬山，滞留在原地；有不熟悉地形掉进深涧的，能到达杏花谷的应该不太多。我已命各处守卫人等严阵以待。”
“既然人数不多，谷中的丁力足以与之抗衡。”刘宏看了一眼贺兰谷主，又看了眼贺兰承进说，“只是兵戈相见各有损害，不如先礼后兵。我们既然没有藏匿韦暠，也不必首先和他们正面对抗。看他们如何而来，视情况做出决断。”
贺兰庭之示意一下四大金刚，听他们有什么高见。
张策说:“先礼，由谷主和公子其中一人出面，带着刘管家去交涉；后兵，交给我们。我们各镇本处，定如金汤铁通一般。”
马骏、龙武、赵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