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重生七零，回到丈夫死刑前》第8章 看戏三人组
柳柏舟清清嗓子，趁徐来晓没留意这边的时候，用气声对柳奶奶说，“奶，给孙子留点儿脸面。”
徐来晓只是眼睛没看这边，并不代表耳朵没关注。听到柳柏舟求饶的话，她嘴角的笑容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柳奶奶看看柳柏舟，又看看徐来晓，而后义正言辞地拒绝，“面子是靠自己挣的，怎么能问你奶奶我要呢？”
她的这个傻孙子哟，来晓早就发现了，还觉得说的是悄悄话呢！
看到来晓他的脑袋就转不动了，明明平日里多机灵一个人。
柳奶奶话音刚落，徐来晓便转过了头，唇角弯弯地含蓄笑着。
柳柏舟本来还想求求人，看到徐来晓打趣的目光，张开嘴又倏地合上，神态有点呆地转头装作看热闹。
和他们仨这边的岁月静好不同，蒋红英和周素芬吵着吵着就真的吵了起来，两人都闹了个红脸，顺便还把家中的儿女也卷进了争吵。
蒋红英的两个儿子顾忌维持京城爷们儿的面子，不好掺和妇女之间的骂架。但他们家里的媳妇儿王眉和陈敏敏，她俩可不管吵架要不要势均力敌什么的，挽起袖子就怼了上去。
周素芬见她们娘仨欺负自己一个，哭天喊地把大腿一拍，步子飞快地跑到院子门口，朝外震声吼道，“死丫头片子啊，你老娘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儿了，你还不过来帮忙？我命孬啊，没个立门户的儿子啊！”
见事情有闹大的趋势，柳奶奶三下五除二将脸一抹，拉上徐来晓往自家屋子走，“妮儿啊，咱往后退点儿，一会儿这几个老娘们打起来可不分青红皂白的。”
徐来晓点点头，利索地收好东西，站在柳奶奶身旁。
对于院子里的纷争，柳柏舟明显没有拉架的想法，跟在她们身后回到门前的台阶上。
不止柳家躲回屋门口，另一家没参与吵架的也退了回去。显然“先礼后兵”的打架流程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院子里的人户都熟悉得很。
陈盼娣听到她老娘的喊声，衣服扣子都没扣利索就冲了出来，她家男人见状虽然不满，也只能安置好孩子之后迅速跟上。
周素芬的大女儿没有外嫁，一直住在院子里，此时早就挽好袖子和高家两个儿媳妇脸贴脸骂起来了。
陈盼娣一上场，给她姐陈招娣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明明天都还没彻底变亮，他们这个院子就热闹得跟什么似的。四个年轻妇女打成团，两个老妈子隔空继续对骂。
对柳奶奶他们这些住在院子里的人来说，这叫一个家常便饭，往日她都不稀的看，要不是想着来晓是第一次看这样的热闹，她早回屋关上门听响去了。
柳柏舟踟蹰两秒，悄悄打量了眼看戏的徐来晓，随后无声去了耳房，她还得上班。
等柳柏舟做完早饭，蒋红英和周素芬的骂架都还没结束，徐来晓听了半天重复的词儿也觉得腻味，一晃眼看到柳柏舟。
“徐同学，奶，吃饭了。”柳柏舟在腰间的围裙上擦干净手，走过来喊她们。
柳奶奶一拍脑袋，叨叨道，“嗐，吃饭吃饭，我忘了妮儿还得上班了。”
她牵着徐来晓快步走回耳房改的厨房，早饭是红薯稀饭，搭两根在外头买的油条。
“妮儿赶紧吃哈，别迟到了。”
徐来晓想起自己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做，也顾不得稀饭滚烫，埋头喝得飞快，至于油条她只分了半根来吃。
见她放下碗，柳奶奶有点担忧，“这就饱了？”
这也不是柳奶奶唠叨，主要是这年头油水不足，只能靠数量来糊弄饱，家家户户有条件的都吃得多，像徐来晓这个饭量的，除了五六岁的娃娃也没谁了。
“饱了。”
徐来晓起身准备将碗放回灶台，却被柳柏舟接了过去。
柳奶奶看着脸色蜡黄，营养不良的徐来晓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她多吃点，但也没有勉强她，“那好吧，你记住啊，在奶奶家里用不着拘礼，该吃吃该喝喝。”
“我知道的奶奶。”徐来晓停顿一秒，接着道，“我得去厂子里。”
好不容易能和徐同学相处这么久，听到她要走，柳柏舟很是舍不得。
柳奶奶点点头，想到昨晚见到这妮子的场景，面带担忧地问，“你下班后还是回咱这儿吗？”
柳柏舟闻言，屏气等待徐来晓的回答。
她踟蹰半晌，迟疑道，“我不太确定，还有些事情得去处理。”
“那行，要是处理好了，就来奶奶这里。”柳奶奶说完，瞥了眼眼巴巴的孙子，“你对这边路不熟，让小舟送你。”
昨晚就是她一个人找过来的，徐来晓怎么可能不认识路。但她并没有说破，而是往柳柏舟那边瞟了眼，颔首应下。
她低着头没发现，柳柏舟听到她的回答脸上一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柳奶奶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柳柏舟，现在她总算放下顾虑，身上去掉了枷锁。
他俩出院子的时候，高家和陈家的晨间骂架才落下帷幕，心力交瘁的两家人没力气八卦，只看了看便各回各家。
走在去纺织厂的路上，两人之间气氛沉静，没有人说话。
要不是清楚记得前世柳柏舟对自己表白，徐来晓八成跟前世一开始一样，怀疑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他开口，真是个锯嘴葫芦，白瞎他这大高个子，怎的比她还腼腆，明明在大家口中，他是个无法无天的混子来的。
除了沉默外，徐来晓发现，离纺织厂越近，柳柏舟离她就越远。到了纺织厂附近的街道时，柳柏舟和她之间的距离随便哪个路人打眼一看，都不会怀疑他俩认识。
徐来晓停下脚步，转过身。
柳柏舟一个急刹，好险没撞到徐来晓，“怎…怎么突然停下？”
徐来晓抿抿唇，抬头看着他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柳柏舟呼吸慢了半拍，悄悄吐出口气，看着徐来晓身后的地面才压力理智思考的空间。
从昨天看到徐同学开始，柳柏舟觉得他的脑袋就没有一刻冷静下来过，现在同样如此，总觉得浮在水上，没有着力点，感觉还没睡醒。
徐来晓没有催促，静静等待他的问题。
“你……”
柳柏舟刚一开口，又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算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徐同学能看到自己就没有关系，不喜欢自己也好，利用自己也罢，都可以。
“我什么？”徐来晓歪着头，不解道。
“没什么。”柳柏舟摇摇头。
停了片刻，纠结不出结果，柳柏舟抓抓头发，把早上好不容易顺好的头发再次弄乱，垂着眼不敢看她，问，“你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