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骄阳公主》第9章 倒台
往日灯火通明的寒光殿今日却格外的寂静，没有点灯，没有宫人，只有皎洁的月光飘洒在殿内。
女人坐落在妆奁前，她卸下了所有的荣华，一身素衣，寒风从窗外袭来，掀起阵阵寒意，她看着眼前的自己仿佛时间过了好久。
她想起了和她的裴郎一起赏月探花，作诗弹琴，本以为两情相悦是最美好的结局，可她终究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宿命。
她拿起手旁的白绫，这次她没有犹豫，放置好脚下的踏板，一条白绫穿过梁上，最终踢翻了踏板，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从此没有有情人，没有裴郎，没有她秦霜。
“娘娘，人已经死透了。”
素心的声音在殿里传来。
“这个人女人跟本宫斗了一辈子，终究还是本宫赢了。”
沈君安在镜前理着发髻，眼眸微闭。
再次睁开双眼，眼中蓄满了悲伤，声音有些哽咽：“你说她怎这样偏执。”
“娘娘，此事与您无关又何必自责呢。”
“可终究是本宫害了她。”沈君安紧紧攥着双手。
“可若没有当年的那件事，瑜妃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本宫害她不能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让她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
沈君安眼底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来了。
素心想去帮沈君安擦掉泪珠，却是尊卑有别让她收回了刚探出的手。
素心看着沈君安抽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娘娘您也想想，您那未足三月的胎儿，您救了瑜妃，可她却害的你终生不能有孕。”
“娘娘。”
沈君安泪眼惺忪，双手慢慢的移步到她的小腹上，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
这一夜宫内平添许多悲鸣。
演正一到，午门外的大臣再次进殿。
大臣纷纷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
左相向拱手前进言：“陛下，臣的儿子和女儿被骄阳公主，顾小将军在街上备受侮辱，现下还被关进天牢。”
“陛下，请还臣一双儿女的清白！”
“陛下，顾小将军私自处刑朝臣官眷，天理何在。”
“秦尚书此言差矣。”
“孙太尉若是不知内情就请免开尊口。”
“昨日，不，以往左相府的小姐，向来嚣张跋扈，可称得上是业都臭名昭著的世家小姐了。”
“昨日程小姐更是大闹酒楼，引起民愤，左相却施以武力镇压，伤了无数百姓，这才是天理难容。”
“陛下，昨日之事如孙太尉所言，请陛下定夺。”
国师一党纷纷跪下，直言出口：“请陛下秉公处理！”
“不知顾将军所想？”
“禀陛下，臣当街缉拿草菅人命的罪人，臣无错。”
左相气急败坏手中的笏板飞向顾霁寒：“你放屁！”
说着就朝顾霁寒扑过去，众臣纷纷阻拦，一时间朝堂混乱。
景帝一声怒喊：“放肆！”
众臣跪下低着脑袋，沉默不言。
“护国公府邸先帝钦赐，从古至今忠诚之志，岂有你放肆。”
“朕看左相是想当这江山的主子了。”
“老臣惶恐。”
“顾将军与骄阳公主一同刑罚，爱卿是不是要连公主一起罚！”
“陛下，当日若是臣来晚一步，公主殿下性命不保，而这行刺人正是程公子。”
“臣……”
“左相纵子杀人，草菅人命，即刻起撤去官职，压入大佬。”
“陛下圣明！”
“陛下！你会后悔的陛下，老臣乃是三朝元老，您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左相被架出去时嘴里满是冤屈。
“陛下，臣认为派一名官员彻查此时更为稳妥。”
“国师说的有理。”
“陛下，臣自荐。”
“廷尉府少卿？”
“陛下，民间冤案实属臣的失察，臣愿戴罪立功！”
“准。”
“谢陛下。”
殿外公公来报：“陛下，二皇子殿下来了。”
“宣。”
司庭严戴甲佩剑上殿，惹出了一小片非议。
司庭严拱手一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没等热闹的氛围过去，就被秦尚书打断。
“二皇子殿下戴甲上殿就算了，但佩剑上殿是否不和礼数。”
“秦尚书好大的官威，陛下都未曾怪罪，尚书大人是不是比陛下还要大。”
“你！”
秦尚书低首：“陛下臣并无此意。”
“尚书大人，本殿有几载不曾回都，有些礼仪是不懂，望尚书大人海涵。”
“秦尚书出言需谨慎。”
“行了，朕乏了。”
“退朝——”李公公高喊。
此时皇后宫中的小侍卫走到顾霁寒身边附耳说道：“将军，皇后娘娘有请。”
殿外，“如今左相终于倒台了。”
“朗朗乾坤，还未定向，大人慎言。”
“事实摆在眼前，大人为何不信。”
“大人可知今日右相并未出言。”
“是又……”
大臣抓住另一名大臣，示意他噤声。
右相随着几名官员从旁走过。
“真是朝言可谓。”
司庭严看着顾霁寒朝未央宫的方向走去，也紧跟其后。
“顾将军，请留步。”
顾霁寒拱手道：“殿下。”
“本殿也要去未央宫拜见母后，顾将军不介意同路吧。”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臣荣幸之至。”
“不知将军何时与我母后扯上关系了。”
“说来话长，殿下一会儿就知晓了。”
“顾将军原也是爱买官司的人。”
未央宫外，素心早已在殿外等候，见司庭严也来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奴婢见过二殿下，顾将军。”
“素心姑姑，母后可在殿？”
“在在在，娘娘见到殿下心中定然欢喜。”
素心边开门边说：“娘娘，二殿下和顾将军来了。”
沈君安听见司庭严了，立刻从踏上起来如殿门口迎接，见到司庭严拉过来左看右看，喜极而泣的说道：“严儿瘦了。”
“儿子让母后担心了。”
“不说了，只要你平安归来，母后就放心了。”
沈君安离开司庭严的怀抱才看到身边站着的顾霁寒。
沈君安抬手擦了擦眼泪：“本宫失礼了。”
“臣顾霁寒拜见皇后娘娘。”
“顾将军请坐。”
“严儿快坐。”
沈君安居高临下的看着顾霁寒：“今日娮娮不在宫内，本宫也就私自召见了顾将军。”
“今日也想问清楚将军与娮娮，到底发展何地步了？”
“什么！”司庭严直接站了起来，双眼瞪着顾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