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落败后,我被他皇弟求娶了》第6章 她若不做大家闺秀,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花弄溪眨了下眼睛,眼泪就落下来了。
珍珠断线般瞬间的美丽。
裴槐拭去她的泪痕,手法轻柔的捏捏软腻的白肉,低笑着,如哄小孩儿般的温柔语气;
“哭起来嘴巴很漂亮……”
裴槐薄唇微勾:
“首辅大人既管不住嘴巴,总惹人生气,那便关起来吧。”
他也没说期限,转身就要走。
花弄溪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等等!”
裴槐回头,盯着她拉着他衣角的手。
手被灼烧般,花弄溪立刻的松手。
裴槐冷着一张脸:“抓回去。”
不敢。
花弄溪没动。
裴槐面无表情的说:“嘴巴……”
花弄溪立刻的攥上去,按本心追问:
“关多久?”
裴槐最后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小手:
“看表现。”
看谁的表现?
他往前走,花弄溪拽着他的衣裳,便被带着一起走。
裴槐让她攥着,没说松手,花弄溪便没轻易的松手,就怕他又改了主意,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
“溪儿。”花伯远满眼担忧。
花弄溪回头给了父亲一个安抚的眼神,浅笑着摇头。
花伯远眼睁睁的看着那头恶狼牵走了白兔一样乖软的小女儿……
——
裴槐的一步抵得上她的两步,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
她喘着粗气,亦步亦趋的跟着:
“裴槐,能松开了吗?”
裴槐停下脚步,语气欠的想给他一拳:
“不是四姑娘舍不得松手吗?”
“……”
花弄溪撒了手。
她盯着裴槐的后背。
他来这儿似乎就这么一个目的。
可他忙的要死,如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浪费时间?
或者,他其实偷偷的已经做了什么,但父亲和自己都未能察觉。
裴槐又冷笑一声:
“只有有事相求才亲近人,得偿所愿后便马不停蹄的松手,四姑娘真是冷漠无情。”
冷漠无情谁能比的过你?
心里所想与所说是不能相同的,花弄溪浅浅笑着回:
“是您仁慈。”
花弄溪其实挺懵逼的,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是他无缘无故的自己就更改了主意。
是有别的考量吧。
比如留着父亲的眼睛别有用处,至少暂时还剜不得。
即便被激怒了很是生气了,还是能理智的想事情,真是个冷静到可怕的人。
听她改成了尊称,裴槐问:“认清现实了?”
花弄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裴槐说谎话:
“不日,弄溪便是您的妻了。夫妇一体,同甘共苦。妻子自然是要站在夫君这边的。”
她观察着裴槐的反应。
他没什么反应,话都没回一句,直接抬脚就走了。
花弄溪心想,得,看来这话太是糊弄了,他压根就听不下去。
那以后换种话术说,慢慢的试探着来,看他最喜欢听哪种话。
应对完裴槐,终于将这尊佛给送走,花弄溪回到小院,开始思考起日后能走的路。
她估算着时间,写给兄长们的信也该到了,不知兄长们是否听劝,能不归最好,天高任鸟飞。
用膳时,她说的嫁妆一事并非随便一说,是认真思考过的。
嫁裴槐并非两情相悦或是她心甘情愿,那便没必要搭上厚厚的嫁妆。
将嫁妆留在家中,日后做什么都能方便上一些。
至于脸面?
从裴槐要娶她开始,花家便不是从前那个人人夸赞的花家了。
要脸在乱世里是走不长远的,不要脸方能无敌。
她从前被当成大家闺秀培养,她并不反感这样的培养,家中所安排的课程样样认真学习。也算不得喜欢成为这样循规蹈矩的人,骨子里,她随的或许是父亲。
花弄溪沉思了好久,才唤来伺候她多年的贴身侍女雪茶与红棉来。
花弄溪将一盒首饰推到两人跟前,微微笑,道:
“新君登位,四日后,我便要入主后宫。宫中豺狼虎豹环绕,每一步都惊心动魄,随时可能殒命,与在家中待遇截然不同,需承担巨大风险。你们二人是自小便侍奉在我身边的,若是怕的,拿了这些,带着奴契,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
“姑娘!”
雪茶与红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跪下来。
雪茶磕了个响头,坚定的表决;
“雪茶是姑娘的人,除了姑娘的身边,哪里都不想呆。姑娘不要赶雪茶走,深宫险境,身边换人侍奉怎么能行!”
红棉同样的坚定:
“乱世里,在哪里呆着都不安全。红棉若是图安稳的人,便不会来到姑娘身边伺候。”
以花弄溪的身份,她未来的郎婿身份地位不会低。
而越大的家族越乱,花弄溪在享受贵门之后的福利的同时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花弄溪轻声提醒;
“裴钰与裴槐不一样,今时也不同往日。”
她与裴钰定亲,身后有整个花府撑腰。
而今嫁给裴槐,完全是弱势的,身后的花家不再是她的依靠。
裴槐比裴钰难搞许多。
她无依无靠,顶着皇后之名,却可能连一个嫔妾都不如。
雪茶与红棉依然坚决:
“雪茶与姑娘同进退。”“红棉也是!”
花弄溪笑了笑,对于她们的选择并不意外,淡定的吩咐:
“那便帮我去办件事吧。”
她低声吩咐几句。
雪茶一脸的犹豫,红棉拉了她便走。
花弄溪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弯弯唇。
不知怎的,有点兴奋。
她若不做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蛮横起来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
花伯远说是被囚禁,只不过是从花府这座大的牢笼换到了自己的卧室,除了如厕外不可出去屋子半步。
但外面的人还是能进去看他。
花夫人亲自带着晚膳去找他。
花伯远没瞧见女儿的身影,于是问;
“溪儿没在府中吗?”
花夫人摇头:“不清楚,雪茶带了话说溪儿晚膳不和我们一起用了。”
想到裴槐带着女儿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慌乱的猜测:
“不会是被裴槐给带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