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青藤凡修记》第8章：梦境
冬去春来，时间飞逝。
密林深处，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嚎叫声，远方的天空一声轻鸣，一只黑鹰张开双翅俯冲而下。锐利的鹰眼早已经锁定了猎物。
地面上一块黑色石块旁边，一只肥大的灰兔子正在啃着石头下的几根青草。突然，灰毛野兔停下了动作，接着向着旁边快速的移动。
它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离开了原地，而它身后黑影一闪，猎鹰飞扑而下，利爪抓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尘土。
猎鹰一声轻鸣，扑扇着双翅再次升空而起。而地上的灰毛野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动物遵循着自然法则生存，猎物和猎人瞬息万变。往往生存的机会就在一线之间。
一处长满了野草的巨石下面，灰影一闪兔子进入到了其中。灰毛兔子沿着通道不断向着其中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它来到了一处山腹空间。
这里漆黑一片，地面长满了青苔。灰毛兔子似乎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它就来到了一块巨石的下方，眼中散发着一股渴望的眼神。灰毛兔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巨石上面，一动不动。
而在巨石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青绿色的椭圆形的东西，像是一个巨茧。上面挂满了一些枯黄的藤蔓。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像茧一样的东西，动了起来，其中发出了一阵青绿色的光芒。一根根藤条从中伸展了出来。
藤蔓不断地伸长变大，一下子见长到了两三丈的长短，藤条在半空中缓慢的舞动。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藤蔓随着挥舞，表面显现出一条条细密的红色光线。这些光线如同液体一般不断侵蚀。
藤蔓上也散发出了青绿色光芒，压制着这些红色血线。血光和青绿光芒交织，使得藤蔓不断的膨胀，不一会儿，藤蔓变粗了一圈。其上也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痕，接着一块块脱落掉到了地上。
巨石下方，那只等待多时的灰毛兔子有了动作，飞快的冲向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藤蔓碎片，大口吞吃起来。
这奇怪的一幕足足维持了一刻钟时间，直到那根藤蔓缩短了大半，上面的青绿光芒减弱，藤身上布满了血色光线。
变成血色的藤蔓渐渐缩小，回到了巨茧之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巨茧散发出青红两色的光芒。
……
张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变成了一根藤蔓。他快乐的生长，根茎深深地扎根在土壤中吸取养分。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地下的养分，在不断地减少，他的生长变得极为缓慢。他不甘心停止生长，根茎向下延伸，期望能找到新的养分。
随着他不断的寻找，发现在地下藏着另一根藤蔓，这是一根血红色的藤蔓。这根藤蔓疯狂吸取地下的养分，而他吸收到的养分，就会变得稀少。
接着他就和这根血红色的藤蔓争抢起了地下的养分。而地下的养分越来越少，终于他和这根红色藤蔓打了起来。
两根藤蔓不知打了多少次，有一次他打败了这根红色藤蔓，发现了新的东西。看到在血色藤蔓的根茎下有一具白骨。
这是一具人类的白骨而他是藤蔓，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只是在他的感觉这具白骨似乎对他很重要，想占为己有。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守护着白骨，根茎也扎进了这具白骨之中。渐渐地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一条条的血红色丝线从白骨延伸到了他的藤条上。
而在他身上出现红色血色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根绿色的藤蔓想要占据这具白骨，向他发起了攻击。
此时白骨已经成了他的私有物，他和绿色藤蔓战斗，战斗一次比一次激烈。随着一次次的战斗，他的身体也变成了血色，成了一根血红色的藤蔓。
他也变得强大了起来，一次次的击败了绿色藤蔓。从他第一次击败绿色藤蔓开始，那具白骨开始长出了和他同样的血红丝线。
随着白骨上的血线越来越多，白骨也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不知道白骨是什么，只是随着白骨的变化，上面生出了血肉毛发，白骨的样子他似乎见过。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断在他的心中重叠。直到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楚。
那是一个人，一个叫张凌的少年。
……
黑色巨石上随着那根血色藤蔓收缩，包成茧的黑绿色藤条开始脱落。一个皮包骨头的少年睁开了双眼，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空洞。
张凌睁开双眼，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恢复。我叫张凌，张凌就是我。我有爷爷，我是青田村的村民。
少年缓慢而机械的从巨茧中爬了出来，用嘶哑的声音重复着张凌这个名字。他的双眼逐渐从空洞变得明亮了起来。
张凌坐在地上看着身旁的景象，藤蔓，火焰一幕幕的景象出现在脑海中。
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左手有些异样，只见在他的左手手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缝，他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裂缝中一根细小的青绿色藤条伸了出来，盘绕在他的左臂上缓缓游动。
怪异的是这根藤条的根茎密集，一条条淡青色的根茎如同人身体上的血管经脉一样，显现在他的皮肤下面，扎根在他的心脏中，在他心脏附近呈现一片青红之色。
感受着心脏每一次的跳动，手臂上藤条也发出震动。在他感觉中这根藤条就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个东西，先是一愣，接着他就知道了那是什么。巨石下方有一只灰毛野兔，正在大口啃着一节断裂的藤蔓。
此刻张凌口中干涉身体瘦弱不堪，看到这只兔子就想到了食物。刚一有这个念头，他左手上的藤条就出现了变化。
藤条突然像是蛇一般扬起了半截身体，对着巨石下方的灰兔的方向。藤条上发出了青红色的光芒。
藤条变长变大，瞬间就延伸长成了三丈长短的藤蔓，一收紧，就把灰毛兔子卷在了其中。
兔子没有丝毫挣扎，下一刻就被藤条绞成了两段，鲜血散漫了一小片地方。
这一幕吓了张凌一跳，这条藤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刚刚他并没有控制藤蔓攻击兔子，藤蔓就把兔子杀死了。
“回来”
心中对着藤蔓下起了命令。瞬间藤蔓化为了一道黑影缩了回来。张凌脸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鲜血，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这根寄生在他身上的藤蔓如此诡异，难以控制。他像是变成了一个怪物。
张凌呆呆地看着手臂上的藤蔓，久久不语。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接着摊开了右手。
右掌中握着一颗土黄色拇指大小的圆珠。凭着他和藤蔓共生的关系，感觉到这颗珠子不是一般的东西。
隐隐觉得这些藤蔓能脱离土地自由移动，和这颗珠子有很大的关系。
张凌站立起来，此刻他浑身光溜溜的，衣服早已经不见了。能从大火中活下来。也是因为这条藤蔓不然他早就烧死了。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张凌走下了巨石，抓起两截兔子肉寻找起出去的路。此刻才发现此地黑暗一片，他却能看清四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