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楼阁》第10章 例外
喜欢也许就是一刹那的事,只是当明白自己的心意却花了很久的时光,有时候不得不庆幸能在自己一生之中遇到一个自己如此喜欢的人。
程归鸿在那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明白此生第一个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原来有些快乐可以获得的如此简单,如此纯粹。它只需要对的人在身边,只需要此时这灯花阑珊里的眼前人是心上人。只是可惜他的阿辞现在不喜欢他,不过那有何妨,他喜欢就够了,他的偏爱以后只给阿辞。
从那晚之后,归鸿只叫白辞秋:“阿辞”,辞秋说什么他也不肯改,还不准别人叫,在那里霸道宣誓主权;“我的阿辞只可以我这样叫,别人都不可以,谁这样我跟谁急。”偏偏他在大家心中又有威信,这样说了大家也不好拂了面子,最后谁也拿他没辙,辞秋也只能由着他去,以为过段时间就不会这样别扭喊自己名字,可是没想到他却这样喊了一辈子。阿辞这两个字其实从他嘴里说出,缱绻缠绵而又动听,让人总恍惚觉得自己是他独一无二的例外。
也从那以后,程哥从不在阿辞面前掩饰自己对他的偏爱,他把自己所有能给的第一份只给阿辞,不给别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缠着阿辞,上课跟他一起坐,选修课也报同一节课。
体育课忽悠着阿辞跟他一起选体育舞蹈,因为他想跟阿辞一起跳华尔兹。直到上课了辞秋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健身的舞蹈,说了一句他骗自己,归鸿笑着跟奸计得逞似的:“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这个体育舞蹈是学这个的,要是知道怎么可能拉着你过来。”
辞秋看他笑成这样,就是死不承认也没办法,已经选了也不可能修改了,只能翻了个白眼算了。
“不过,这个课容易过,老师一点也不严格,还是有好处的。”
辞秋看着他把体育舞蹈的老师夸的天花乱坠,也认命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总是纵容归鸿一些无理取闹,换作以前他早就不想理这个人了。可是对着归鸿,他总是会不计较,甚至不自觉的靠近。他在渴求爱,却又不明白爱,只能去接受,顺从自己的内心去接受。
白辞秋一出生,就由外婆外公抚养到五岁,才回到父母身边,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弟弟了。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弟弟白嘉与,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才最得父母欢心。
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所有的奖励和优待给了弟弟。从他回到家中,他就一直在失去,失去记忆里幻想的父母的爱。他以为的天堂,却是深渊,而过去五年的外婆外公的疼爱却在时间里被蹉跎的模糊不清了。
那以后他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原来外婆外公对自己那么好,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记住的东西里只有无数次的遗落,到后来连到底遗落了什么都记不清了。他只是明白大概自己很缺爱,很缺很缺,因为他曾日日看到自己的弟弟轻而易举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
辞秋就像一个心性未定的孩子,太多的不懂,对于爱都是空白的。他哪怕再怎么懵懂,也能感觉到归鸿对他的好,这份好太明目张胆,太过例外。他也贪恋着这份美好,这是他曾渴求的却也是害怕的。
有些东西也许应该高挂苍穹,可望而不可及,如果有一天真正紧握手中,也许有欣喜,但随之而来也会有害怕,一直以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得到了总觉得不真实,以为大梦一场。他不懂为什么归鸿会对他这样例外,爱情是如诗文那样初见怦然久难忘吗?
他只知道他也想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他只是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应该有回报,不能做一个一味索取而不知道回报的人。
这个时候他只是眷恋这种感觉,舍不得拒绝,想给自己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