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世界这么大，我只吃一口》第4章 天地之变
“不过尔尔。哈哈哈哈！”
看到云霜寐的狼狈模样，乌陨笑得肆无忌惮。而遍布山野的人影齐齐发出的大笑更是让云霜寐这个受害者又羞又恼。
刚刚发生什么了？是谁笑得这么魔性？这些个黑影又是什么？
先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司马昂总算醒了。倒不是被乌陨的笑声吵醒的，反倒是寺一兄弟俩喂给他的一粒定魂丹起了作用。这兄弟二人本就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过走上了歪路子。
“后生，稳住心神，引灵入体！”
耳边响起话语打断了司马昂的思考，紧接着一丝异常厚重的灵力链入了他的后背。
看着眼前两位全力为自己疗伤，司马昂眼里却尽是悲伤。那颗好不容易狠下的心顷刻间动摇了。
“为什么….这世道….为什么….”司马昂呢喃间，两行血泪蜿蜒而下。
“呵，两个为苟且偷生残害生灵的老匹夫，不值得后生你如此…不值得。”
面对司马昂，寺一想说得话很多到嘴边，也只剩下了一句自嘲。
“别玩了，我还有正事呢！”一道密语传来。乌陨虽然依旧一副轻佻模样，嘴里话风一转：“谅尔等今日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都滚吧！”
说话间，乌陨旋身一转，肉眼可见的一阵黑色旋风凭空升起。刚刚还混乱不堪的野地眨眼间恢复如初，无数黑影也在暮色中消失殆尽，一同消失的还有寺一三人。
“三日后，此地再见！”旷野之上，乌陨张狂的话语久久不能消退。
“可恶！乌陨你给老娘等着~” 被单独留在原地的云霜寐气急败坏的大喊。
………..
在火炉一般的山城，即便夜晚还是那般燥热闷人。但此刻被高高吊在空中的三人感受着乌陨一举一动带来的强烈风压，只觉内心拔凉拔凉的。三人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是对方刻意的控制，他们可能会被一道道风刃切成碎片。
“今夕已是何年了？尔等又为何孱弱如蝼蚁？！”
震耳发聩的声音响彻耳中。
听到乌陨发话，寺一咧嘴干涩的喉咙发出声音：“回前辈话。现今已经是新历2210年了，也就是上次灵潮后的两千年了。现今天地枯竭，如不是前人余荫我们可能早就化作一捧黄土了，像前辈那般修为通天只能是痴心妄想罢了。”
“是吗？”
乌陨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难免还是心中狂跳。自己童年所听闻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神话原来离自己如此之近。
思量半刻，乌陨再问道：“如你这般苟活之人，世间还有多少。当世最强又是何人？”
“回前辈话，现今还存世的修者不出百人，其中朽木之态、随时有身死道消之危者过半！要说当世最强，常态之下可能就属前辈刚刚交手过的九尾大人了。毕竟九尾大人转世身还很年轻。”
哎~
说到此时，寺一原就浑浊的眼睛又灰暗了一些，浑身散出丝丝鲜红血气来。
“如果不是这天地相逼，身边老友个个疯的疯，死的死。我兄弟两人断不会鬼迷心窍做出血祭这种畜生事来。只恨我没有九尾大人那样的修为和本事……”
听着寺一的描述，乌陨疑惑的看着被他一同请来的司马昂。
三人中这司马昂看起来年龄不比他大，甚至更小。这不符合寺一说的天地枯竭的情况啊。要知道这些老人连活命都难，他们又怎么会培养新的修者？
看到乌云看向自己，司马昂也急忙开口道：“前辈，天地枯竭确实如寺老所说，但这天地并不是无路可走。就如我们大力专研阵法，通过阵法加身的禁法引天地万物逸散的精气供养自身。但这种禁法需要的极其稀少的孤光土做阵基，经过千百年的消耗现今我们所获得的唯一渠道只有去到这高挂天际的月亮了。”
说到此处司马昂眼神颓唐，说话声也小了好些。
“可惜的是这法子所产生的精气不但数量稀少而且内含苍生执念，越是炼化使用越是容易对自身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在接连几个炼化了这精气的大能突然身死道消后，这法子也只在一些修为低下的修者里使用了。”
司马昂的话里，乌陨也感受到了一丝无奈。这需要阵法加身的修为低下之人无登月之能，而那些修为通天的大能们大多也不愿意消耗自身去成全他人。这样一来，年轻人难进寸步、老人也只能苟活求生。
“引万物精气？”
乌陨只手虚握，骤然狂风四起，空气中某些东西极速汇聚而来。
“像这样吗？”
乌陨张开手掌露出一团颜色斑驳的糊状物。待两人还没看清，乌陨一掌合来。一阵揉搓之后刚刚的糊糊居然被碾压成了一小粒无色的结晶。
这下子让目睹全程的司马昂和寺一兄弟三人惊愕到合不拢嘴来，惊愕之后三人双眼冒出的红光都要实质化了。一切发生前乌陨可能只是位高深莫测的前辈，这一刻乌陨简直就是他们再生父母。
“前辈真是修为通天！这只手聚精集气的本事实在太过骇人了。晚辈冒昧，请问前辈现在已是何境界？”
司马昂强行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那颗结晶，颤颤巍巍的问道。一同的寺一兄弟俩互相遮住了对方的双眼，生怕自己因为眼前那颗精气结晶做出丢老命的事来。可结晶散发出的阵阵纯粹无比的气息还是让两人一个劲的吞咽着口水。
“何境界？吾也不知晓自身现在何境界，只是隐隐感觉已经到了这方天地的极限罢了。”
话这么说，压根只是乌陨根本不知道这境界的划分而已。不过他也没有完全说谎，他现在有着一种束缚感，这束缚无影无形并且如附骨之蛆一般。随着他不断的变强，这份束缚感越加明显。甚至隐隐变成了压迫和限制，这天地像是在刻意阻止乌陨继续变强大。
寺一等人更不知的是，乌陨刚刚的能弄出精气结晶还是依靠了云霜寐留下的那只耳坠。制作耳坠的材料多半就是司马昂提及到的孤光土。
听到乌陨的回答，司马昂和寺一非但没有失落，反而更加兴奋了。
无论乌陨何修为，那聚精集气的本事可不假。要是能将其学过来，不但意味着他们自身不受天地所限，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罢了。这世道着实令吾等难容。吾将尔等放归之际，就替吾召天下修士前来共讨这天地之事吧。”
说着，乌陨又搓出了数颗精气结晶，随手一掷落入三人的怀里。口袋里白沙一样孤光土也所剩无几了。
“去吧！”
三人身上束缚应声而解。
依旧将乌陨看作救星的三人，在束缚解开后皆跪拜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前辈大恩！前辈的指令，我们万死不辞。”
看着三人离开，乌陨闪身一跃眨眼间天地变换，周遭被幽深的丛林充满。
乌陨脚尖轻轻点地，山林中无数生物惊醒亦或者停止了动作。
“都散去吧~
一瞬之间，这山野之间的动物像是听懂了乌陨的话一般纷纷逃离。不少行动缓慢的生物竟然相互帮助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