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大内密探凌凌三》第10章 想来一波PY交易
饭桌上，林平安将昨夜的事情讲述一遍。
重点描述案件的复杂程度，以及自己在破案中的关键作用。
赢得大妹二妹惊叫连连，到最后鼓掌欢呼。
老奶奶一个劲地口念弥陀佛。
婶婶强装对故事不感兴趣，听到精彩处，筷子掉了都没注意。
“最后，刘家仆役对我感恩戴德，赵府尹毕恭毕敬，就连巡夜司的许捕头，都对我礼遇三分！”
巡夜司衙门在京兆府百姓的心中，地位很高。
明明是皇帝的稽查亲卫，却成了民间百姓心里的黑夜守护神。
我这不是装逼，只是陈述事实，林平安抿一口米酒，美滋滋地接受大妹二妹崇拜的眼神。
有家的感觉，真好…
身为异乡旅客，林平安本能的有一种漂泊的感觉。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漠视陌生环境所带来的孤独。
老奶奶深夜编竹篾时的絮叨、婶婶洗澡时透在纱窗上的风情、大妹二妹打打闹闹乐此不疲的欢笑。
林平安贪婪的享受着亲情的温暖。
他一向是个豁达的人，既来之则安之才是应有的心态。
… …
吃过晚饭，林平安带着大妹二妹回屋。
我是很抗拒的，林平安躺在床上，让自己离大丫远一些。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另外那间除了老祖母和婶婶的床铺外，还有一摞摞的竹篾子。
小幺妹睡在两人中间，鼻息里响起鼾声时，还不忘朝哥哥温暖的胸膛里钻。
呼……林平安轻轻吐气，时不时嗅到大丫的体香，身体竟有种躁动的感觉。
你妹啊！林平安不断在心里重复。
… …
顶着黑眼圈，脸上写着憔悴，林平安哈欠连天的吞着米粥。
身上只穿着白色里衣，那套玄色捕快服正挂在晾衣架上，裤腿上还带着些不明液体。
大丫蹲在一旁，呵斥小幺妹不该尿床。
幺妹双手掐腰，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一边换裤子，一边控诉大哥自己尿床还诬陷自己。
米粥没喝完，婶婶扔来一盘韭菜，强迫自家侄儿必须吃完。
再补就溢出来了！林平安强忍着痛苦，把一盘没有味道的韭菜吞进肚里。
这年头也没有各色调味品，除了少许盐巴外，尝不到其他味道。
奶奶昨天就说好了，要早起去城西慈恩寺还愿，顺便让菩萨给她点信息，乖孙以后是娶公主好，还是娶郡主好。
林平安已经脑补出了菩萨发来的信息：菩萨不想搭理你并向你扔了一坨翔.gif
两个妹妹打算陪婶婶逛街买些年货。
“大哥也去吧。”大丫收拾着碗筷。
“是啊平安。”婶婶知道林平安要去衙门点卯巡街，发出毫无诚意的邀请：“你也去吧。”
呵……林平安摇摇头：“刚入职，不太好请假的。”
婶婶明显松了口气：“这大过年的真不容易，还说给你买两身新衣服呢……”
“但我可以摸鱼！”林平安穿戴好衣服：“婶婶，等我回来哟~”
“你……”婶婶咬咬牙，光是看林平安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摸鱼是几个意思……
… …
京兆府，城西坊市。
打着巡街的名号，林平安鱼摸得心安理得。
京兆府的城池安全，白天归左右武卫，夜间属巡夜司衙门。
而治安问题，则是京兆府尹在任时期的头等大事。
不出事，不出大事，是赵府尹定下的基本方针。
巡视街道，杜绝一切闹事行为，自然就成了捕快们的日常公事。
京兆府分内外城，一百零八个坊市，沿着禁宫向东西两侧延伸。
内城区域24个坊市，包括禁宫、 巡夜司衙门、天机楼及皇子王爷、文武大臣的住宅。
外城则是东西坊市、京兆府衙门以及百姓居住地。
林平安从衙门出来，沿着朱雀大街向东，腿都要走断了，才在东坊市找到婶婶一行人。
“大锅~”小幺妹伸开双手，迈着小短腿颠颠的要抱抱。
东坊市售卖都是些玉器、瓷器等昂贵物品。
这儿离林家距离远，为了省时省力，婶婶三人打算从东坊逛到西坊。
抱着小幺妹，拎着几件货物，林平安心生悔意，为了怼婶婶，我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在衙门里吹牛侃大山，它不香嘛……
走出东坊市，大丫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皇城东面那座巍峨高楼，炫耀道：“大哥，这就是天机楼！”
林平安知道，这是大丫工作学习的地方。
也是整个武朝，除却皇城之外，最神秘的所在。
两个人高的地基，七层高楼，四面用汉白玉堆砌。
屋檐四角翘伸，形如飞鸟展翅，榫卯上绘制五彩斑斓祥云鸟兽。
四面开阔，将整个京兆府尽收眼底，与西边的巡夜司，一东一西遥相呼应。
婶婶听着女儿叽叽喳喳，一脸骄傲。
当初天机楼挑选学徒，大丫从京兆府几万名百姓中脱颖而出。
街坊四邻提起这件事，林家的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天机楼每年都会抽选弟子，帮着巡夜司衙门查案、望气……”大丫羡慕道。
你羡慕错了吧？林平安反问：“不应该是巡夜司的人，渴望进入天机楼吗？”
婶婶白了一眼：“天机楼是好，可巡夜司是大内密探，天子近卫。”
声音小了些，补充道：“能见到皇帝老子的！”
懂了，一个是京城守护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神，现实的百姓分得清哪个更重要。
“有机会大哥问问。”林平安想到好奇宝宝许青，或许可以尝试着和她来一波PY交易。
任何一层关系都要好好维护，我不可能一直在捕快这个位置待下去。
月奉一两，干二十年，连最外城地段的首付都攒不够。
“呵……”
跟在皇帝老子身边的天子近卫，搭理你一个巡街捕快？
婶婶望了他一眼：“我大侄子都认识巡夜司衙门的人了……脸上真有光。”
林平安只是寻常捕快，和巡夜司衙门的人隔着一条天堑。
两者在百姓心中，宛如云泥之别。
“娘……”大丫阻止母亲的冷嘲热讽，而后安慰大哥：“那就麻烦大哥了。”
身在天机楼，大丫平日里耳濡目染，比母亲更清楚大内密探在朝廷中的地位。
整个巡夜司衙门因为亲近天子，向来是眼高于顶。
何况，巡夜司衙门手里还握着监察百官之权。
就算遇到六部大人、各科清贵，也不见半点阿谀。
大丫只当大哥吹牛，想让自己高兴，也没放在心上。
“不碍事。”林平安领着妹妹们往西坊市走去。
… …
巡夜司衙门，青言堂。
许青端坐在桌案前，脸色张红。
玉指紧捏住一份卷宗，银牙磨得叽叽作响。
桌面上还摆着几份刑部的悬案卷宗，以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刘氏杀人案。
砰！
许青将卷宗砸在桌面，烦躁感逾强。
他那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从蛛丝马迹里，就能推理出案情的全部过程。
扫了一眼京兆府档案中，有关林平安的资料，许青深感惋惜，进不了巡夜司衙门，可惜了……
八品武夫是巡夜司衙门选拔人才的底线，林平安的资料显示，他连寻常拳脚都不会，资格远远不够。
望着卷宗上的案件，许青心里猫爪子挠一样，手指忍不住敲打桌面。
“头儿。”门外的三等密探进门。
“说。”许青很烦躁。
“来了几个新人，说是太子六卫那边的。”三等密探抱拳，特意提醒道：“听说，有个八品巅峰……”
“滚！”
三等密探嘴角一抽，头儿这是好奇心犯病了……
八品巅峰境，临门一脚晋升七品化神，在巡夜司都够资格当个二等密探了。
八品巅峰境都看不上？头儿，您这么干下去，我们三个都得失业了……许青手下不想放弃：“头儿，咱们堂口已经半年没……”
“让你滚呀！”许青丢出毛笔。
手下密探无奈，转身离开。
“等等。”
许青叫住，挂上苗刀：“跟我去趟刑部。”
走出青言堂，许青心里还在推敲那几份悬案里的蛛丝马迹。
如果是他，看到这些卷宗，会从哪个方面解开谜底……
一路思考，绕过长廊，经过巡夜司门口矗立的太祖雕像，脑袋里依旧是一团浆糊。
三名侍卫相互对视，口不能言，巡夜司衙门谁不知道，许大人的好奇心上来，那是连觉都不睡的。
三名侍卫腹诽，有这功夫，学着隔壁几个堂口的兄弟，抓几个贼人，在陛下面前多露露脸，领点赏银它不香吗？
自己空有一身报国心，奈何分到许青手下，有心抓贼，无力劝说。
只能忍着。
走出巡夜司衙门，许青没找到线索，神色不悦。
找到刑部衙门方向，抬眼看见抱着幼妹，满身货物的林平安，许青愣了一下。
而后狂喜大叫。
“快，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