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到虫洞去蹦个迪》第8章 时空银行耍老子
按照账户中现实的热线电话拨打过去，应天按了免提键，他用这个账户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莫名其妙被锁住，也许是聂樱的账户有什么问题。刚按完又想起，聂樱什么也听不见，就是有什么，也得自己给她复述。
无限的占线，应天听着那“滴”声，聂樱的眼睛到处瞟着，两个人都开始有点烦了。
“你们这什么破电话，解决个问题用这么半天？”聂樱朝着天花板望了望，这还没有自己家楼下的那个小储蓄所办事速度，时空银行，听起来也是个大机构吧，店大欺客么。
“我也没弄过，在虫洞的一切业务是免费的，我也不经常出来，所以，用的也不多，”应天皱着眉头，等待着对方接起来，“用过的这几次，都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他看向聂樱：“你那银行账号，该不是什么非法账号吧？”
“开什么玩笑？”聂樱从钱包里拿出自己那张银行卡，看了又看，“我平常都是用的这个卡里的钱啊，也从来没拿它办过什么非法的事，怎么可能……”
正说着，电话接通了，里面的电子音让他们输入PIN码，应天的备忘录里，一共有五六个，各种各样的密码，前前后后试了几次。
备忘录里面还记录着各种各样的备用问题，什么“你的第一只狗叫什么”，“你母亲的名字叫什么”，“你最喜欢的城市是哪？”
“你还养过狗？”聂樱忍不住问道，虫洞这种地方，不像是能养狗的样子。
“瞎写的，”应天呲牙一乐，“要么我得写备忘录上，连我妈是谁，我都是瞎编的。”
“伊丽莎白？”她看见这和英国女王同名的“母亲”名，也是实名佩服了。
语音提示又出来一个声音，应天骂道：“这就给我锁上了！”
“锁上什么？”
应天模仿者电子音的声音：“您的账户已被冻结，请到柜台办理，或立即修改密码。”
刚刚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服务，现在看来这个时空银行简直无比坑爹，除了安全工作是真的到位，无数的密码、认证问题，就算是本人也很难取出钱来。
又开始漫长地打电话，应天找回密码，已经过了40分钟。
终于迎来了一个人工服务，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让他去柜台办理，他实在受不了，把这些原原本本和聂樱说了一遍，这点事，他觉得自己能吐槽一个晚上。
为了不耽误时间，两个人还是迅速赶到了时空银行，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柜台，里面和外面是完全隔绝的。据说这种银行在任何时空都存在，但是只有和虫洞有渊源，或者曾经有时空穿越经历的人才能看到，神神秘秘的。
悬浮柜台上的营业员穿着一身红色的制服，打着一个很漂亮的领结，做出标准的八颗牙假笑，告诉他们去边上排队。前面有三四个人，看来也都是夜猫子，或者刚从别的时空穿越过来的，不然不会大半夜往银行跑。
排的时间倒是不长，大概按照正常时间，是十多分钟。
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呲着大白牙的营业员，让他们到旁边去打电话。如果不是聂樱看见了营业员的表情，听应天转述的话，可能还以为是在逗她。
又打了将近40分钟，经历了电话占线，各种奇葩问题，外加银行卡解锁。
聂樱在旁边待着，也一点忙没帮上，说是因为聂樱的卡是普通的单一时空卡，和时空银行的账户不能互通，这样转就会把卡锁住。
”这是在耍我们么？“解决完问题的时候，应天转为一脸淡定，聂樱已经快崩溃了，平时再怎么不靠谱的银行，也不至于整人啊。
应天轻拍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说：”时空银行的一贯作风。“
为了补偿聂樱，大半夜陪着他去银行被耍，应天带她到旁边的巧克力铺去，说送她个冰淇淋。
吃过不少的巧克力，聂樱还是第一次看这种，隐形的巧克力铺，店铺门口挂着一个叫Mr.G的牌子，打开透明的门，里面才开始能看到东西。不同的型号的巧克力悬浮在那里，角落里有自动冲调的热巧机器。
旁边穿着女仆装的姑娘，正在做着巧克力冰淇淋。
是在脆壳上面放上一个巧克力球，上面挤上曲线形状的焦糖，再撒上一层费列罗碎屑，还有七彩的小圆球彩糖，看起来格外诱人。
应天看着她一脸馋样，叫那人现做了一个给她，递到她手上的时候是隐形的，要舔第一口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它在哪。对于聂樱来说，这口味稍微有点甜，但是饱满的口感，还有新奇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怎么样？”应天伸手想要摸聂樱的脑袋，被她躲开了。
“干嘛啊，”她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说，“还不错。”
“谁让你摸我脑袋的？”聂樱补充道，看着他一脸阳光灿烂，根本不像是刚被时空银行耗了几个小时的样子。
应天拉着聂樱，走出Mr.G，给她指着旁边的那些礼品店，服装店：“这些店铺和时空银行是连着的，有的是一个公司的，有些是交了房租在这里借个地方，对外都是隐形的。”
“那我能看见，难道是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聂樱及不走心地问，完全没心思听她解释，眼睛已经飘到了旁边的衣服上。
大多还都挺时髦的，有个荷叶边的衣服露着肩，衣服很短，是黑色的，泛着点金光。她对着应天坏笑了一下，转头就进试衣间开始试衣服。
或许女人对于漂亮衣服总是没有抵抗力的，感觉虽然是往回穿了一个时空，这里的隐形店铺，款式倒比自己那个时空的新一些。有这种买最新款衣服的机会，她当然要一样来一件，当然她是舍不得花钱的，更不可能直接管应天去要。
挑个一两件还是可以的，她连着气试了五六件，也不管应天那惊讶的表情，她傻笑着，在几件衣服里面挑来挑去，选出几条裙子。
有一条还挺仙气的，紫色的纱里面透着风景画，另外一条是半身裙子，略带俏皮的百褶裙，稍微有点复古风。关键她还看中了一款设计感很强的搭衫，每个都不大便宜，硬着头皮付了帐，又等于给飞哥白工作一个月。
应天满脸欣赏地打量着她：“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这话要是他师父说，聂樱恐怕会一巴掌扇上去，但是听见他说，竟然还有点小骄傲。
全程看着聂樱，应天的眼睛都快直了。
她也被盯得脸部发烫，一时间有点暧昧，以至于应天兜里一直有东西在响，他却什么也没听到。聂樱再次进入试衣间，他才感觉到自己兜里的东西在震，第一反应是手机，拿出来才知道，哪是手机啊，一直在响的，是手机链上的那个报警器。
“怎么了？”聂樱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穿着一身略显夸张的纱裙，斜斜的肩带，有给她填了几分性感，“好看么。”
他一瞬间看痴了，平常人穿这种衣服是不好驾驭的，稍微肩上有点赘肉，或者背垮，穿起来都不好看。聂樱穿这种型，倒是刚刚好，不光是足够瘦，还能刚好把衣服撑起来。
”好看，好看。“应天不住点头说。
就在这时，警报器又响了起来，这下一响就再也没停过。他拿起手机的监控软件，观测虫洞内部，一切都是整整齐齐，连墙上的蝙蝠也没掉下来，警报器响，除了虫洞有危险，还能是出什么事？
聂樱预感到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下来，绕到后面看他的屏幕：”看着也没什么情况么。“
“我也没看出来，该不会是警报器坏了？”应天甩动着手机上的警报器，以为是接触不良，但警报器还是一直在响。她也不懂，但是看应天焦急的样子，提议道：”实在不行，你问问K老头，虫洞什么时候启动警报器，他应该更清楚些。“
应天这才想起来，他自己偷偷把他的这个警报器加过一个设置，就是K教授快回虫洞的时候，会一直响警报，以防回来时候看不到他，又得挨一顿骂。
他赶紧给K教授拨打了电话：”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啊，该不会是又上其他时空喝酒玩去了？“
”混小子，还打听起你师父来了？看好虫洞，我马上就回去。“K教授不着调的粗嗓子传了过来。
他心里打着鼓，也不敢问师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时候，用时空机穿越回去，万一师父已经到了，那可就惨了。应天心一横，对着听筒说道：”师父，你天天喝酒，也给我带两瓶回来呗？“
想着K教授现在已经出来，不管去哪个酒吧，或者哪个超市，也得排队结账，应该不会太快。
”哈哈哈哈哈！“K教授发出一串爽朗的大笑，”我徒儿长大了，行，给你尝个鲜。“
时空速递什么食物都可以，唯独怕在各个时空的链接点引起火灾，酒是不可以的，他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么个说辞。
”你这酒量，要酒干嘛？“聂樱瞪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应天收拾着刚才聂樱说着好看的几件衣服，拿到柜台去结账，同时说着：”师父马上要回虫洞了，我们结完账也马上要赶回去，这不是拖延时间么。“
”哎！“聂樱伸手要拦应天，”别都结账啊，我就是回到原时空还你，我也还不了这么多好不好？“
”不用你还。“应天接过打包好的衣服，塞到聂樱手里，”平常我都是在虫洞里带着，每个月守护虫洞的那些工资，一般情况也用不上，正好有地方用了。“
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有钱没地方花啊，而且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聂樱简直觉得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也能每天不花钱，做什么都是免费，那自己存下的所有钱一定是要给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
”嗯，算了你都结了，回头还你。“她还是坚持道。
”说了不用还了。“应天拧着，他也并没有太富，偶尔随着师父到时空中执行任务，取他需要研究的东西，还是需要花一些钱的。但是这钱，花的值！
”只要别工作时候穿就行。“
”为什么？“聂樱疑惑道，眉头紧紧皱着。这购物厅的衣服，难不成还有规定穿着的时间么，在哪买衣服有这种规定，”工作时候穿会怎样，会……消失么？“
应天被她说得脑袋懵了一秒，她的脑回路，怎么没被师父收过来当虫洞守护者呢，自己还能有个伴。
”消失，还能穿越呢！“他半搂住聂樱的肩膀，在她没有真的以为可以穿越之前，耐心跟她解释道，”这不是我师父天天去你们酒吧么，万一他看到隐形购物厅的款式，出现在你身上，那不就把我卖了？“虽然师父没谈过恋爱，对于时空购物厅的女装款式和外部的款式，基本分不出来，但是毕竟眼睛尖，还是得防着点。
聂樱听了这个解释，自觉地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一点酸楚。
这次之后，她要回原来的时空，应天也要回虫洞，大概再也见不了面了，这些衣服存在，她还能证明，应天真实存在过。在时空穿梭机上的时间，她没说一句话，甚至对于眼前的光影流转，她也开始习惯，有点视而不见，脑子是完全放空的。
应天的手过来抓她，像是担心她害怕的样子，她能明显察觉到，但是没有躲开。可能是，贪恋他手上的温度。
时空穿梭机落地，在聂樱租住的屋子旁边。应天说他设定的时间，是酒吧的人刚从屋子里被解救出来，应该已经各自回各自的住处了。
”白天经历那么多，估计当天你们是不会营业，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应天在她耳边说，酥软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脖子后面一阵麻麻的，很舒服。
随即想到是要告别，她觉得有点伤感，但还是把手里那个时空穿梭机放在应天手上，她紧紧攥了攥那东西：”还给你了，回虫洞吧。“语气里颇有诀别的意思，聂樱突然意识到，应天说让她不用还的意思，可能不是大度，而是，他很少再会来这个时空。
应天微笑着接过东西，听着警报器又开始响，跟她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走到一半，他又回过头来，叫住了聂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跟前：”这个归你了，留个纪念。“
”可是，“聂樱看着他递过来的时空穿梭器，却没有去接，”这也不是我的。“
”现在是了，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聂樱一时找不到理由去拒绝，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涌，没流出来，刚好溢满了眼眶。
”我给你这个，千万，千万可别让我师父知道。“应天又补充了一句。
她这才笑出来，跟他摆了摆手：”快去吧，不然你师父又该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