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湮没在晚风里》第6章 约不约？
文化生的早读结束，体育生们也结束了训练。
于归从前门进来的时候，高高瘦瘦的，额头前的碎发有些湿润，分明的五官，双手插在裤兜里，背着一个斜挎包，有种桀骜不驯的感觉。
班上的女孩子很多都是第一次见到于归，气氛被点燃了，没想到班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人物，不由得蠢蠢欲动。
于归淡淡地走着，眼神漫不经心地向箫晚飘去，透露着一丝危险。箫晚对上于归那漆黑的眸子，面上镇定自若，也回瞪着于归。
叶璇似是察觉到箫晚和于归眼神的碰撞，看了看箫晚，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箫晚轻扯唇角：“没怎么啊。”
看着箫晚不高的兴致，叶璇也没有再问下去。
过不多时，一位老师走了进来。“整个楼层就你们班声音最大，我在办公室都听得到。”顿了顿了继续道：“现在把与数学无关的东西都给我收起来，开始上课，我就不搞自我介绍那一套了。我们的进度和楼下的高三已经隔很远了，我们要抓紧了！”
“上课！”
“起立！”
……
数学课讲得昏昏欲睡，后排的同学已经趴下，箫晚正在奋力挣扎。
老师敲了敲黑板，提高音调：“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才第一节课，怎么都跟吸毒了样的？萎靡不振的。”
“这个地方约不约？”老师话锋一转：“名单表呢？我找个同学来回答一下……”老师托了托眼镜喊到：“于归！约不约？”
于归站起身来，前排的女生都在往后看，是好奇，也是欣赏。箫晚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是看戏。
于归推了推旁边的段朗，段朗捂着嘴，压低声音说道：“我没听，我也不知道啊！”
“约。”于归随便蒙了一个。
“再叫一个同学！”老师又看了看名单，“箫晚！”
“不约。”
“箫晚坐下，你，给我站着。”老师指着于归，“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约，约什么约，和谁约，你告诉我啊？早就听说这一届很差，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和我教的上一届比差远了。”
批评的声音还在继续，下课铃适时响起。老师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刚刚我们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把这一题讲完就下课。”
……“下课。哪个是数学课代表，来一下我办公室。”
话音刚落，班上同学倒下了大半。不足十分钟的课间，足以享受最甜美的梦。
上课铃响，另一位老师的声音响起“上课。”
沉浸在美梦中的箫晚，被叶璇推醒，站起来慌乱地说了句“起立！”
台上的女老师喋喋不休：“1.语文的是什么……2.语文的作用……3.怎样学好语文……4.语文的基本要求……”
“今天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上了几节课的同学们，犯困的情况也在减少。
箫晚去上厕所时，路过后排，又和于归的视线撞上。箫晚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对着于归说到：“约？哈哈！”
张望看着于归一本正经的说：“她，是在嘲笑你吗？”
周围是一阵哄笑。
箫晚看着脸色不好的于归，飞快地从后门口跑出去。
当箫晚从后门口回来的时候，于归把凳子反过来，人对着墙坐。箫晚不明所以，走到于归跟前的时候，于归毫不客气地把脚蹬在墙上，挡住了箫晚的去路。
“你干嘛？让我过去。”箫晚瞪大眼睛狠狠说到。
于归勾勾唇，“就不。张望，把后面给我关了。”
箫晚看着自己被隔断的退路，站在原地，“那要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无聊。”
“那你这个人也真是够无聊的。我再说一次让我过去。”
于归看着箫晚炸了，一言不发，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双方僵持着，前排的同学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回头。
“箫晚，你来一下。”打破僵持的是班主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同学间的异样。
于归舔了舔唇，收回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