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看现代言情小说,一定不要错过紫薇大大的一本书《默蓝花开》,这本书的主人公是六月。简介:七岁的六月该上学了,六月妈送六月到学校报了学前班,刚过半个月六月就没再去学校了,因为六月爹妈要去外地打工。村里有老乡在外地煤矿挖煤,最近回来探亲,和村里人说那里工钱还可以,六月爹妈知道后动了心,商量着…
《默蓝花开》第5章 再也不敢了
七岁的六月该上学了,六月妈送六月到学校报了学前班,刚过半个月六月就没再去学校了,因为六月爹妈要去外地打工。
村里有老乡在外地煤矿挖煤,最近回来探亲,和村里人说那里工钱还可以,六月爹妈知道后动了心,商量着夫妻俩一起过去,打算把六月兄妹托给六月二舅照看。
六月爹妈走的时候,六月虽然舍不得和爹妈分开,可小小人儿也知道没有办法,只能红着眼,巴巴地拉着六月妈的手,不停央求着:
“我想再送送,再送送。”
听到这话,几个大人心生不忍,便又往村外走了走,把六月爹妈送到了村外头。
“行了,送到这儿就行了,都回去吧。”
六月爹妈开口让六月姨舅们几个回去,不用再送了。
六月却哭着不依:
“我想再送送,我想再送送。”
于是众人又走了半里地,最后六月终是被姨舅几个硬拽着给抱了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想再送送,我想再送送……”
六月哭的泪眼模糊,在哭喊中模糊了双眼,那一刻的伤心六月一直记得,所以六月讨厌离别。
六月兄妹到了二舅家,六月哥被送去了二舅村子里的学校上学。
六月二舅比六月妈大十四岁,五官俊郎,身材高挑,性格好还会做木匠活,但却一直没有娶到老婆。
六月外公在六月妈小的时候,在家门口遇到一个算命的先生,便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算命的问了问六月妈的八字,说六月妈是个极有福气的,为此算命钱要多给。
当时六月二舅也在场,六月外公顺便让算命的给六月二舅也算算。
结果,算命的掐指一算连连摇头,说此命不好,苦命人一个。
算命的自古有个规矩,遇到不好的八字通常不收钱,因此算命先生没有收六月二舅的算命钱。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后来六月二舅一直没讨到媳妇,光棍一个,只好在六月出生的当年,抱了一个比六月大三个月的养女,过了大半辈子。
六月外婆自六月外公走后,依旧和六月二舅住在一处,还有六月二舅抱养的那个比六月大三个月的养女,小名丛丛。
六月知道丛丛比自己大,却从来不喊她表姐,反而一直想让丛丛叫自己表姐。因为六月觉得自己比她厉害。
六月在家是最小的一个,总被六月哥欺负,因此六月一直想当大的那个,不喜欢垫底做小的。
于是,六月时常欺负丛丛,每当六月外婆站在家门口,听见丛丛在哭,就一定是六月干的好事。
六月外婆眼睛看不见,气的没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对着丛丛哭的方向说道:
“丛丛过来,我把拐杖给你!”
六月闻言扭头跑到外婆跟前,一手拿走外婆手里的拐杖,转身又打了丛丛。
六月外婆本以为是自家孙女拿走的拐杖,可耳边传来丛丛更大的哭声,这才知道拐杖是在六月手里。
六月外婆气的跺脚,嘴里对丛丛说道:
“你怎么那么笨,还手啊,光哭有什么用!”
最后六月二舅回家后,拿根小树条佯装要打六月,六月在前边跑,六月二舅在后面追,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宅院跑了好几个大圈子。
六月二舅一边追一边嘴里问道:
“你以后还打不打她了?要是再敢打,看我不把你腿儿打断!”
“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六月被吓得哇哇大哭,六月二舅这才作罢。
月余,六月爹从外地回来,说是六月妈太想六月了,这次回来是要接六月去外地。
于是,六月跟着六月爹乘坐长途汽车。一路上,透过车窗的玻璃,六月见到了连绵不绝的大山,重重叠叠。
车道的旁边是深的沟壑,石头和水流,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山上的树木葱葱郁郁,密密麻麻的遮盖了高山原本的模样,使得山脉神秘而引人遐想,增添了这个世界无限的魅力,里面生存着万千生灵。
六月很喜欢青山绿树,坐在临近车窗的位置,尽管有些许晕车,依旧不知疲倦的睁着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精神奕奕的看着窗外的一路风景。
一车人经过漫长的旅途,早已困的东倒西歪,睡相各异。唯独六月旁边相邻座位的年轻小伙子,趁着前面座位的人睡觉迷迷糊糊,拿出一把水果刀,轻手轻脚的割开了前面座位下的纸箱子,把里面的吃食不断往自己的包里陆陆续续塞。
六月不经意转头看向车厢时,正好瞧见这一幕,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年轻小伙做贼心虚,本就极为警觉,立马觉察到六月看过来的目光,年轻小伙略带凶恶,眼含威胁地警告着六月。
看见这眼神,小小的六月并未慌张,只是转头看向了六月爹,见六月爹正在眯眼睡觉,六月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六月爹大腿。
六月爹并未熟睡,只是闭眼假寐,感觉六月小手在拍自己,很快睁开了眼,顺着六月转头示意的方向,六月爹看了看,随即对着六月摇摇头,表示不要多说话。
好吧,六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六月爹如此态度,六月人小鬼大的在心里暗自翻了翻白眼,面上一言未发,只静静看着盗窃现场。
途中辗转两天一夜,经过漫长的路途,六月父女终于到了地方,这里是一个小型的煤矿场,总共有三十多个工人,六月妈平日里负责给工人煮饭。
六月爹早出晚归的下矿采煤,每天戴着安全帽,帽子安着矿灯,腰上挎着小小的电瓶,天亮时下矿,天黑则一身乌黑发亮的出矿,倘若不仔细辨认,六月根本就看不出哪个是六月爹。
煤矿口离住的地方很近,上方是一台起吊机,下方是一个可以站人的有围栏的方形铁栏子,每天上下的载着人下去再载着人上来。
周边嗡嗡作响着超大型抽风换气的风机,以供工人在下面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会产生窒息。六月有时会跑到风机附近玩耍,能感觉到扑面而来,说不出感受的阵阵浊气和热浪。
不远处是一个坡行轨道,从黑黑的煤矿洞口蔓延出来,时而有载着煤炭的大大的铁筐从洞口出现,铁筐顺着高高的地势倾斜,硕大的煤炭从高处往下倾倒,顺着陡坡滚落到下方,一眼望去乌黑油亮。
煤矿向下延伸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地底,工人们分别拿着由矿场分配的雷管,用以炸开那些坚硬的煤石。
煤矿内禁止明火,所有进入的人都要经过安全检查,以确保进出人员没有携带打火机和火柴这些可以产生明火的物品,以免煤矿发生瓦斯爆炸。
这些离六月很遥远,六月会在大人忙碌的时候独自玩耍,小小的身影走遍煤矿的每一个角落。偶尔能找到山角角的野果,学会时刻注意躲避脚下恐怖的,色彩斑斓的长长爬虫。或去另外一个山头摘着吃起来酸的掉牙的还未长熟的山楂。
这天,矿山底下的矿井里突然发生了瓦斯爆炸,当场死了五个工人,另有十几个工人受了轻伤。
事发后,矿场通知了几位死者家属,其家属千里迢迢见到了死者,见到老板,最后领了几万块的赔偿金和火化的骨灰,安安静静的回了老家。
万幸的是这里面没有六月爹,六月爹当时刚好换班休整,不在出事现场。
这件事给人深深的恐惧,原来死亡可以毫无预警,甚至可以离得这么近。六月妈害怕了,虽说工钱不少,甚至比其他行业高出很多。
可命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于是,六月妈决定结了工钱走人,一家人拎着大包小包,告别煤矿,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