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46号加油站》第4章 目睹凶案现场
杨烁觉察到了不对劲。
想了想，进屋关上门，往外一看，又是一片浓雾弥漫，再打开门，还是明月高悬。
这太诡异了，杨烁深呼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慌乱的心情，既然已经选择这行当，慢慢适应吧！
走回收银台，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坐到电脑前，点击游戏文件夹，里面都是老旧单机游戏，随便选了一个三国游戏玩起来。
玩的正嗨，门又被推开了，杨烁抬头一看，还是那个大叔。他也有点麻木了，打眼看了一下时间，4点整。
‘这次最好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大叔一个小时来一趟，白吃泡面，这谁能请得起。’
正想着，见大叔拿着一桶泡面走了过来，还没开口。杨烁指着角落率先发言，
“饮水机在那，自己泡去。”
“好嘞！”
大叔泡好面，狼吞虎咽起来。
杨烁此时有点困意，顺势趴在收银台上，胸口被梗了一下，伸手一摸，原来是玉佩，顺手取下来，无聊地把玩起来。
过了一会儿，再抬眼一看，大叔和前两次一样，浑身颤抖，全身湿透。对自己憨憨一笑，眼神透着诡异。随即摸摸兜，愣了一下，
“小兄弟，对不住啊！钱丢了。”
杨烁摆摆手，
“没关系，我请你了。”
“谢谢小兄弟了，也就今天生意好点，好不容易挣够了老伴明天的透析费用，咋就丢了呢!”
说着，伤心得大哭起来。
“大叔，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儿要问。”
大叔收住哭声，走了过来。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钟大山。”
“大山叔，你回忆一下，晚上在这里加完油，你开车去哪了？”
大叔低下头，认真想了起来，而在杨烁眼中，这低头动作却显得有点恐怖。
没心情看那恐怖的场景，杨烁接着玩起玉佩，玉佩很普通，上面刻着琵琶图案。
此时被灯光照射，居然在桌面上形成琵琶的投影。
玉佩跟了自己十年，却不曾见过这情形，不由兴趣大增，不断更换投影位置。
看到一旁的工作手册，突然脑洞大开，直接投影被墨涂抹的部分，上面字迹居然清晰可见。
“枉死随魂。”
杨烁随口念道，却没注意玉佩闪的一道白光。
这时，大叔抬起头，颤巍巍地说道，
“我~我~我去哪了呢？前面有个水库，水库……”
反复说着这句话，大叔踉踉跄跄往回走去。看来大叔应该是死了，他提到了水库，大概率是掉进水库淹死的。
眼看大叔已经走到门边，杨烁迅速跑了过去。问题还没弄清，怎能让他这样走了。
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前后脚的事，杨烁冲出门外，大叔再次消失不见。但令他不解的是，外面浓雾居然还在。
杨烁疑惑片刻，打算回屋再试一遍，可让他震惊的是，里面竟然正上演十二点时的场景。
看着那时的自己正在收银台与大叔聊天，很快大叔慌乱地冲出店面，向出租车冲去。
而此时的自己却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坐在后排座位上。
大叔一脚油门向市区冲去。
半路上，大叔将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杨烁看向窗外，路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烧纸钱，这些纸钱化为灰烬之后，在自己眼中居然变成红彤彤的钞票。
想起姜玲当时付钱的场景，难道自己是灵魂出窍了吗？
很快来到市区，大叔手机铃声响起，顺手关了收音机，将手机摁了免提。
“大山啊，这么晚还不回来休息？”电话里是一个女性虚弱的声音。
大叔回道，“夜里活多，再忙一单就收工，你早点睡哈。”
“我心里烦躁得很，怎么也睡不着。”
“唉～别瞎操心了，我差不多已经挣够明天透析的费用，明天就好了哈。”
“嗯~对了，饭菜放灶台上了，回来你热热再吃。实在太晚，你就在外面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我知道了，就这哈，又有要车信息了，不说了。”
大叔挂断电话，随手接过总台呼叫机，
“谁现在离灵山水库近，那里有客人叫车。”
“总台，我是大山，目的地是哪？”
“息北县，出价八百。”
“我接了。”
大叔在路口掉了个头，向灵山水库开去。
很快来到水库旁的公路，周围漆黑一片，两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昏暗的大灯孤独地照着前方，路边闪现两个人影，在那里招手。
来到近前，是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是你们叫的车吗？”
大叔伸头问了一句。
二人拖着一个大皮包，竖着衣领，也不说话，打开后备箱，将大皮包塞了进去。随后上了车。
一个长发男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看大叔，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赶紧开车，到了地方少不了你的钱。”
“二位，咱们夜里跑长途的规矩可是先给钱，哪有到地方再付款的道理。”
大叔见二人形迹可疑，特别是那个大皮包，似乎动了一下。
长发男眼神阴霾，沉声问道，
“你怕我们付不起钱吗？少啰嗦，赶紧开车。”
“对不住了二位，你们还是找其他车吧！太晚了，我要收车了。”
二人闻言，有些急了。摸摸兜，凑出两百元。
长毛挤出一点笑容，将钱递上，
“师傅，这定钱你先收着，到了地方，给你一千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正缺钱的大叔想了想，
“一千五。”
“成交！”
大叔启动车子，没走多远，却听到后备箱有动静，以多年开车的经验，他猜测应该是人。
随口问道，
“后面放着是什么？这么不安生。”
“没啥。”
“如果是野生动物，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我可不趟浑水。”
大叔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被大叔看出了问题，车内两人突然发难。
还没等大叔反应过来，后面一人拿起钢丝猛得勒住大叔脖子，另一人则按住大叔手脚。
杨烁大惊，赶忙上前帮大叔，结果扑了个空，自己一下窜出车外。回头看向车内，大叔渐渐失去意识，不再挣扎。
长毛搜了大叔全身，翻出五百多元，骂了几句，随后二人找了一块大石头用钢丝扎好，绑在大叔身上，合力将大叔扔进水库，开车扬长而去。
杨烁目睹了一切，有心帮忙，奈何身不由己。此时自己突然被浓雾包裹，啥也看不清，摸索着走了一阵，看见远处出现了亮光。
寻着亮光走去，却直接来到了加油站。
杨烁赶忙跑到门口，向内张望，里面空无一人，随即推门进去。
再一回头，外面浓雾消失，这时远处传来公鸡打鸣声，抬头看看钟表，五点了。
杨烁感觉头晕眼花，浑身疲惫不堪，来到收银台，实在熬不住，趴桌上睡着了。
六点的时候，李煌来了，很有良心的带来早餐，一碗热干面，十几个小笼包。
见杨烁在那酣睡，上来一个脑门崩。
杨烁感到疼痛，不过此时他脸色惨白，全身无力，缓缓抬头看了看。
李煌见他病殃殃的样子，大吃一惊，
“你小子玩灵魂出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哪知道？”杨烁的头昏沉沉的，懒得再说话，又趴了下来。
李煌从兜里掏出一枚黑药丸，抓起杨烁衣领，掰开他的嘴，硬塞进去。
杨烁感觉嘴里一阵苦涩，胃里难受不堪。
李煌将他拖进卫生间。
杨烁趴在马桶边狂吐不止，过了一会儿，头不痛了，浑身力气渐渐恢复，充满饥饿感。
“我去，你自己看看，这都吐的啥玩意，臭死了。”
李煌拿起空气清新剂，对着卫生间就是一阵狂喷。
杨烁懒得欣赏杰作，慢慢站起身，看见桌上的早餐，不顾一切的跑上前，一阵风卷残云，犹如饿死鬼投胎。
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喝了口水，打个饱嗝，不好意思的看着李煌，
“谢谢老板。”
李煌嘿嘿一笑，露出资本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