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顾逍遥》第10章 心境突破一个大境界
逍遥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逍遥打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属典型的留守儿童。
逍遥的外婆年约六十,身材矮小,约莫一米三四的样子,早年受尽饥寒与劳累,未老先衰,满头稀疏的白发,加之满脸的皱纹,看起来与那七八十岁的老太无二。好在身体矫健,精神头也十足,能轻松地背着几十斤的逍遥走上个十几里地去找乡村医生看病。
逍遥的失踪,给家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尤其是一手将之带大的外婆。她天天以泪洗面,到处奔波,四处搜寻逍遥的下落,只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连平日里那宝贝的要命的一亩三分地也差点给荒了。
逍遥失踪之初,所有人都以为是逍遥玩疯了,走丢了,毕竟这小子平日里也不怎么安分。但后来越找越心凉,他们表面上啥都不说,内心却早已判定逍遥肯定是被那些个挨千刀的人贩子给拐走了。
对于家里面发生的一切,逍遥全然未知,当回到外婆家的时候,看到一堆的客人,很是惊讶。
这无节无啥的,咋来了这么多的客人!
逍遥所不知的是,这一个月下来,外婆家每天都这样。
大会没有,小会不断!
永远都是一个议题,那就是帮忙寻找逍遥人各自发表下今天的结果,由家里识字的人负责统计,再决定明天去什么地方寻找。
逍遥的父母在听取别人汇报时,神情尤为专注,生怕错过什么。
逍遥愣愣地在门外听了一小会儿,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转而看到外婆和父母那张显得疲倦且憔悴的脸庞,他心疼极了。
逍遥的父母都是文盲,父亲稍微好些,读到初中后才辍的学,而母亲则是只读了小学一二年级,据母亲说那时家里穷,又有些重男轻女,故而早早就失去了读书的机会。
逍遥的父亲比母亲大两岁,母亲比逍遥大二十岁。
父亲名叫逍逸,据说爷爷在给他取名的时候希望他这辈子能够活的逍遥安逸些,但自从他染上赌瘾后,日子就从没安逸过。
干啥啥不行,败家第一名!
母亲叫胡红樱,外公给母亲取名的时候,抬头见门外的樱桃树开了红花,便随便地给取了这个名。
逍遥的爷爷既非什么地主,也非什么望族,分家的时候,给了逍逸一间瓦房、几亩土地、还有一堆债务。
在母亲的苦心经营下,好不容易将债务偿清,结果逍逸又染上了赌瘾,自逍遥出生后,这日子过的就越发的拮据。
这几年也不知道是逍逸哪个筋不对了,竟同意去妻子的厂里打工,这倒让原本对这个家庭失望透顶的胡红樱重燃几分希望。
在得知逍遥失踪后,夫妻两人早早地和老板告了假,第二天一大早赶着早班车回了金领镇。
逍遥母亲在这家工厂做了好些年,与老板也熟。
老板这个人人品还好,最大的缺点就是平日里吝啬了点,故工友私底下给他起了个绰号,偷偷喊他铁公鸡。
老板知道逍遥母亲的不易,平日里也没少照顾,更知道孩子丢失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大事,故爽快地给批了假,除额外给了两人一个月的薪资作补外,还特批给他们带薪休假。
或许是老板的善举感动了工友们,貌似自这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工友私底下偷偷喊他铁公鸡了。
逍遥失踪后,不但警察在找,十里八村的老乡也在帮忙找,但凡与逍遥家、逍遥外婆家捎带一点远亲关系的,都在帮忙打探线索,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将周边几个县、乡、镇、村都给翻了个遍。
外婆是第一个发现逍遥回来的人,起初他还以为自己太想念逍遥了,产生了幻觉,但搓了搓眼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正想着要喊逍遥的时候,她困惑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因为眼前的孩子虽然和逍遥长得很像,但无论个头、体型、神态还是气质都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经验告诉她,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绝无可能让一个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除非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老人看着看着,不经意间泪流满面,她虽没有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但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欣慰、期待、辛酸、苦楚、思念、担忧、煎熬、自责等情愫,全都饱含在那一滴滴热泪中。
“妈,你怎么了?”
闻言,外婆伸手指着逍遥说道:“他,他……”
众人顺着外婆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去,这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半大小伙,相貌倒是和逍遥如出一辙,但怎么看怎么个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咦,逍遥,是逍遥回来了。”
“啊,真的,真的是逍遥。”
“妈,逍遥真的回来了,他,他没有被人贩子拐走,他回来了。”
“诶!我的好孩子,我的逍遥回来了……”
听到外婆的呢喃,逍遥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作为僵祖的他,虽无泪可流,但声音却是哽咽了。
“外,外婆,我回来了。你,你咋哭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囡儿,不会就这样丢了的,肯定,肯定是会自己找回来的……”
“是,是啊!阿婆,恭喜你了,逍遥自己回来了,这是好事,你也别太激动,有话慢慢说。”
“嗯,明白!是我家囡囡回来了,没错,是我的孙儿、我的宝回来了……”
……
寒暄一遍后,众人纷纷询问逍遥这一个月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逍遥先是闭上眼睛,大约沉默了几十秒的样子,这才根据将臣残留的记忆以及之前看过的电视剧给汇编了一个天大的故事,胡咧咧地讲了一通。
大致内容是:
他被人贩子偷喂了药给拐到一个深山里面,人贩子为了让他乖点,经常虐待他,后来为了不受虐,他学聪明了,在人贩子面前不吵也不闹,装得很懂事,很配合。
后来,他逮准了一个机会逃进深山,被人贩子发现,追堵在一个悬崖峭壁之上。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抓回去,于是心一横,选择跳崖。
所幸的是,崖下竟是一条非常深的溪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天大的好事!
醒来之后,逍遥发现自己被暗流冲进了一个地底溶洞里,那个地方很阴森、很恐怖,他很想逃离,遗憾的是找不到出口。
在又饥又饿的情况下,他非常幸运的在溶洞里发现了一颗长得又高又大的果树,果树上长满了红彤彤的果实,那果子的形状与冬枣有些雷同,个头也就鸽子蛋大小。
饿的快要晕厥过去的他,哪里管的了果子有没有毒,摘来就吃,奇怪的是只要吃上一颗便撑得厉害,然后全身冒汗,身体像是要燃烧了一样……
日复一日,当他将所有的果子给吃完后,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长大、长高、长壮了许多,力气也变大了许多,弹跳力更是惊人,一蹦能有五六丈高!
经过几番尝试,终于徒手从溶洞中爬了出来,再后来靠着偷爬公交车的行李柜一站站的找回来。
改革开放初期的华夏,相当的落后、贫穷,很多人家里啥都没有,更别说电视、冰箱之类的,逍遥说的起劲,他们听得惊心,尤其是讲到精彩、危险、困难时,那一个个的神态、表情和肢体动作太那个简直了,宛若置身其境。
也是透过这些人的表情,逍遥明白自己的这个故事算是讲通了。
在场之人只要稍微感性点的,无不是默默流着泪,他们想象不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面对这样的遭遇时,是如何承受下来的。尤其是逍遥的父母,他们心痛极了,也自责极了,无数个结果在他们的心头盘旋、徘徊。他们在听故事的时候,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加倍赚钱,争取早日能够做到让家里宽裕一些,也好多点时间陪儿子。
故事讲完后,人们竟然自发地凑起了钱来,让逍遥的父母给送医院做检查,深怕那些该死的人贩子用了什么违禁药,给孩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或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逍遥的父母都是朴实的人,自然不肯接受这些人的馈赠。
这一夜逍遥深刻体会了一遍亲情,那些个本想说几句的人,见到外婆和逍遥父母的神情后,都闭上了嘴,逐渐散去。
翌日,逍遥的母亲一大早起来,给逍遥准备了很多他爱吃的糕点。
伴随着父母的离去,外婆家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逍遥的生活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逍遥明白这样的平静是短暂的,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因为无论是他现在的修为,还是身体状况、血脉,亦或是他所拥有的知识。
他的未来,注定不平凡,也不可能平静!
将来何去何从,谁也不知,但此刻难有的安宁却该好好珍惜和享受。
此时,东方正好泛起了鱼肚白。
逍遥站在村头田间,于晨曦中极目远眺,四周很安静,连一只小狗都没有,只远远地听到鸟叫声及公鸡的打鸣声,逍遥看着、想着,他周身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
红尘历练,自有红尘历练的好处!
光就昨日所经历的诸多事件,尤其是亲人间那种真情的流转,令他感慨颇深。
情!
这东西,正是将臣所欠缺的,逍遥所不缺的。
为此,将臣那几乎再无法提升的心境,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竟让逍遥这个小屁孩给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感受到境界的提升,逍遥有些明悟了过来,将臣当初选择转世,或许就是将臣意识到自己心境瓶颈得靠情这个东西来补缺。
踏着薄雾,于田间小路闲散,此刻的逍遥身影飘忽,宛若融身田野,融入自然,与那虫鸟同鸣,与那花草共舞、与那灵气共欢……
好不容易从混沌域回来的逍遥,非常享受这种乡土的气息,压根没有留意四周的情况,殊不知危险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危险,危险,危险!
踏入半山腰的时候,随着周遭灵气变得更加的浓厚,逍遥心中正想着该如何尽快提升修为,岂料功法竟自主运转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逍遥来到山顶那颗光秃秃的岩石上,岩石下面是一处悬崖峭壁,大约几十米高的样子。
坐在岩石上,视线很开阔,能够看到远方的田野和海,逍遥非常喜欢这块岩石,平常没事了也会在上面坐坐。
山顶有一座道馆孤傲地树着,道馆里有一个老道住持打理。
老道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流。既没有子嗣,也没有徒弟,但他对逍遥的态度却很暧昧,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
老道常说逍遥身怀大气运且极具慧根,是一个修道的好苗子。可人逍遥压根不信,一直将老道当作神棍,对于老道的道一点都不感兴趣。
对此,老道深表遗憾,与逍遥在一起的时候,会时不时地用另一种方式向逍遥偷偷地灌输一些修道的概念和基础。
至于老道的来历,说实话村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就好像一直在这座道馆里一样。
或许是逍遥还没有适应自己从混沌域回来,他居然在不观察周边是否存在危险源的情形下,便入定修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