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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和铁牛的爱情》第9章 我爹呢?

我心力交瘁的度过了一个月,我原本以为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就轻松很多,没想到每夜我都睡不着,总是不自觉的醒来,不是喂奶就是换尿布,有的时候还怕孩子冻着。

我脸上逐渐增加两个乌青,头发也成把的掉,我心里又期盼着丈夫的归来,有时候不知怎的我就坐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我打着哈欠的看着外面,我娘来了,把两个孩子抱出去了,跟婆母一人抱一个。我趁着这会功夫眯了一会。可是没用,我还是很困,我常常心里感觉特别紧,呼吸也很困难,我捂着胸口,那里有心脏,心脏很疼。我大口的呼吸着,贪婪的吸取周围的空气。

我不敢让家人知道我这个样子,家人恐怕也只以为我刚生了孩子体力消耗太大,婆母也没说什么,经常跟着母亲一起在院子里给孩子晒太阳。

公爹经常会送些土鸡或者乌鸡过来,但是碍于屋里都是女人,他就在院子里逗逗孩子就走了。

我能感觉到我娘的失神,她现在偶尔坐在东厢房门口看着天空,或许是看着西北的方向,我几次叫她她都不理我,只有我推推她,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我婆母就会欲言又止的拉住我娘的手,她们的眼神中有不能告诉我的话在交流着。

她们不说,索性我也不问,两个孩子都够我心累的了,我已经没多余的心去过问了,只能学着我爹的手艺做几个菜放在我娘吃饭的面前,希望这样能缓解她的情绪。

我哄着念念在院子里走,哦对了,念念是我的儿子,君君是我的女儿,这是他们俩的小名,先这么叫着,等……等孩他爹回来了再取名字也不迟。

天还是有点冷,不知道我做的冬衣够不够爹和铁牛穿的,我看着当空的太阳,暖和和的怀里的念念却怎么也不睡,一直在哭,往常里还能从他哭的力气里听出来是饿了还是拉了,可是不知怎的,今天他哭的格外厉害,怎么哄都不行,连带着君君也跟着哭,我娘就抱着君君在院子里走动。

我们俩正在哄孩子的功夫,门外敲门了。

“大丫,我回来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我笑了笑,又幻听了,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声音。

“大丫,是我铁牛,我回来了。”

这下我们三人都停止了动作,连孩子也不哭了,我们看向门口,婆母不敢置信的去开门。

“儿啊!”

听到婆母的哭声我快步走到门口,这是真的吗?

铁牛定定的看着我,这样一个面容憔悴的我一定很丑吧,所以他才半天反应过来,扒拉开身上的婆母,朝我走了过来,我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

“不是梦,我回来了。”

铁牛用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用大拇指擦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泪水。

过了影壁见到我娘直直的跪下了。

他这一跪我的孩子为都跟着哭了起来,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消失,我往门外看了看,门外只有探头探脑的看着我们家的妇女,我爹呢?

婆母见门外没人,就把门关上了,安慰我说或许我爹回家了,以为我娘在家里等他。

我点点头,哄着孩子回到院子里。

“岳父……牺牲了。”

铁牛的声音很轻,可我听的很清楚,我不敢相信,跑过去跪坐在铁牛身边,腾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问“我爹呢?”。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我感觉一定是我爹在哄我们,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铁牛推倒在地,搂着孩子问“我爹呢?”。

铁牛欲言又止,看看我又看看我娘,只是重新跪好。我却一下子没了多余的力气,我抱着孩子,孩子抓着我的领口大声的哭,仿佛要把我的眼泪也一并哭出来。

婆母急忙从我娘手里抱起君君,看着我娘空洞的目光,婆母扑通一声跪下来:“锦瑟,锦瑟你不能倒下,李晗墨做了他的选择,你还有大丫,你不能这样!”

婆母手握着我娘放在膝盖上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流。

“锦瑟!你快醒醒,念念和君君还小。”

我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模样,耳朵里是金属划过的声音,好吵,吵的我心疼,我又开始呼吸困难了,念念在抓着我的领子,我的意识开始消散了。

等再次醒过来时,看到婆母和铁牛正坐在床附近给孩子喂羊奶。

铁牛注意到我醒来了,丢下孩子就朝我大步走来,坐到床边摸摸我的额头,把炭火旁一直热着的药端了过来。

我闻着味就干呕,伸手推开“不喝不行,大夫说你这是心病,要喝药再加上外出走走才可以好。”

看着铁牛,又看看襁褓中的孩子,我接过药,屏息喝了下去,又酸又哭,末了有些臭。这味道让我干呕不断,我趴在床沿呕吐几声,铁牛给我拿了个果子让我吃。我吃着小小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心里却提不起兴趣。

我该高兴的,我丈夫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可是我爹走了……

我现在的气色一定很差,不对我现在恐怕不止气色差,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想让铁牛看见我现在和模样,我才十七岁,身体却没有别人那么康健了。

我也知道我这是心病,从铁牛和爹走的那一天我就患上了,我担心着他们,成日成夜的睡不好,吃不好,现在的我有点不想看见铁牛了。

我躺进被窝里,把被子拉上来,挡住我的视线,自欺欺人的觉得这样铁牛就看不到我现在的模样了。

公公在中午的时候听到铁牛回来的消息,特意掂了两只鸡,一条鱼过来。

他们在堂屋说话,我娘自从我晕倒后就回了东厢房,婆母见我娘一直在东厢房里不出来,心里有些担心,就去了东厢房看看我娘。

“啊啊啊啊!锦瑟!”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急忙拿了一件短袄穿在身上,就跑去我娘的房间,只见我娘依在床边,心口处插着一把金剪子。

我慢慢地走到我娘身边,捞起我娘的手,凉了,比平时都凉,我娘带着笑走了,她的身下是血,黏糊糊的,我就跪在血上面,双手摸着我娘的手,这双手我爹最珍贵了,从不让我娘干重活,就算是织布也只能背着我爹织,还会很多绣花花样,这双手可巧了,现在摸着我娘的手,心里不服气的用体温去温暖她的手。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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