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回档1997从摆摊开始》第5章 不要和我谈理想
宜山市中心医院。
梁兴扬和老梁都等候在了抢救室的门外。
此刻，梁兴扬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糊的，如同是电脑宕机了一般。思维在此刻骤然停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有事！
“梁兴扬，你他妈乱走个什么鬼。晃得老子心里发慌。”梁志超开口低声喝骂起来。
从来不骂人，从来都是笑呵呵的老梁，头一次发火骂人了。脸色有些难看。双手不停地搓动着。
梁兴扬愣了愣，反驳道：“爸，你不也在走吗？”
“你……”
就在两父子要因为这事而大干一场的时候。抢救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脸色有些凝重：“你们就是陈玉秀的家属？”
“是，我们是。我是她丈夫，这是她儿子。”梁志超连连应和着。
医生微微颔首，直接道：“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你们送医也很及时。这是心肌梗塞。好在面积不大。要不然就危险了。不过。病人的情况很严重。目前还不知道冠状动脉硬化的程度，建议做一个血管造影。最好还是手术！做支架！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医生，做手术得多少钱啊？”梁志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这让梁兴扬听着只感觉鼻子发酸。没有想到老梁也是这种人。和老妈一样，一说到钱就会特别的抠门。都想把最好的都留给自己。可是，如果老妈都不在的话，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做，我们做手术，不管多少钱都做。”梁兴扬走上前，无比坚定的说着。
医生看了看梁兴扬，随即点头道：“大约四五万块是要的。病人的身体状况也还行。我的建议是不要拖了。你们家属商量商量吧。实在不行，先保守治疗。可病人绝不能再劳累和生气了。另外也可以吃一些保健品。身体素质好。以后要是做手术，生存的机会，成功率都会大很多。毕竟心脏手术也不是一般的小手术。”
“做！你倒是说得轻巧。哪里来钱做？你不读书了？”梁志超压抑着怒吼。低声呵斥着。
看得出来，此时此刻老梁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感觉。一边是自己妻子的生命，一边是自己儿子的前程。怎么这生活就这么艰难呢？此刻他只恨自己无能。没有赚钱的本事。
钱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梁兴扬以前不懂。可现在懂了。手术要钱、术后的调养也要钱。读书还是要钱。什么理想、那都是空的。赚钱，必须要赚钱，赚钱才是硬道理！
“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梁志超看着自家儿子愣神的样子。追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的梁兴扬直接就站了起来，一米八的身高，站起来比梁志超都要高。气势十足：“爸，读书的事情你不要想。我自己想办法。暑假里我去打暑假工。找家里亲戚朋友借一些。实在不行，我去申请助学贷款。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吗？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妈的病不能拖。这一次，你必须要听我的。这个手术，必须得做。”
“做什么……”
没等梁志超把话说完，梁兴扬直接打断了梁志超的话：“我不想变成没妈的孩子！”
这一句话，让老梁直接整破防了。看着梁兴扬坚定的神态，咬牙道：“做！必须做。我现在就回去取钱。”
……
下定了决心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趁着陈玉秀还没有醒来。就办理好了入院的手续，钱也交了。看着那五万块钱。梁志超神情有些复杂。这是他两口子一分一毫攒下来的。这可都是留着给儿子读书、结婚的钱啊。一下就没了。
下午，又做了血管造影，术前的准备也已经在筹划了。三点钟左右，刚刚上班不久医生就把两父子叫到了医生办公室。指着上午检查出来的结果和片子，神情很凝重和严肃。
“万幸你们决定了做手术，病人的血管已经大面积的堵死了。这次是受了刺激提前发作了。要是再拖下去。百分之百就是大面积的心肌梗死。那时候，神仙都没有办法了。不过，这次估计得做三个支架才行。”
原本吝啬的老梁也不吝啬了。直接道：“做，不管多少个，我们都做。人保住就行。”
到了傍晚的时候，梁兴扬的小姨也被请过来了。两个大老爷们肯定是照顾不好病人的。梁兴扬爷爷奶奶走得早。这时候也就只能麻烦小姨陈玉芳了。
晚上，苏醒过来的陈玉秀也没有办法了。虽然她还是舍不得钱。可在妹妹的一番劝说之下。也同意了下来。主要还是陈玉芳的一句话：姐，你省着钱不做手术。你就没想过万一你没了。你让他们父子以后怎么过吗？
这一句话，让陈玉秀也给整破防了。是啊，相比其他，未来的日子更漫长。她还想着看着儿子娶媳妇，自己能带带孙子呢。
……
一晚的疲惫随着晚上的休养早已过去。梁兴扬起床的时候，老梁早已经出门了。桌子上留了两个已经冰冷的馒头，还有一个煎蛋。
正准备出门，门口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同时，陈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梁！”
紧接着就听到陈峰改口道：“扬哥！快点开门。”
打开门，陈峰就直接挤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好在梁兴扬家里的沙发是时下最流行的木制沙发，要不然就陈峰这体格至少凹进去一半。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还喊老梁，不怕我爸抽你啊？”梁兴扬吃着早餐，边说着。
陈峰很是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无比自信道：“你爸早就出门了。我怕个鬼啊。再说了。这明显就知道我是叫你啊。”
说到这，陈峰反身就趴在了沙发上，肥硕的身体一点都不迟钝，颇为期待的看着梁兴扬：“老梁，走出去玩啊。我听说班里这几天都约了聚会。”
“不去！”想都没有想。梁兴扬就直接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哪有那闲工夫出去玩。赚钱才是当前头等的大事。
此刻，梁兴扬无比的后悔。怎么别人重生就那么的简单。买卖个古董，买张彩票。再不济也能把握金融危机。在股市里驰骋。随便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到手。可到了自己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这人真没劲！”陈峰有些泄气。颓然坐在沙发上：“唉，我估计也玩不下去了。昨天我才知道，我老妈他们内衣厂也垮了。怕是也要买断工龄。工资也没发。都发的床单被套、秋衣秋裤和睡衣那些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兴扬的脑子里犹如是划过了一道闪电！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腾地一下直接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