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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纳图》第008章 婚闹

天卓在崔城里随意溜达一圈,街头巷尾传遍崔城主的三女儿与覃氏宗族联姻的美谈。

覃氏在崔城之中,是除了城主崔家外,第二大有权有势的氏族,两家人的结合,无外乎权钱名利的壮大罢了。

夜幕降临,天边的月牙若隐若现,城里灯火通明。

天卓如这三年来每个新月满月的夜晚一样,手执天机盘,寻找阵法的位置。

他在崔城连绵成片的屋顶上飞檐走壁,直到进了一处喧闹宽阔的府院,天机盘指针停下,天卓伏在房檐,向下定睛一看——院内灯笼高挂,宾客满席,觥筹交错,这不是迎娶崔城主三女儿的覃府么?

一日内遇三次,恐怕有躲也躲不掉的定数……

不等天卓多想,左胸胸口随着新月走向亏空,袭来一阵阵尖锐之痛。

天卓趁着自己神志尚在,将麻袋中的青黑灵石与羊皮倒出来,撕心的痛感像把剑从前身锥入后背。

“呃——”天卓顿时觉得不妙,这痛比往次更甚,连带着手臂麻木,眼前冒了虚影,灵石都举不起来。

手指不听使唤,灵石滚落,卡在瓦片缝隙中。

天卓踉跄去拾,为了取出灵石,晕晕乎乎掀开了一片瓦片,却听见瓦片下的房屋内有女人的呼救。

“放开!救命啊!”

瓦片的漏洞中,一女子一身隆重的凤冠霞帔,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瑟瑟发抖,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后撞到了桌角,慌乱中从桌上抓起合卺酒壶,手起壶落,壶身碎裂。

她那如葱段般白净的手,从袖口中伸出,选了碎瓷片中最大的一块,尖锐一端冲着外面,颤抖道:“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连心咒的痛楚正在侵占天卓的意志,他自身难保,没力气英雄救美。

他只惦记他的灵石……

“啊——”

片刻的昏厥后,天卓再一睁眼,是被男人凄厉的嚎叫惊醒。

从屋顶漏洞望下去,方才在危机关头的新娘子,变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俯卧桌上。

他的头侧着,手下是被打碎的合卺酒壶,双目瞠大,身子一动不动。

死了?

天卓甩甩头,用力找回神智,眼前渐渐清晰,嗅觉也恢复敏感。

男人的背后直直的插了一把剑,鲜血淌了一大滩,因为他在正上方,所以刚刚迷糊中竟没有发现。

血腥味如此浓重,该是刚死不久。

此地不宜久留!

天卓蹑手蹑脚收拾东西,背上麻袋,身子还没爬起来,直感房屋剧烈震颤,房门被蜂拥而至的一群人踢开。

片刻后,有人惊道:“少主!太子他……没有气了!”

太子?

这形容粗鄙之人,竟是东沧太子?!

那少主身量高大,一身大红喜服,俨然就是覃家的大公子覃戈。

覃戈愤怒抬手,给了带头的家丁一巴掌,恨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追少夫人!”

家丁被抽的站不稳,稍稍迟疑,还是问:“少主……若少夫人她……”

覃戈咬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家丁领命,带着人急冲冲追出去。

崔覃两家联姻,举城欢庆,可大婚之夜,当朝太子死在婚房内,崔氏的新婚娘子不见踪影。

不管哪一条,从此时此刻起,崔城定不再太平。

走为上策。

天卓一点点站起身,不知为何,竟一脚踩空,屋顶以那揭开的瓦片为中心向下塌陷。

砰——

本就虚弱的他,就像那太子的尸首,僵硬沉重,直直落下,砸向太子趴着的桌子。

瓦片飞扬间,覃戈和剩下的几个家丁被突如其来的“天外飞尸”吓退几步,等尘埃落定,凑近看去,太子那胖头大耳的脑袋都被天卓的屁股压变了形。

还好躲开了剑尖,不然他要和太子穿成肉串,天卓暗自庆幸,动了下,无力的身体从桌上滚落,趴在地上,鼻端的血腥味更浓了。

一抬眼,自己已经被覃氏家丁的棍棒严严实实围住。

家丁将天卓五花大绑,扔进一座牢房,第一次没有来得及施阵法缓解连心咒,痛的他四肢无力,犹如一滩烂泥。

如此浑浑噩噩许多时日,总算能辨别出白日和夜晚。

牢房里阴暗潮湿,只有高处一个小窗,饱满的银月在那方寸天地里若隐若现。

天卓发了会儿呆,绝望地自言自语:“这么快又到满月了吗?”

原来他已昏睡了半月之久。

难道他这才见识到了连心咒的迫人之处?若是阴阳双胎就此分离,不知不觉中,双方的生命将各自消耗殆尽?

送牢饭的狱卒发现他从趴在破草堆上一动不动,到能坐起来,连忙扔下了饭菜,出去上报。

不一会儿,覃戈带着一众家丁矗在面前。

“大婚当晚,你都看见了什么?”覃戈居高临下,咬牙问道。

见天卓爱理不理,随手抽出剑,抵在他喉咙上。

天卓刚恢复元气,懒得说话,只道:“看见太子死了。”

覃戈的剑尖压近,逼问道:“怎么死的?”

“我没看到。”天卓要怎么告诉他,太子被杀的时候,他像这十几天一样昏死过去了呢?

太子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全与他无关。

“当真没看到?”

天卓道:“我若是说我只是路过,覃少主可相信?”

覃戈定睛看他一会儿,眉宇间的煞气散了些,收起剑,命令家丁对他严加看管,转身要离去。

天卓勉强打起精神,在他身后叫道:“覃少主,何时放我离开?”

覃戈微微侧头,讪笑道:“等满月过后,你是否还安然活着吧。”

天卓恨的牙痒痒。

好么,他这点秘密,看来是已弄得个“四国之内,人尽皆知“了。

天卓把心一横,既然如此,他正好不必隐藏,区区一个牢房,怎可能关得住异疆士?

天卓凝神聚气,一面用通识召唤长剑,一面欲施破除咒,震碎牢房的石锁。

半晌后,不见半点动静。

虽然通识和术法,不是他天机门的最擅长,但所有异疆士都具备南疆三门两局的天命,只是高低不同而已,不可能没有半点用处。

除非……

“别白费力气了。任何术法在这座牢房里都施不出的……”

一个诡谲的男人嗓音从牢房角落里传进天卓耳朵,他猛然回头,这牢里浑浑噩噩了半月之久,除了他自己,从未感受到过一丝人气,所以,这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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