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小绿茶》第10章 元弗死
沈渝楼回家了十几天,二月十二花朝节又被沈节扔到景殊这里了。
“他们休沐三天,我没工夫带他玩,你带着吧!”
景殊真的很烦,花朝节还约了宋清谈事,这拖油瓶又塞到自己这了。景殊冷笑两声:“好啊,我带,我好好带他去涨涨见识,我把人给你带花楼去成不成?”
“你敢!”沈节知道景殊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你试试看!”沈节说完就骑马走了。
景殊看沈节走远了不耐烦的嘀咕:“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带的?你自己玩去成不成?”景殊低头皱眉看着沈渝楼。
自从上次东山一别,俩人已经十来天没说过话了。
沈渝楼别扭的开口:“你不用理我爹,我不要你管。”
景殊冷着脸看他不说话。
“我知道了……我不烦姐姐了,我自己玩……”说着就要转头走了。
“小孩儿怎么气性这么大,我带你玩就是。”景殊一把把他拉回来,带着笑意的眼睛盯着他,“我带你玩,但你不能告诉你爹我带你去哪玩了,行么。”
“好。”
景殊带着沈渝楼坐在谪仙馆二楼的雅座,楼下大堂传来丝竹管乐的靡靡之音,茶碗里浮沉着金丝重瓣菊花一朵。
“荣宣公主。”一名穿着浅蓝色长衫的男子上前行礼,景殊抬了一下眼皮。
“公主两年没来了。”
“嗯,这两年没空。”景殊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她正在和沈渝楼对弈。
“是,多亏了公主殿下,不然哪有我们现在安逸的生活。”男子低着头,话语中带着一丝敬意。
“姐姐该你了。”沈渝楼冷冷的盯了一眼男人,有点不满有人打扰。
景殊随便下了个位置,沈渝楼又低头仔细去琢磨了,生怕景殊给他下什么套。
男人盯着沈渝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等下还是叫傲月过来吗?”
“怎么,他现在不方便?”景殊看着面前小孩儿皱着眉思索着棋路,漫不经心的开口。
“嗯……您瞧,正被缠着呢。”男人示意景殊朝楼下看去。
景殊把白子扔回棋罐,站起身来倚着栏杆往下看去。
沈渝楼黑着脸看着男人,男人只朝他笑笑。
只见傲月公子正被一个穿黑衣的男人纠缠着,男子穿的低调,但是景殊还是看到他裙边用金线绣着密纹。
景殊语气冰冷的开口:“那是什么东西。”
男子低声凑到景殊旁边说道:“那是辽州王的庶子,元小公子,春节独自进京的,十足的公子哥做派,男女通吃……”说到最后一句话,男子瞥了眼沈渝楼,声音压的几乎低不可闻。
景殊嗤笑了一声:“就辽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男人尴尬的笑笑,没敢附和。
沈渝楼几乎从没见过景殊生气,但是现在,他能从景殊的语气中听出景殊是真的动了气,为了,一个男人。
“傲月。”景殊趴在栏杆上叫了一声。
沈渝楼也走过去想要看看这傲月公子是个什么模样。
傲月转头抬头望向景殊,露出清艳绝色的一张脸,微微挑着眉,气质清冷,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往那一站仿佛就有一股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连沈渝楼都看呆了,他也是头一次见这么俊美的男子。
原来姐姐喜欢这种类型么。
若是一开始没觉出这是个什么地儿,现在沈渝楼也反应过来了,这不过是花楼的相对之处,姑娘们变成了公子罢了。
“怎么样,他是不是十分貌美?”景殊唤了一声后就没后续了,坐下来喝茶。
沈渝楼心中五味杂陈,语气不善的回:“并不怎么样。”
“哦?那你觉得怎样的好看,壁商这样的如何?”景殊指着身边的男人。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喜欢男人!”
“那?宋清那样如何?”宋清已是大宣出名的美男子了。
“关我何事?”
景殊喝茶掩笑,知道这小孩儿恼了。
傲月不多时就上来了,景殊把沈渝楼打发出去,说要吃成衣铺子旁边那家的粘豆包。
“我不想去,姐姐……”
景殊挑了挑眉,不听话?
沈渝楼不想景殊和他单独呆在一块,尤其是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沈渝楼更不想这么放任他们两人待在一起。
景殊向来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对小孩儿。
“快点去,叫凛一陪你一起。”
沈渝楼见撒娇没用,只好转头出门,临走前背对着景殊瞥了傲月一眼,眼眸冷如寒潭。
“嗯,我会快点回来的,姐姐。”
要尽快回来才是。
沈渝楼这厢没叫凛一,独自去买了粘豆包,回来谪仙馆的时候走过一条抄手回廊,却被人堵住了去路,正是那元公子元弗。
景殊赶去的时候,元弗正拉扯着沈渝楼。
元弗原以为沈渝楼是新买的小倌,刚刚傲月那没讨到好,心中正有股火,没想到碰见一个清俊的小倌,正对自己胃口,还是个性子烈的,叫来人就打算拉去厢房。
“把你的脏手拿开。”冷不丁一声女声响起。
元弗转头:“荣宣公主?”只见景殊带着傲月走来,凛一跟在后面。
“过来。”
沈渝楼一见景殊来了,挣脱开元弗,直奔向景殊,景殊抬手把他揽到怀里。低头看,小孩儿眼睛都红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还忍着不掉泪,一声不吭,怀里还紧紧抱着热乎的粘豆包。
“他摸你了?”景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儿。
沈渝楼紧紧抱住景殊,也没说话。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的景殊心里起火。
景殊抬头看向元弗。
元弗只觉得一瞬间一股威压袭来,景殊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我不过一会儿没在我的人身边,你怎么就敢把你的手放在他身上去了呢。”景殊一字一句的说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现在都看出气氛不对,默默的散开,只敢在远处看着。
元弗只觉得汗如雨下,他急忙跪下去:“公主殿下,是小人昏了头,不知小公子是您的人。”
元弗虽受辽州王宠爱,但终归只是个庶子,在景殊这种正经的公主面前,他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景殊冷笑一声。
“傲月。”
“殿下。”
“把小孩儿带走。”
景殊又低头哄着沈渝楼:“乖,粘豆包冷了就不好吃了,傲月带你走,姐姐一会儿就来接你。”
傲月带着沈渝楼走了,景殊看到两人的身影完全转过走廊看不见后,才慢慢走向跪在地上的元弗。
元弗现在只觉得现在两股战战,随行的小厮方才已经被他使唤去叫人来,现如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元弗伏在地上低着头见一双锦鞋走向自己,而后狠狠地踩上了自己的手,他忍着钻心的疼痛哪里敢出声。
景殊从凛一手里接过匕首,望向远处的众人,声音清冷——
“诸位,确定还要在这里看吗?”
沈渝楼坐在马车里等景殊,那粘豆包他没动,已经冷的发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帘子被打起,景殊面无表情的钻进车内。她的外衣不知道去哪了,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进来后坐下也没说话。
沈渝楼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搭在景殊腿上,又把暖炉塞到景殊怀里。
“姐姐,你……”沈渝楼嗫嚅着。
景殊没理他,只拿起桌上的粘豆包往嘴里塞,她现在确实有点饿。
“已经冷了,姐姐,我们重新去买好不好?”沈渝楼小心翼翼的看着景殊,伸手把景殊手里的粘豆包拿走。
景殊看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温度:“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你不吃就算了。”景殊又把暖炉塞回沈渝楼手里。
沈渝楼心中一紧,
“我有点困了,回家吧。”
深夜,宫中。
小皇帝元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气氛压抑的两人。
景殊懒懒的开口:“这么晚了,还麻烦皇上起来干什么,你我商议就成。”
宋清冷着脸:“有些事,陛下总要学的。”
景殊没搭腔。
“为什么杀了元弗?”
“我想杀就杀,需要什么理由吗?”那种肮脏货色,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他碰了沈渝楼。
“你…….”
“看他不顺眼行么。”
“你…….杀了就杀了,何必做的……何必做的那样难看!”宋清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失态。
确实难看。
景殊一根一根的宰了他的手指,拧断了他的胳膊,走廊里一片鬼哭狼嚎,连那些小倌都吓得跑了,叫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命根儿被景殊切下来,元弗眼睛都渗出血来。
一刀又一刀,景殊大红色的外衫已经被血浸成深红色,元弗哭喊着救命,景殊干脆割了他的舌头。
事毕,元弗的身子几乎快拼不回去。
辽州王最受宠的小儿子进京不过五天就血溅谪仙馆,死无全尸。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元弗!”宋清想起元弗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觉得头疼欲裂。“本来还打算让元弗娶了那狄夏公主,现如今,我又去哪里找个人来?”
“杀了就杀了呗。”元澈打了个哈欠。
“区区庶子。”
宋清讶异的抬头,他没想到平常软软糯糯的小皇帝能说出这种话来。
景殊轻笑一声。
这才是帝王该有的样子,小皇帝好像成长了不少。
宋清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可辽州王那边怎么交代?元弗呢,就这么一块块的送回去?”
“你有那个善心缝一缝也行。”
“倘若辽州王不肯罢休又如何?”宋清紧紧的盯着景殊。
景殊漆黑的眸子对上宋清的眼。
“什么?辽州王意图谋反?”
宋清心下一震,他瞬间明白了景殊的意思,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缓缓端起茶杯,眼神晦暗不明:“希望辽州王是个聪明人。”
景殊也举起茶杯,对宋清遥遥一敬,笑的动人:“他必须是个聪明人。”